自从掌握住鬼气之后,九婴感觉到了自己很多事情都丧得一批,为了不丧到报复社会,她就硬是把自己咸鱼化。
算是用咸鱼打败黑化。
不过咸鱼带来的影响就是,她对很多东西都失去了兴趣,没感觉了。
有句话说得好嘛,没心没肺快乐加倍。
咸鱼的快乐一般人想象不到,但咸鱼的良心痛一下那真是针扎了一样。
范闲和吴邪都有些拿捏不准九婴这一句是不是调侃,一下没接上话。
九婴说完之后又恢复如常,问吴邪:“我能过去看看吗?”
看上去仿佛那句有点心疼真的只是调侃。
“可以呀。”吴邪给她开门,“就是注意一下不要碰到幼犬,麒麟要是在幼犬身上闻到了其他人的味道,可能会攻击你。”
小奶狗是很可爱,但是九婴现在对幼犬没多大兴趣。
她在张起灵身边站定,张起灵只是抬头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跟在她身后的吴邪,什么都没有说低下头继续照料幼犬。
就那一眼,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做面无表情无动于衷。
九婴觉得自己的手又有些痒了,想抽点什么。
“他一直就是这样吗?”
吴邪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点头。
九婴搓了搓手指,看着张起灵问道:“你现在还想知道自己的过去吗?张起灵。”
张起灵捏着幼犬的手顿住了:“张起灵……”
他抬头看向九婴,这一回终于是把她看在眼里了:“你是我什么人?”
表情之冷静,语气之冷淡,仿佛像是叛逆期小孩问家长你还管我干嘛一样。
九婴:……
整挺好,看样子吴邪给他照顾得不错,都乐不思蜀了。
“范闲我们走。”九婴扭头就往犬舍外走去,“这孩子就托付给你了。”
吴邪急忙拉了她一把:“诶、张小姐,你等等。”
他赔着笑:“张小姐,这犬舍毕竟不是待客说话的地方,我们换个地方坐下来好好聊聊吧?”
吴邪一边引着两人往外走,一边回头对张起灵使眼色:“我们去一楼的办公室坐会,小哥等会就过来了。”
“两位远道而来又是小哥的亲朋好友,不如我做东一起尝尝楼外楼的菜色怎么样?”
吴邪的声音渐远,张起灵低下头看着自己怀里的这一窝小狗崽,沉默地撸了两把。
范闲坐在宽敞明亮的办公室,看着墙上的员工表,满满一框连头像带姓名,基本上都是大老爷们。
“我爷爷训犬很好,和军警都有合作,这里的员工有一部分是退役军警专门过来照料这些犬的。”吴邪给他们倒了杯茶,笑着解释。
不管是警方还是部队犬都是宝贝,吴家爷爷一手训犬的功夫称得上是狗王了。
“你们这里做的很不错啊。”范闲看着墙上的照片和姓名,“钱途、嗯,好名字……王志俊,赵奎、潘喜、汪凝眉……”
虽然知道吐槽人家的名字不好,但是范闲实在忍不住了:“看不出来以前的家长取名字还挺调皮的啊。”
他在庆国的时候就因为默出半部红楼几乎封神,对《枉凝眉》这一支曲子当然是熟得很。
“诶,上面怎么没有小哥啊?”范闲看了一圈,忍不住问到。
吴邪尴尬地笑笑:“因为一直不知道小哥叫什么,我们都是小哥小哥的喊他。”
没有名字肯定上不了墙。
范闲转了一圈,在九婴边上坐下:“姑,我觉得这里环境很不错啊。”
同事看上去都是豪爽的汉子,老板还是没坏心眼的天真,还能公费撸狗,难怪能把漂了大半个中国的张起灵捞住。
九婴没搭腔,只是抽出一支烟在吴邪面前晃了晃:“可以吗?”
吴邪点头,指了一下桌面上的烟灰缸。
训犬基地一帮大老爷们免不了有抽烟的,抽的是豪迈,他也不是没见过三叔身边的女人抽烟,那叫一个性感。
但是他看着九婴吐烟,脑子里蹦出来的第一个词就是冷漠。
不是那种端坐在大殿明堂上俯视众生的泥胎石雕的冷漠,而是看惯云卷云舒、习惯人来人往,对万物都漫不经心的冷漠。
很难想象一个看上去年纪轻轻的姑娘会有这种神情,也很难想象这种人会为了找一个人千里迢迢找到这边来。
“其实要是张起灵在这边呆的开心,我也不是很想把他带走。”九婴往烟灰缸里弹了弹烟灰,“他脑子不好使,我没什么想法,他开心就好。”
吴邪觉得今日份的尴尬快超标了。
他是有点担心这两个人上门是想把小哥带走的,表现得有那么明显吗……
“当然当然、一切以小哥的意愿为主嘛,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