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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全世界的误会

篮球天堂

  结束了高二的学习,我们经历了最短的暑假 ,一个不足一个月的暑假。

  暑假虽短,可作业不少,我也就成了一个宅男,每天沉溺于做作业与动漫之中。其实我也知道,我们辛辛苦苦做一个月,也就换老师一个“阅”,可随着年龄的增长,以及高考的接近,我们都不再抱怨了。

  假期的第一个星期,我每天早上都是睡到自然醒,后来官若琳约我早上出来晨练,我也就没有再睡懒觉了。

  我在那之后就坚持七点钟起床和官若琳去生态公园跑步。在我七点起床时,天已经全部亮开了。由于生态公园在城郊,所以我每天早上都会买好早点在一家小诊所门口等待官若琳。

  我们虽然“声势浩大”地组织出来跑步,可每天跑不了两公里就开始偷懒了。

  其实跑步对于我和官若琳来说都不是问题,最让我们流汗的还是登上生态公园的山顶。

  宜东县的生态公园是建在一个小山丘上,但却占地几十亩,公园里的路都是环山的土路,有上百层的石阶通往山顶。

  山内(公园里)有些小凉亭,和无数的高大树木,也有各种小动物,比如说松鼠……

  山顶有一大块平底,种有一些参天大树,却依然有着充足的阳光,还建有一些大型的浮雕,都是记载宜东历史的。

  从山顶向远处看,无疑是一种享受,那是腾云驾雾般的飘逸。

  我和官若琳总是有着说不完的话,虽然大部分人都觉得在手机上聊天比较有话题,比较容易促进友情。可我和官若琳无论在什么地方都可以很愉快,很随性的聊天。后来官若琳说这是因为我自带表情包。

  某天早上,当我在七点钟出门,九点钟回家后,洗着衣服的老爸就一直盯着我。

  “大清早的,干嘛去了?”老爸扭了扭漂好的衣服。

  “不是之前就告诉你了嘛,跑步去。”

  “和你小女朋友?”老爸又开始不正经了。

  我瞬间就变得不知道说什么了:“不是,是官若琳。”

  “女的?”

  “是啊。”

  “那还不是你女朋友?”老爸又开始质疑了。

  “爸,真的不是。”我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说你啊!人家姑娘不约你时,你一天要睡到吃早饭,可只要人家官若琳一约,你可以提前四五个小时起床。”老爸就看着我,笑着说到,他的那种眼神,似乎在怀疑我谈恋爱了。

  “……”

  “你有没有她的照片啊?”

  “啊!照片?要照片干什么?”我问道。

  “让老爸看看,到底是多好看的女生,才会让我儿子迷得懒觉都不睡了。”

  “没有啊!人家又不喜欢自拍。”

  “那你手机上也没有吗?你女朋友的照片怎么可以没有呢?”老爸又笑道。

  “哎呀!老爸。我再说一遍。她不是我女朋友。”我有些无奈,去厨房里拿了一个玉米饼,又走到院子里。

  “没事的,你已经到了谈恋爱的年纪了,过几年就作爹了,喜欢就喜欢了呗!”

  “老爸,我不喜欢啊!”

  “不喜欢还天天一起出去玩?”

  “哎呀!不是这个意思了。啊~不说了,不说了。我做作业去了。”我有些崩溃,赶紧走进我房间里,关起门。

  自从认识了官若琳,我和她的关系就一直没有停止被别人误会过,无论是同学还是我们的父母 都怀疑过我们的关系。也有人说我之所以一直单身,有很大的原因都是来源于官若琳。虽然我和官若琳偶尔也会用我们的关系开玩笑说—这就是你单身的原因,可我们都明白,我们之间是毫无杂质的友情。

  当我和官若琳走在一起的时候,有些女生都会自然而然地和我保持距离,例如陌白馨和陈嘉沫,陈嘉沫有时候会很羡慕官若琳,就因我每天和她一起同路回家,有时候也会嫉妒。

  可这种男女之间不是爱情,却又非常亲密的关系,在这样一个感情泛滥的社会下,被说的特别恶心。

  难道男女之间的距离 非要通过牵手、拥抱、接吻才能靠近吗?难道纯洁的友谊,就不可能存在于男女之间吗?

  

 

  到了高三,我们似乎就成为了另一个世界的人了,校内的任何活动都和我们没有关系了,无论是体育课,还是课间操,以及篮球比赛,都不关我们的事了。

  我们只能如饥似渴地趴在阳台上,看着操场上的学弟学妹们做我们之前最讨厌的课间操。

  到了高三,连续不断的月考,周考,市统测,县统测,省统测。满教室飞舞的都是试卷,同学们不再成天讨论打野上单辅助,而是讨论方程函数异面角,就连开玩笑,都离不开法西斯,骂人都离不开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死寂的课堂上,经常都会因为一个屁,或者是一个嗝而炸开锅,同学们的笑点变得非常的低,窗外的蓝天与窗内的试卷,似乎来自于不同的两个世界。

   高三的学习生活虽然十分的辛苦,但我们也没有什么怨言,都咬咬牙坚持着,每天晚上回到家后,都要自己复习几个小时,偶尔身心俱疲时,陌白馨就会让我和她一起玩一局王者荣耀,可也就一局,一局以后,无论输赢,立刻抛开这个话题,全身心投入学习当中。

  到了高三,我几乎就没有时间去打篮球了,篮球一直放在我的床底。墙上之前贴着的海报,也渐渐的掉落,留在墙面上的,是曾经用来粘海报的双面胶。我房间的墙壁上逐渐变得没有什么装饰了,就如同我刚开始打篮球的时候一样,可这一段青春却永远地存在于我的心里,就像墙上的胶印,无法抹去。

  我有一种自己活过的每一天都是世界尽头的感觉……

  

  到了高三,三个网络班每个班都要踢出十个人去普通班。被分流到普通班的我认识的同学,不仅仅是墨子承和方东烈,就连薛楠也因为考试失误,被分到了八班,和艾思宜一个班。而关系不错的方东烈和墨子承却没有如预想的一样同在一个班。墨子承在四班,而方东烈却来到了二班。

  方东烈来到二班后,似乎没有一个认识的人,而且最尴尬的是,他曾经的三班就在二班隔壁,整天与三班的同学低头不见抬头见的,难免会有一些尴尬。

  平常每个星期的星期六早上就可以放假回家的制度,对于我们高三的学生来说,也不存在了,我们不得不每个两个星期才会一次家,并且在家里只能呆一天半(星期六和星期天上午)。

  

  

  某个星期天的早上,这已经是我们在校十四天后,快要崩溃的时候了。天空阴沉沉的,随着秋天的到来,校园里变得有些萧瑟。

  我拖着一身疲态出了校门,看见方东烈走在我的前面。

  “方老表!方老表!”我喊道。

  我想我的声音已经足够让他听见了,可是他并没有回头。

  我直接跑上去搂住他。

  “嗨!方老表!”

  “嘿!”他板着脸,似乎是心情不好。

  “怎么啦?看你心情不好啊!”

  “没事。”他面无表情,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前方。

  “你在二班过得怎么样?他们还好处吧!”我问道。

  “还可以吧!快要一个月了,我已经交到了四五个朋友。”

  我一听,心里就很是不舒服。

  “方老表,二班不好在吗?”

  “呼~要不边走边聊吧!”方东烈叹了口气。

  “嗯嗯。”我推着自行车,陪着他向公交车站走去。

  “很不好在。那些同学们很是不欢迎我们,就连班主任都是带着有色眼镜看我们,他们就认为我们是一个失败者。”

  “可他们是普通班,作为曾经在尖子班的你,如今不是已经可以称霸二班了吗?”我说道。

  “不说学习了。这个班级作弊成风,经历了几次考试以后,我都可以在考场上看见有同学用手机作弊,特别是那个叫陆紫希的,各种说大话,各种作弊,每一次都可以考班级前五名。”

  我就想起了陆紫希在高一时,还是班级倒数的差生,却在很短的时间里逆袭成学霸,这确实有点不现实,再一听方东烈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原来陆紫希都是靠作弊来获得学霸的名号。

  “可是在那个作弊成风的班级,我从来不作弊的人,却因为我的成绩忽然的突飞猛进,我的成绩被一些人说是作弊来的。”

  街上的小贩收拾着东西,准备回家吃饭了,路上很堵,正值下班高峰期。

  天空发着白光。

  “应该会没事的。在二班交不到朋友,你不是还有三班的大家,还有我吗?”

  “呵!”方东烈冷笑到,“三班的也可以叫做朋友?他们TMD一个个都来取笑我,把我当做玩具一样……”

  “他们……”

  “唉!都怪我自己天资不够,也不够努力,所以才会沦落到普通班……”

  “车来了!”我说道。

  “唉!那就不说了,改天聊吧!”方东烈说着就向公交车走去。

  “兄弟,没事的,你还有我呢!”我说道。

  “嗯,走了。”方东烈没有回头。

  “注意安全!”

  

  

  虽然已经到了高三,可老爸还是给我买了钢琴的课程。老爸认为在这忙碌的高三中,用一点课余时间来缓解学习压力是很有必要的。

  段昱豪豪哥也没有收我太多的费用,因为到了高三,也学不到太多的东西,况且我的钢琴马上就要过四级了,平常也只是为了练手和缓解压力。

  原本豪哥进行培训的地方是在城老区的乐行里,可后来由于拆旧翻新,乐行被拆了。我们学习乐器的地点也只好搬到学校里的音乐教室里了。

  平常来培训的人有十多个,高三的基本上只有一两个,毕竟专业的艺术生都是去参加专业的音乐学习的,豪哥虽然不够专业,可他的能力也不差。我和他关系不错,由于我是“学龄”比较大的,他偶尔也会让我去教学弟学妹们一些乐理,我事先都会做好很充分的准备。

  我虽然两个星期才去一次,可我每一次去练钢琴,都是最先达到音乐教室,最后一个离开的,因为我想让每一天都过得充实点。我一般会练习一些豪哥给我找来的乐曲,这也让我了解到了许多名曲,特别是之前耳熟能详的却又不知名的曲子,例如什么《梦中的婚礼》、《玫瑰色的人生》、《海边的星空》。我不时也会自己找一些曲子来弹,可要是选了太难的曲子而导致我弹得一团糟,豪哥就会不高兴了。

  

  自从那一次别过方东烈后,我就有很久没有见过他,听袁兴宇说是他不想读书,回去准备打工了。

  差不多过了两个星期,当我听说方东烈又来读书时,我想找他问一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午后的阳光懒散的照射在校园里,学弟学妹们的脸蛋略有红晕,我们经历了两天的期中考试后,十分放纵地走在学院里。

  食堂门口挤满了人,此时正是吃晚饭的时候,学校里久别的热闹(对于我们高三来说)。

  我看见方东烈一个人,长发遮住了左眼,瘦了许多,走下教学楼。

  “方老表!方老表!”

  “嘿!”方东烈很不自然地笑着。

  “最近怎么样?还好吧?”我问道。

  “去看书吗?”方东烈指了指学校图书馆。

  我和他一起走到图书馆顶楼,楼顶的植物枯萎了许多,地板也有塌陷的地方,看上去十分可怕。

  我和方东烈点燃一根烟,他急切地吸一口,然后如释重负地吐出烟圈。

  “生无可恋啊!真的是生无可恋啦!”方东烈一边扭头一边无奈地叹息道。

  “没事没事,自己好好的学,现在成绩不是已经上去了吗?你在这个班做学霸,以后考一个好的大学,这样不是就已经很打他们的脸了吗?”我吸了一口烟。

  “不是啊。你体验过与世为敌是什么感觉吗?”

  我听见了他厚厚地鼻音,方东烈低着头,应该是憋久了,快要哭出来了。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TMD~也是无奈啊~明明是自己努力考出来的成绩,硬是被他们说成是作弊出来的,有些人还想告诉老师……我也是醉了!我知道,我是一个失败者,是一个差生,可我心里面还有良知啊!我至少还是能够知道什么是道德啊!”

  我没有说话,方东烈有些哽咽了。

  “其实来到这个班我原本是不想抱怨的,因为这个是我自己不努力而落下来的。可没有人知道当时我在三班,对生活有多么无可奈何,我喜欢画画,你也知道,我其实从来没有一刻停止过要成为画家的梦想。所以在高二的时间里,我有些不知所措,我有时想好好学习,有时又想画画,可我怕当我做好其中任何一件事的时候,会发现之前付出过的努力都会白费,而我不得不选择另一条道路,就像你也有过吧?在打篮球和学习上,进退两难吧!”方东烈的语气渐渐平缓了,我拿了一张纸给他吹了吹鼻涕。

  “是啊!我还不是迷惘了好久。唉!有人说,‘不知所措,才是人生’。”

  “我再跟你说,三班的那些人,处不成,也就只有你和袁仔了。像欧阳这一类人,一天见到我就‘学霸!学霸!学霸!’,我……”

  “我在二班,更不知道怎么去交新朋友,我真的对交往恐惧了,从我出了三班以后。其实那些所谓的朋友,对我来说都无所谓,有你和袁仔,还有苏丽芳就够了。可我想不到的是,就连苏丽芳都对我冷了,连她也把我当做个失败者了。即使全世界背叛了我,我原本也不担心的,因为对于我来说,有一个人就是我的全世界,那个人就是苏丽芳,可她……”方东烈说着就潸然泪下。

  “唉!我听着都是难过啊。”我弹飞手中的烟头,看了看方东烈。

  “你也知道我回家呆了几天吧?”

  “嗯。”

  “我就是受不了在学校里的这种折磨,我才想退学的,可是当时没有写退学申请。其实最无奈的,还是被我爸妈怀疑我考试作弊的。”

  “我跟他们解释了我的无罪,可我妈还是不相信我。”

  我虽然明白方东烈受过的苦,可我也无能为力,后来他又和我说了好多,一些关于梦想的,以及一些关于人生的。

  他说:“我最后悔的事就是那一天打扰了你吃小笼包。”

  “为什么会后悔啊?”

  “因为是你让我明白了太多啊!”

  方东烈走到了图书馆顶楼的边缘,低着头看了看下面行走的学生。他们三五成群地在说着些无聊的话语,有些人在漫不经心地倾听着。

  夕阳就在我们眼前,看起来触手可得,实际上它远在天边,它的颜色非常鲜红,像是一个红色蛋黄。

  “蛋黄”散发出来的光让还在外面玩耍的学生感到心慌……

  方东烈又说了一些鸡毛蒜皮的事,可对于他来说,或许真的太无法忍受吧!

  例如老师总是辱骂学生,经常对方老表说:你们活该从网班来到普通班。还有他的外号“方老表”在二班属于别人,另一个人也姓方,别人叫他也是叫“方老表”。别人不懂他的幽默,以为他是神经病,无数次为了活跃气氛,到最后尴尬的却是自己。

  那些维持晚自习纪律的班委,对于晚自习讲话这种司空见惯的事却很是看不惯,虽然说维持纪律是很正常的,可听着方东烈说,那些班委随时出口成脏,明明是应该给予温馨的提醒,他们却侮辱那些讲话的学生。

  他穿着上百元的球鞋,被别人踩了一脚,却还要被别人翻白眼,方东烈只能道歉说,对不起,垫到了你的脚。

  他们班上还有一些只自装高尚的人,手中拿着的是《巴黎圣母院》,口中说着的是各种脏话。还有一些身为班委,却是在老师背后给老师起侮辱性外号的头目。

  ……

  那一天,我和方东烈聊到了六点多,晚饭也没有吃。

  后来一个星期都没有见过方东烈,直到考试的成绩要出来的那一天晚上。

  第一节晚自习下课,袁兴宇狂奔着来到我们班教室,站在门口说道:“徐哥,方老表出事了!”

  “他怎么了?”我走出教室。

  “他……想不通了。”

  我听到后先是一愣,然后立刻向二班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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