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马这人总喜欢这快输时逃跑,明明菜还喜欢玩,喜欢玩就算了,他在输面前又不妥协。
马邢越上了车,飞速关上车门,就连马左学都以为自己爷爷回光普照了,表情一言难尽。
“爷爷,您要注意自己的身体。”马左学示意他把安全带系好,很是无奈。
老人摆摆手,饶有兴趣,“我今天遇见一丫头,那棋技好的,啧啧啧。”说罢,眼神终于舍得给自家孙子,一脸嫌弃,“那像你啊,棋下得和狗屎一样。”
右脚缓缓踩下油门,调了个头,马左学漫不经心的回道:“我这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的棋艺可都是跟老爷子学的,要说差的话,他们真是彼此彼此啊。
“切,你哪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连我三分功力都没学到,还想明里暗里怼你爷爷!”老爷子身子骨硬朗,对于新兴事物也感兴趣得很,网络上的新词汇他都学了几句。
“都0202年了,还有人阴阳怪气的!”小老头撇过脸撅着嘴,怎么看都是跟长不大的老顽童。
马左学将车驶进了一条比较隐蔽的小巷前,熄了火,无奈扶额,“爷爷,我真没阴阳怪气。”
作为贴心的孙子,马左学下车后为马邢越开了车门。
小巷里有一家小饭馆,爷孙俩吃了十几年了,是比较有名的老字号。
“当年要不是我和你奶奶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喂大,你还是那只小赖皮猴呢。”
马邢越没读过多少书,加上有是个粗人,也不爱那些赌书消得泼茶香的风雅事,唯一算文雅一点的爱好可能就是下棋吧。
在饭馆门口坐着的俞余陈扇着蒲扇,半短的白衬衣上披了件有些发白的蓝色呢绒外套,与一旁的进出的人有很强烈的对比,甚至有些格格不入。
马左学走上前去打招呼,带着晚辈对长辈的尊敬,“俞叔午安。”
俞余陈吧嗒吧嗒抽着烟,沧桑的眼睛空落落的,一直看着一个地方。
红砖砌的墙上有一抹黄,上面还有一些模糊的字,在很久之前,上面应该贴着一张纸,至于写的是什么,恐怕只有俞余陈知道。
但早在七年前,他就在那场火里疯了。
马邢越给了马左学一个白眼,自顾自的找了张桌子坐下,“老元啊,和以前一样!”
“得嘞!”老元炒完这边的菜,便选了一条幸运鱼,刮了鳞片,清理内脏后,又把需要的材料准备好,只要锅里的菜焖好就能做其他的菜了。
马左学倒了两杯水,眼睛死死盯着这个沉迷于手机的老顽童,冷不丁的来了一句,“爷爷,你是不是动了我的资料?”万毕元和宋宛秋的资料都是反的。
干了坏事被发现,扰是历经大风大浪的马邢越也不禁红了脸,他故作镇定的清清嗓子,脸上的热意让他有些难堪。
“我那是帮你收拾,什么…什么叫动你东西,我如果不收拾,你那里还指不定乱得跟狗窝一样。”
马左学深深叹了口气,如果是其他东西动一下倒是没什么,但那些资料上写着相关人员的隐私,他是侵犯了人家的权利啊。
“您以后不用帮我收拾了,那些都是资料,我就喜欢那样乱的。”
马邢越没声了,低着头,像是在委屈一样。
有时候马左学还真觉得自家爷爷是不是和奶奶灵魂搞错了,不然怎么一个人牛逼哄哄的,另一个人这么…嗯…娇怯。
然而马邢越只不过是去千度上去观看视频去了,画质不太好的视频记录着棋手辛之夭最后一场比赛。
女人手持黑棋,步数凌乱,却是乱中有序,进攻猛烈,脸上洋溢着自信的微笑。
她的棋路和那小丫头的很像,如果不是师出同门的话,只能说明那小丫头和她有关系。
毕竟辛之夭当年可只收了一个徒弟,而且还是个男人。
光是这一点就能把那丫头给排除,而且那丫头怎么看都不过十七岁,现在的年轻人都不太对棋手感冒,更何况是三十年前出名的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