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里的墙上爬满了斑驳的藤蔓,如此肮脏的地方,竟然会有这鲜活的绿色?
陆安安还是垂着头,坐在土堆里,整个人阴郁而又低沉。
初次见她的时候,本以为是个没心没肺豪横的小混混。
可偏偏现在她却根本让人无法联想初次见到她时她的样子,无论多么张扬肆意的人,都会有过脆弱瑟缩的样子。
晚风吹过,撩起了我几缕碎发,巷子里难闻的味道被吹散了不少,终于有点清新的空气了。
我不由感到搞笑和讽刺。
每个人都是这样,用特殊的方式伪装自己,然后在无人或某个契机下,独自崩溃瓦解。
毕竟,我也曾这样过。
烟消云散,藏匿的星星也出来,在天空中洒下一斛星斗。
我就站在那里,静静陪着这个女孩。
不知道过了多久,陆安安终于扶着墙站了起来,她浑身软榻无力,整个人如失魂般落魄。
她一步一步走出来巷子,我看着她僵硬的动作,不由感慨到真是一具行尸走肉。
在转角处,她突然毫无征兆地停了下来。
“嘟嘟嘟……”
在打电话?给谁?我走近一看,手机上备注着宫锦欧,这个男生名字好耳熟!对,是刚刚那女人口中的人。
“喂”
我不由得慌了起来,陆安安她……是不是要卖身?!
“是我,陆安安”
陆安安即使刚刚哭过,但还是极力抑制自己沙哑的嗓音。
但现在她似乎找回了魂,眼里有一丝光了。
“锦欧,活着好累啊,我不想在继续演下去了,求求让我离开这个地方吧。”
嗯?看样子他们好像不是我想那种关系。
对面沉默许久,只有呼吸声回荡在周围。
“那你不想救你母亲了吗”
陆安安嘲讽一笑“她虐待我的时候,有没有顾及过我的感受?”
原来,嚣张的少女也是脆弱的花朵。
对面似乎慌了起来“千万不可以前功尽弃啊,小陆,你听我说我们伪装这么久,不就是在等林睫来嘛?现在放弃就前功尽弃了。”
“等我们结束这一切,我就立马向你求婚,我们一起去澳大利亚,你不是一直想去那里看看吗?好吗?我求求你了,小陆。”
陆安安耳边的电话掉落了下来,手也垂到了衣角,我看见她那双杏仁眼里的绝望,光在破灭的一瞬间下,那种无法抑制的黯然伤神。
“喂?喂?”
陆安安就站在那里,风吹扯着她的短裙,在这漆黑的夜色里,她却如此单薄和脆弱,在这世间挣扎着活着,毫无生机。
“他早都知道我是女生,从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宫锦欧啊,宫锦欧,你以为你能斗得过他吗?”
陆安安没有捡起手机,笑着说道,她似乎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
她打给的是唯一的希望,可贯穿手指的沙沙电流,带给她的是坠入深渊。
怪不得江堰恃当时一脚踹开门,陆安安却没有对他做些什么,是那个时候在耳边说的这话吧。
“什么意思?!”
对面突然情绪激动,刚才甜言蜜语的轻声乞求,变成粗暴无比的质问。
“没什么意思,他和我是一样的人,我们都在苟延残喘,只可惜,他够狠,而我不够,才会有这下场。”
陆安安盯着风中摇曳地柳树,空洞无神。
“不光你利用我对你的喜欢,你们都利用我对那个女人的亲情,逼迫我一次又一次,我累了,锦欧,这一次,我输了。”
陆安安把电话挂断了,这世界哪有什么救赎,只不过是被重新定义罢了,陆安安,你还想报仇?也罢,就这样自生自灭就好。
她似乎无力支撑自己的身体,兀地倒在了地上。
我在旁边大骂宫锦欧这个渣男,又揣测他们有什么阴谋。
电话里说是林睫?而不是江堰恃,这么说他们应该知道的很多,而且最主要的——
他们极有可能知道江堰恃不是养子,而是私生子?!
不管那么多,救人要紧。
我走上前去,摸了摸陆安安的脖颈,还活着,看样子是因为体力不支而晕倒了。
可我没办法抬起她,我总不能把她拖着一路走回去吧,再者我是个阿飘,这不就成灵异事件了,搞不好这陆安安还会暴露自己是女生的身份。
看她平时那个架势,没有少得罪很多人吧?如果被仇家知道她是女生,后果不堪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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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瓜怎么样?有没有呆到你们。
宫锦欧前期出现过,详见第39章梦破碎的声音。
🌝铁子们好好学习吧,既然开学了就静心吧。
莫哈哈哈!接受现实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