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送她吧。”
说话时Delia已走到跟前,她的声音婉转柔润,洋洋盈耳。脚踩麂皮短靴与牛仔裤的色彩不谋而和,黑色敞怀风衣露出白色小衫,脸上架着一副玛瑙纹圆框眼镜,俨然一派邻家少女的乖巧模样。
白露站起身来向李振英颔首道别。
他看着她们离开,重新掏出烟点上,不顾墙上的警示牌,大口大口用力地吸着,浓浓地吐着烟气,又醇又苦。
他掏出手机在通讯录中快速找到朴宰范三个字,按下了通话健。
“我们见一面吧。”
一小时后,朴宰范掀开小酒肆的纯棉门帘,彼时酒肆老板正举着小酒杯和李振英开怀对饮,他看到朴宰范进来,赶忙起身招呼,让他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重新换了一副餐具上来。
待朴宰范坐定,李振英从桌边的铝盆里夹起一条血淋淋的尾巴,放在碳炉上翻烤。
“知道这是什么么?”
朴宰范摇头。
自从回国之后便是练习室和公寓两点一线的日子,出道之后更是没有私下外出的机会,他自然不会知道这是什么。
“这就是传说中的烤鳗鱼。”
朴宰范恍然大悟,他想起Seven曾煞有介事地向他介绍过一种食物,他说像一条活生生被剥掉皮的蛇,赤红的身体在烤盘上慢慢收缩,被斩掉头的部分和浑身裹满辣椒酱的样子,让人很容易联想到科幻片里的变异怪物。
李振英一边翻烤一边用剪刀剪成小段,他夹起一块放直接放进嘴里。
“哦,已经可以吃了。”
又快速地夹起几块,一起放到朴宰范的盘子里。
“这个要趁热吃。”
朴宰范夹起一块放进嘴里,辣椒酱炙烤过后的干呛直冲鼻腔,剧烈咳嗽起来,不一会儿眼泪和鼻涕就一同流了出来,他才想起Seven当时的形容,他说,有一种辣,叫做想死。
看到朴宰范狼狈的样子,李振英反而哈哈笑了起来,他招呼老板,要了一壶冰水,把自己的茶水泼在地上,斟了满满一大杯,放在朴宰范面前。
“Seven没跟你说么,吃这个得配着冰水。”
朴宰范端起被子,一大口下去,才觉得整个才活过来一样,嘴里的辣味还是没有消除,一直呼呼地喘着气。
“他倒是给我说过,有一种辣叫做想死。”
李振英又呵呵笑起来。
“他第一次吃这个也是这样,我第一次也是。”
朴宰范点头,又倒了一满杯冰水,一口气都给自己灌了下去。
近日来他为网上的言论被推到舆论的风口浪尖上,那是他前几年刚刚回国做练习生的时候在推特上的几句抱怨,被ANTI翻出大做文章,即使他态度虔诚地反复道歉,在好事者添油加醋掀起的浪涛翻滚跟前还是无济于事,所以一直闭门不出,连年终的音乐盛典也没有参加。
“去看过他了么?”
被李振英突然一问,他楞了一下,点头回复。
“看过了,说是醒了就没事了。”
李振英点头,又问。
“你有什么打算?”
朴宰范低着头,不去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