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玻璃照射进来的阳光依旧毒辣,就像崔梦的言语,不带回旋的余地。可这就是构成自由生活最基础的东西,真实的可爱的。
白璐推搡着夏木,“你脑子烧坏了吧,居然说崔梦可爱!”
夏木拧开盖子将水瓶递给她,“只是觉得她很真实而已。”
“哼,我还没说你呢!”白璐接过水瓶,喝了一口水,继续说,“昨天上那么晚才回来,去哪了?是不是和男人出去了!”
“哪有男人啊!”夏木心虚得不敢看她的眼睛。白璐却步步紧逼,逼视着她,“看着我的眼睛!”
“那个……”夏木的脑袋还在飞速运转,想着要说点什么转移话题,蒙混过去,却看到白璐一脸痛苦地捂着脖子,“疼……”
“哪疼?脖子疼……嗓子疼?”
白璐的脸通红通红,豆大的汗水顺着鬓角的头发向下流淌,她的嗓子像火烧一样,灼热的疼痛,说不出话来,只能向夏木点着头。
夏木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怎么会这样,怎么办啊!”
此时李允走进来,“这是怎么了!”
夏木带着哭腔,“不知道啊,她突然就嗓子疼了!”
李允按住夏木的肩膀,“别急,我去告诉陈逸老师。”她说着,便飞奔出去。
白璐的脸上已经淌出两行清泪,夏木看着她,更加心急如焚,却是一点忙都帮不上。
不一会儿,陈逸便从门口以最快的速度奔过来,拉起白璐的胳膊,“我送你去医院,快!”然后转身对着夏木和李允,“先别声张,等我回来再说!”
夏木望着白璐被搀扶的消失在走廊尽头的身影,渐渐模糊, 静谧的空气里似乎赋予人能看穿电灯频闪的超能力,她用力地想要看穿那一头的白璐,而结婚却是如大梦初醒般的虚脱。
“白璐她生半夏中毒,夏木你以后就在地下练习室练习吧。”
陈逸的话像是穿越了遥远时空飘摇至此,重重地扣在夏木身上,将她孤立起来。
“为什么?”
崔梦走过来给出了答案,“别演了,是你做的吧!”
“什么?”
“哼,你不当演员真瞎了这个人儿了!是你把生半夏下在水里的吧!”
夏木当即一口否认,“我跟白璐认识这么久了,怎么会害他!”
崔梦抱着手臂,冷眼瞧着,“这就叫知人知面不知心!”
夏木没心思和她争辩,看向陈逸老师,“陈老师也认为是我么?”
陈逸叹了口气,“现在没有证据,什么都说明不了,因为你每天走得最晚,所以目前来说你的嫌疑最大。”
夏木突然反问他,“老师也说是没有证据,没有证据就可以乱下结论么?”
“夏木,这样做也是保护你。”
“保护我么?”
陈逸从没见过夏木这样温顺的女孩儿,会有冰冷刺骨的眼神,他下意识地避开来,不知道要说着什么。
夏木独自走在狭长的走廊里,接受众人的瞩目,这不是第一次受人瞩目了,不应该悲伤的,可是泪水像是跟自己作对一样,任性地涌了上来。
地下的练习室不见一丝阳光,电灯闪着冷灰色的光,像是嘲笑似的,把她的影子拉得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