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12月,几个月前,父亲失去了联系。
就算报了警,事情也没有任何进展。
在几天前,母亲的状态也变得不太对劲。
我只记得,她在收拾行李,我和她的。
就像是我们两个要出去旅游一样。那时的我,并不知道母亲怎么了。
12月23日,意外降临。平安夜的晚上,家里只剩下了我一个人。
那晚母亲把我放到了邻居家,几乎是哭着...求着。我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母亲“没关系的,妈妈只是出去一下。”
含着眼泪的微笑,怎么看都不像是没关系的样子。
转身的那一刻,我紧紧拉住母亲的衣角。
我感觉到了,哪里不太好。那种从心底而来的恐惧感。
邱羽“不要走!妈妈,你去哪里?”
母亲“邱羽,听话,妈妈只是...”
妈妈依然保持着那份勉强的微笑。
邱羽“不,不要!”
如同父亲离开的那天重新降临到母亲身上一样,我拼上一切,只想要挽留住她。
母亲“拜托您了。”
邻居“真的不报警吗?”
邻居大叔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母亲“邱羽,给你这个。”
母亲摘下了自己挂在脖子上的平安扣,把它系到了我的脖子上。
母亲“它能够保佑你平安。而且,我们会没事的,以后会好好团员的。”
邱羽“不,我不想让你走!”
母亲“未来,你一定要加油啊!”
母亲流着泪把我推到了邻居大叔的身边。
我从来没有想过母亲的力气能有这么大。
我转过身的瞬间,大叔用力的按住了我的肩膀,怕我跑出去。
无论我怎么哭闹喊叫,母亲也没有回头,毅然决然的走出了房门。
当关上门的那一刻,我挣脱了大叔的手臂。
我没来得及伸手触碰到房门,便被邻居大叔再一次紧紧抱在怀里。
悔恨与离别的伤痛,还有对孤独的恐惧,再一次袭我而来,让我的泪水止不住的留下。
我绝望地呼喊着母亲,却没有任何作用。
邻居大叔他...一直按着我。
我想要出去,想要把妈妈找回来。
无论发生什么,我都想让妈妈回来,我想要救她。
心中...只是这么一个简单而强烈的愿望,却无法真正如愿,始终无法实现。
......
我极力想再次挣脱束缚,撕心裂肺的哭着。
但都无济无事。
直到最后,我精疲力竭,眼泪也都干涸。
嗓子沙哑的说不出话。
我的意识逐渐模糊,已记不清之后邻居大叔说了什么了。
只知道醒来之后,父母都已经离开了我。
......
邻居“虽然我也不是很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似乎他们家惹上了挺大的麻烦的。”
邻居大叔对着前来的警察说道。
我再一次留下了无法自控的泪水。
不到一年的时间,我便失去了父母,没有任何的缘由。
警察的搜寻结果几乎为零,没有任何有价值的消息,对案情根本没有一丝希望。
远在外地的爷爷奶奶,受不了这样的打击,没过多久,也离开了这个世界。
亲戚为了保护我的安全,让我搬家到她们那里去住。
......
两年后,我又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家。
原因很简单,失眠噩梦,不断折磨着我。
我发现自己已经无法适应和别人一起生活了,无论是亲戚,还是同学。
不知道为什么,我不想和任何人有联系。
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我才能获得暂时的平静。
我,我也没有办法,什么办法也没有。
我又能做什么呢?就这么,让自己身边最亲爱的人,一个个离开了自己。
自己就只能看着。
废物...
只是个废物罢了。
我越来越向绝望屈服,仿佛自己的现在并不是当初我自己所决定的,而是无情的命运使然。
......
进入一个新的环境,对邱羽来说,影响不大。
新的环境陌生,进入不了邱羽的内心世界。他的身心,仿佛有一层透明的保护膜一样,将自己与外面的世界隔绝。
至少...再遇见晓一之前,情况一直是这样的。
和晓一成为同桌后,那些曾经的记忆,开始重新一遍遍的袭击着邱羽。
每天晚上,噩梦都会让邱羽从睡梦中惊醒,眼角闪着泪光。
这些天,邱羽的精神状态,几乎和两年前的那次离别差不多。
他早就意识到自己有多么厌恶这段无可救药的回忆。
只是没有原则的人,才会从痛苦中得到救赎和慰藉。
或许变得麻木对自己来说,反而更像是一种保护手段。
只要不对任何人和事物怀有念想,那自然也不会有来自失望的莫大悲伤,更不会崩溃。
只要不去开始,那就不会有痛苦的过程,更不会有结束的感伤。
这种扭曲的心里状态在邱羽心里慢慢滋生,而如今已根深蒂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