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三楼走廊上，言鞘忽然开口问沈渐：“你是不是快到一品中期了？”
“啊？”沈渐懵了一秒，然后才反应过来她什么意思，也略微收敛了眼尾笑意：“可能是吧。”
每品的境界如果细分下来还有前期，中期，后期。
但这个说法只是言鞘一厢情愿起的，因为现在冥圈里广为流传的是百分数。
一品40%前被言鞘称为前期，40%-70%为中期，70%-100%为后期，二品三品四品以此类推。
言鞘这么叫，只是单纯觉得百分数好尼玛不符合这个玄幻修真设定。
其实他们班遇到冥师是真的还没几天，现在三月四号，高一下半学期才刚开始而已。
他们就是在高一下学期开学的第一天遇到的。
所以他们并没有多强，大多都只是一品前期，还有的还处于半拥有冥气的状态，顶多跳楼不死，外伤能愈，徒手灭鬼......
或许在普通人眼里这已经很牛逼了，但离二品的悬壶济世沙场洒血或三品的移山填海颠倒日月还差了亿点。
言鞘和沈渐是班里最强的两个人，都即将达到一品40%。
但两个人的修炼态度截然不同。
言鞘或许平时经常严肃程度不在线，但想严肃的干一件事就会严肃的去干。
嗯，大概。
沈渐压根就不知道严肃这个词什么意思。
可偏偏两个人不管是实力、狡......计谋、欢乐时光解决度，甚至连心性悟性，都不相上下。
这就是学霸+天才吗？
“其实......”沈渐的脚步微微停顿了一瞬间：“班长，你潜力比我强。”
言鞘也随着她停了下来：“啊？”
沈渐随手扒拉了两下自己的头发，又重复了一遍：“你潜力比我强。”
言鞘没听出来这话是不是别有用意，只能如实回答。
“潜力不代表实力。”
“就算有个潜力能超越四品，但现在只是一品前期的绝世天才站在我面前，我也能让初界少一个未来栋梁。”
“你说的对。”
说完这句平时都由眼前人说给自己的话，沈渐重新迈开腿，避重就轻：“明天你有把握吗？”
“哦呦，你这是......”言鞘凑到她身旁，扬了扬眉：“对你把我拉下水的行为表示忏悔？想不到你居然还有点良心啊。”
沈渐：......
你在说什么冥话？
言鞘当然不指望沈渐做人，把话题正回来：“后天你有把握吗？”
“？？？”沈渐一脸不可思议，后退一步抬起手指向言鞘：“班长！这次欢乐时光提前可是你的锅啊！你难道指望我想办法？这怎么可能？！”
言鞘也一脸不可思议，一把握住沈渐的食指：“我这么遵纪守法的人，这怎么可能？！想都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那四个货啊！”
沈渐淡定的抽回手指：“呵，我说句公道话，至少有一半是你的锅，你那张脸配上那种笑容和声音，迷惑性太强了，如果是故意的还能说是那什么属性......腹黑，关键就在于你完全是无意识的在坑爹啊！”
言鞘被她说懵了，仔细回想起这次欢乐时光中自己到底做的有什么不妥。
回想的结果就是......完全没有。
他们原本真的只是去六中参观参观的，但在校内感应到了冥针的气息，查到是哪个老师就直接跑到那位老师带的班里去了，因为匆忙所以连九中这边都没来得及通知。
那个班学生懂事的让人心疼，尤其是锲而不舍的蹲在后边跟查水表一样询问他们腿都麻了的一位六中的学妹。
后来粗略了解了一下，名字叫柳冉，很常见的女孩取名。
她只是没忍心看这孩子真的绝望，就开口回答了她一个问题，然后柳冉就迎来了真正的绝望。
“你自己看。”
“我是共产主义接班人......”
“九中学生，儒雅随和。”
......好吧，并不是完全没有，这里似乎欠妥了点。
穆青掏刀，一开始是为了试探那位老师有没有完全成为冥师，后来发现被六中校长盯上后直接捅了自己一刀，简洁明了的起到了震惊班内懂事得让人心疼的学生作用。
学生乱了，遇忱又是右派的，没有那么容易大规模开杀，自然会有所顾忌，他们的目的也就达成了。
只是在一个班的普通学生面前上演了一场血腥剧......好吧，这里也确实有所欠妥。
上六楼之后，李安落和陈星在她眼皮子底下不见了......这似乎也是她的问题。
冥师之间还算分工明确，右派左派的老大好像是都有几个副手，全部还都三品实力保底，其中右派老大其中一个副手对外最多的称呼就是遇忱。
只是称呼而已，跟遇忱自己说的一样，言鞘也不觉得这是真名。
真名他自己说了，但言鞘只听见了一个字。
予。
不知道是姓还是名，多半是名。
跟遇忱用跟教委投诉举报学校的语气对峙时，言鞘好像也有点冲动。
论辈分，即使容貌看上去没差几岁，但遇忱是她长辈。
论普通身份，遇忱是六中校长，她是九中的一名学生。
论冥圈身份，遇忱是右派副手，她是其他右派冥师的学生。
......艹，想到这里忽然感激遇忱没直接杀了她啊，跟尹老师接触久了，她实在没想到原来还有讲道理的冥师啊。
沈渐看她这“想一想”的时间有点久，已经靠墙坐了下来，抬头仰视言鞘半清醒半思考的一双杏眼。
班长大人长了一张让人想被刑罚处罚简称犯......让人想夸赞的脸，但现在这张脸上的情绪名字叫“日了*”。
沈渐不由得有点好奇。
自家班长虽然遵纪守法，大部分时间也不冲动，但其实很有正义感。
所以一定是在六中做了些什么自己眼里正义感十足外人眼里我去你妈的事情才会被六中校长直接点名投诉吧。
冥圈同阶级势力互不相让，即使论外界名声九中被骂的更大声一点，但严格意义上各种冥校本质上没有一二之分。
——进了我的校门，就遵守我的校规校纪，我进了你的也一样。
九中和六中其实是有点渊源的——不仅仅是有着同一个最小公倍数而已。
如果是别的学校或许还会狠一点，但这俩学校中任意一个学校的学生在另外一个学校犯事了，都会不约而同的送还给对方学校，美其名曰“施行仁政”。
其实就是“你帮我打”。
——你自己的学生自己打，别再麻烦我。
......所以班长她到底在六中干了什么天怒冥怨的事情？
首先排除与冥圈无关的事，那没必要让六中校长发话。
圈内的事，还能让几个一品40%都不到的学生来解决，而且最后还没解决干净......忽然觉得好丢脸啊。
有圈内卧底混进冥班看热闹？
有世家子弟玩疯了玩到冥校来了？
有以前毕业的学生回来打乱食物链了？
还是有未被完全激发潜力的老师被撞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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