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时间,盛夏已至。
池泽马上要成年了。
苍白和他提起过,有些灵力优异者会有特殊的灵力波动,越接近成年时期波动越大,这个时候需要进行觉醒仪式。
眼看着还有小半月池泽就要过生日了,他精神却越来越差,还时常生病,苍白见他这么难受,决定给他做个测试。
一颗装着特殊液体的水晶被塞进池泽手里。
“不会又要取血吧?”
“不用,拿着就好。”
苍白已经拿出本子和笔开始记录了。
“有什么感觉吗?”
“感觉这个东西在变热?”
不仅在变热,水晶里的液体晃个不停,波纹一圈圈荡开拍在水晶壁上,拍得水晶在池泽手里震个不停。
不一会,水晶愈来愈热,烫到池泽几乎拿不住。
苍白见状,化出一股灵力将水晶取走,放到眼前观察起来。
水晶里的液体疯狂翻卷着,不断击打水晶壁,有些地方已经产生了细小的裂缝。
突然,苍白手一甩将水晶丢出去,水晶居然在半空中自行爆开,化成无数碎片溅的到处都是。
两人身前打开一张灵力盾,将碎片尽数挡住,苍白眼里的震惊却再也收不住。
“导师,这是什么情况?”
“你、你先回去准备一下,我们今天就得把觉醒仪式办了。”
“怎么这么着急?”
“你灵力波动太大了,再等下去你身体撑不住,必须尽快办了。你先回宿舍,我一会儿就来找你。”
话音刚落,不等池泽给反应,苍白先快步离开了。
池泽站在原地,望着苍白渐渐消失的背影,越发不安起来。
他原先猜想过自己会不会有觉醒的这一天,但没想到自己不仅有,还来的这么快。
“诶呦呵,还真是哪儿都能遇到你。”
居贺星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池泽却没心理他,转身想要尽快离开。
“诶诶诶?你站住!”
池泽被居贺星抓住手臂扯回来。
“你想干嘛?”
“诶呦呦,生气啦?”
居贺星笑笑,一脚踢向池泽腿弯。
要是平时,池泽轻而易举就避过去了,此刻心里装着事,这几天精神状态又不好,被一脚踹中跪在地上。
“呦,今个咋这么虚啊?之前让爷丢脸的时候没见你这么虚啊?要不,爷给你喂点好东西补补啊?”
说着,居贺星俯身要去扯池泽衣服。
池泽惊呼都还没来得及叫出口,眼前就多了一抹寒光。
一把剑,横在居贺星脖子上。
剑主人一袭白衣,静默地站在那,再耀眼的阳光也冲不散他身上阴郁。
“死人妖你什么意思?”
故兰没有理他,只是微微把剑逼近了一些。
居贺星彻底毛了,站起来怒视着他。
池泽却暗暗叫遭,他看得出来故兰火气很大,说不定真的会一剑结果掉居贺星。
“故兰,你冷静,把剑收起来。”
故兰看他一眼,手上青筋凸了一下,却还是默默收起剑往后退几步。
“咋,怂了?你不挺凶的吗?来来来,咱俩来比划比划!”
居贺星扎好架子,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
故兰却看向刚刚站起的池泽,眼神像是在征求意见。
“不用管我,你随意,下手别太狠了啊。”
池泽话音刚落,故兰化作一道白影冲到居贺星面前,几下子就他打得倒地不起,躺在地上直叫唤。
“啊我凑……你个死人妖下手也忒黑了,嘶好痛,肋骨要断了……”
池泽有些担忧,转头看着故兰,还没张嘴就被他截住话头。
“不狠点,还要找麻烦,浪费时间。”
故兰一边说着,一边走到池泽身旁蹲下身检查他腿弯。
“我没事,不过现在腿软,有点走不动路,你扶扶我就好。”
故兰一听这话,直接不起来了,转过身半蹲背对着池泽,像是要背他。
“不用不用,你起来。”
故兰还真起来了,并且伸出手去抄池泽膝弯和后背。
好家伙,不让背,就改抱了。
“别别别!你还是背吧。”
池泽只得趴在故兰背上,任由他当着居贺星的面背自己回宿舍。
“你刚刚怎么那么大火气啊。”
故兰看他一眼,又低头专心给他按腿,没说话。
“好啦不用按了,歇歇就好。”
故兰站起身准备出门。
“诶,你要去哪。”
故兰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
“你不忙的话,能不能呆在这里陪我。要觉醒了,我有点慌。”
故兰虽然一个回音都没有,却还是乖乖在池泽身边坐下。
虽然平常故兰不怎么说话,但池泽和他一起住了几个月,他的情绪,他要表达的意思,池泽还是能理解个七七八八。
“怎么还在气啊,居贺星踹的是我又不是你,你这么生气干嘛。”
故兰依旧不说话。
“不过,你为什么这么听我话啊。你这个样子,总让我有一种你是我贴身侍卫的错觉。”
故兰听到这话,抬起头看了池泽一眼,深邃黑眸里似有星点光芒闪过。
“你……”
似乎意识到自己眼神不对,故兰又低下头不理他了。
池泽仔细回味着那眼神,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少了些什么,又不敢深究下去,晃晃脑袋不再想。
“你知道觉醒仪式怎么弄吗?”
故兰小心翼翼瞥了池泽一眼又迅速低下头,闷闷开口。
“一个阵,放元素石,待阵里,用灵力催动元素石吸收元素灵力,直到突破。”
“痛吗?”
“一般不痛。”
这么看来觉醒还挺简单的。想到这里,池泽一下子放松了不少,整个人瘫在沙发上,不知不觉竟睡死过去。
一个白衣少年慢慢走到池泽旁边坐下,安静地看着池泽睡颜。
看了不知多久,少年起身,虚压在池泽身上,缓缓低头……
敲门声突兀响起,池泽一个激灵睁开双眼,第一反应是去看身侧。
故兰静静坐在沙发角落,一手环腰,一手捧着不知名字的书,看的认真。
池泽有些发愣。
刚刚是梦吗?不对,刚刚发生了什么?
池泽脑子里突然一片空白,只记方才好像梦见一个白衣少年。
“怎么了?”
故兰发现池泽的异样,放下书看着他。
“没什么。”
池泽深吸几口气,渐渐平复了心情。
敲门声再次响起,池泽整整衣领起身开门,一点没发觉故兰那别有深意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