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偷偷的揣着七十一个刀币,去了任意坊,那是九代最大的赌房。
在任意坊里,有的人可能会一夜暴富,也有可能倾家荡产。
我曾经去过那里,不得不说那里确实是一个让人流连忘返的地方。亭台楼榭,曲水环廊,十分的雅致。
作为赌房而言,也算是个中奇葩了。
我在任意坊呆了一个时辰后,就被刘清给揪出来了。
“……”他也不说话就这么定定的看着我,清澈的双眸到映出我的有些心虚的样子。
“小清清,我知道错了,你看我不是赢钱了嘛~”
“……第二次。”少年寒着脸道。好吧,我刚醒来的第一天来过任意坊,不过就是把我们两个的家当给输了。
“呵呵,这个,那个啥我错了。”我挠了挠鸡窝似的头发,想想自己前世天不怕地不怕的皇帝的龙袍我烧过,皇后的脸我扇过,先帝的胡子我拔过,皇城里的皇亲贵族公子我揍了个遍,哪有这么窝囊过。
我怎么就这么怕一个才十五岁的少年。
“……”少年头也不扭的走了,留下我一个人有些懵,我迈开步子小跑的追上去。
“小清清,我发誓我绝对不再进任意坊了。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况且我也是为了我们,你看冬天来了,我们穿的还是夏天的破烂,皇城的冬天可能会很冷的。虽然现在我们有了住的地方,可是什么东西也没有,我们怎么住对吧?这都是需要钱的。况且我有两手准备的,我只押了三十刀,就赢了三十两银子,我们省些的话,可以好好的过三四年呐,而且作为老大你以后要娶妻生子,这些——哎呀!”我一头撞在前面突然转过来的人的下巴上,疼的我立马蹲下,感觉眼泪水都要出来了。
“阿名,你没事吧?疼不疼?我给你揉揉。”少年紧张的声音,让我知道,我这是被原谅了。
“没事,没事。”我揉着酸酸的鼻子“小清清,我知道错了,你就原谅我吧。”
“这是最后一次。”
“哎,好的。”
我看着少年那红红的下巴,有些感动。这个傻子只关心我疼不疼。
一股暖流通过内心,原来被人爱护的感觉竟是如此好。
我上辈子生来就是贱命一条除了被利用,却也不剩下什么。圣女,于百姓而言,死了一个还会有下一个;与相国而言,我不过是他走上权利巅峰的垫脚石;于皇帝而言,我不过是一颗棋子罢了,一颗让天下信服的棋子。所以前世的我死了,没有人会为我流一滴眼泪。如果真的有,那也估计是高兴的。我这样的人,除去圣女的身份谁会真的在乎我?毕竟连我名义上的爹在我被选为圣女前,压根不知道我还活着不。
皇城外
一队打着黄字旗的行伍,从城外缓缓的行回皇城。
“咳咳——文书,我们到皇城了吗?”马车里传来虚弱的声音。
“公子,已经在皇城外了。”文书骑着马走在马车旁。
“奥。不用回府了,咳咳——直接进宫。”
“可是我们已经赶了三天路,公子您的身体——”文书有些担忧道。
“不碍事。咳咳——”
“可是——”
“怎么?难道连我的话也不听了?”
“…属下不敢。”
裴洛微风拂来,吹起马车绣花的车帘,露出车里面穿着白色狐裘披风人的容颜,般般入画皎若月,当真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九代王朝的第一美人,也是九代皇帝唯一的皇叔,先帝最小的弟弟温长洛,不爱朝政,只爱求仙问道。
十字困魂阵吗……
车里的人儿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