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捉贼拿赃

第十四章捉贼拿赃

　　为了那支汉阳造，朱集全乡轰轰烈烈的大搜查开始了。壮丁营几百人，分成五队人马，分片包干，一家一户，一尺一寸地大海捞针。皇甫南骑着高头大马，带着几个护脚兵（类似于勤务兵、警卫员），穿梭在各个村落，到各处督战。搜查的声势，真有点惊天动地、鸡飞狗跳呢。各村各寨老百姓，都惶恐不安，待在家里，不许出门。皇甫乡长有令，搜查期间，谁敢出门，就有盗枪嫌疑，有无脏物，都要受罚的。一时间，朱集乡内，路断人稀，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百姓们人人自危。有人感叹：他妈的这可比赵老大的湖匪上岸还热闹。这个皇甫南，有本事，怎么不带兵跟湖匪拼一场？痴吓老百姓！

　　各村的保长，要给搜查队领路。

　　前往丁村搜查的是皇甫南最信任的陈教官。陈教官在皇甫南面前，唯命是从，笑脸相迎，到了壮丁营外，立刻人脸变狗脸了，呼喝叱骂，手里的皮鞭子，动不动就给人一下子。无辜挨打的乡民，捂着痛处还不敢吭声，只能“嘶嘶”地吸气，忍着，要不，又一鞭子打下来了。

　　丁龙带着陈教官的人，最先从自己家搜查，“以示公正”。

　　却说丁冲，在黄土田吃过早饭，就跟老余说：“我今天要去黄雪口见一个人。中饭和晚饭都不回来吃，也可能几天都不回来。”

　　老余说：“少爷，老夫人吩咐过，你不要随便出门。再说，今天特别不能去。”

　　丁冲问：“为什么？难道出门还要请黄大仙卜卦问吉凶？”

　　老余说：“今天全乡大搜查。皇甫乡长说，今天都要待在家里，等待搜查汉阳造。”

　　丁冲不屑地说：“这个皇甫乡长，真是乱弹琴。有这么大张旗鼓查盗贼的吗？反正我没有偷枪，问心无愧。我才不待在家里呢。”

　　老余说：“二少爷，胳膊拧不过大腿呢。万一让皇甫乡长拿捏个罪名，也是麻烦呢。你就忍一忍。你要去找的这个人是谁？这么重要吗？”

　　丁冲说：“……黄雪镇的司马攻，据说他小小的年纪，偶遇神人，练成莫测高深的功夫，高得令人不敢相信是真的。他会鬼步神功。再一个，他与湖匪也有杀父之仇。所以，我必须去找他。”

　　丁冲说完，带了百十个大洋，就出门了。老余不敢怠慢，马上跑去告诉王老夫人。王老夫人一辈子吃斋念佛，一心向善。此时吃过早饭，正在破旧的偏厢房里，敲着木鱼，叨念梵文。王夫人面前的桌子上，收拾得干干净净，供奉着一尊白瓷观音坐莲塑像。王夫人正念叨“揭谛揭谛，波罗揭谛，啊波罗揭谛……”老余就过来了。

　　王夫人念经，不可随便打断。老余就站在门口等。半盏茶的功夫，王夫人念完经，焚香已毕，才开门问老余：“余管家，你有什么事？不是说今天不能出门吗？”

　　老余说：“老夫人，我急呀！二少爷今天出门去了黄雪口。我拦不住他。”

　　王夫人说：“好，我知道了。你赶紧回黄土田，再不要出来，免得让皇甫乡长的人抓了，责罚你。”

　　老余东躲西藏避开陈教官的搜查队，去了黄土田。喝呼之声渐渐靠近了。王夫人关了门，继续打坐。丁龙和陈教官来了。闹哄哄的一行人在门口说话。丁龙拍了拍王夫人的偏厢房的门，说：“婶子，陈教官来搜查，希望您配合一下。”

　　王夫人开了门，说：“你们搜吧。”

　　陈教官一挥手，五六个壮丁就进了偏厢。偏厢不过弹丸大小的空间，壮丁们翻箱倒柜，什么也没有发现。另外一些搜查外面房舍前后的人忽然大叫：“陈教官！快来看！”

　　丁龙和陈教官跑过去一看，偏厢北头堆着的柴草垛下，赫然躺着一支汉阳造！枪杆子上的编号，站着也看得清清楚楚：001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