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个人头的钱

　　罗曼面露哀色，叹了口气，向这位老大爷缓缓述说着冒险之事。

　　“什么！穆德奇死了？程裘是谁？是不是富人区里边的？”大爷听后，苍老的脸上浮现一丝红怒，仅剩的几颗牙齿，磨到一块。

　　“大爷，您还是先说一下穆德奇家里边是怎么回事吧？”罗曼急忙问道。

　　“我也不太清楚，下午的时候我在家里，突然就听到穆恩在叫喊，我走的慢，来的时候已经聚了一堆人了。”

　　“穆德奇那个瘫痪老婆灵琴，被人刺杀了，他的儿子穆恩也躺在里边呢，不知道是死是活。”

　　老人突然抓着罗曼的右手，对罗曼说道：“诶，对了，你快去帮个忙，抢救一下，我们这些穷人，难民，根本没这么多钱找大夫。”

　　“死了？”罗曼面露惊容，随后便背着大包裹挤进人群，废了好些时间，单手扒开聚集的人群，目光扫视屋内。

　　“诶，这不是罗曼么？你的左手怎么了。”人堆里便有人认出了早上和穆德奇一起接任务的罗曼，此时罗曼的手臂上包着纱布，显然是受伤了。

　　罗曼没有理会旁人，看见了鲜红的床单，灵琴的身体静静地躺在床上，被子已经被拿了开来，心口上露出了一个深深的血洞。罗曼瞳孔一缩。

　　随后发现年少的穆恩躺倒在地上，腹部也被利器划伤，地上鲜血淋漓，穆恩的嘴唇发白，昏倒在地上。

　　罗曼立即返身，勉强地众人中挤出身来，出了公寓。

　　在门口等候的老人见他这么快便出来，便问候道：“里边怎么样？”

　　“不怎么样！”罗曼脸色阴沉，对着老人吼了一句，迅速地往穷人公寓的西南角跑去。

　　“不要，千万……不要。”罗曼的心在颤抖，在胸腔不受控制的跳动，左臂的伤痛已全然不顾，全力向一个方向飞驰而去。

　　道路很窄，勉强只能让俩个人通过，加上罗曼背后的包裹更是难以行走，里边时不时穿来瓶子碰撞的声音。

　　来到一个破旧公寓的门口，门板有修补过的痕迹，歪歪斜斜地打着木板横条，和原来门上的木材显然不同。

　　罗曼右臂猛地推开房门，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果然……”罗曼的脸仿佛失了神，双膝不自觉地跪了下来，砸在地板上，发出一声“咚”的轻响。

　　印入罗曼眼帘的是俩具尸体。一具在炉灶旁，零星的几颗鸡蛋碎裂在他妻子的尸体上。腹部处被切开较大的口子，大量鲜血溢出，染红了蔚蓝的围裙。锅铲被折弯掉落在一旁。

　　他的儿子比穆恩稍大一点，此刻竟是尸首分离，脑袋掉落在距离尸体三米之远。

　　罗曼见到这一地的鲜血，目眦尽裂，这已经不是他的家了，这简直就是人间炼狱。

　　“是刺客公会……程裘这混蛋！”罗曼咬紧的牙关，牙龈仿佛都能溢出血来。他没这个勇气去对抗刺客公会，但是程裘这个人，已经出现在罗曼的黑名单里。

　　杀妻弑子，罗曼忍不了这口气，不禁面朝星空，对天起誓道：“我罗曼……来日……必定要手刃程裘！”

　　一道淡淡的飘渺之声传来，仿佛来自地狱，仿佛又来自天堂，重重叠叠，就像凭空出现在自己脑海一般，在脑海中回荡。

　　“你有这个机会的，因为他只付了俩个人头的钱……哈…哈…哈……”

　　罗曼脊背一阵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