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菲尼娅率先接过桌上的那杯黄油啤酒,轻抿一口,眉头微蹙。
啤酒花的涩味加上一些黄油特有的甜腻滑入她的舌根,味道不算很好,却是异常的可口。她朝着希尔芙颔首,希尔芙这才拿起另一杯嘬着,但是与索菲尼娅勉强的表情不同,她显然更为喜欢这种口感。
希尔芙·沙菲克“尼娅,你没有带戒指吗?”
希尔芙忽然惊呼一声,她是在索菲尼娅将啤酒杯放到桌上,才发现她的右手中指上有一点淡淡的戒痕,却是空空如也。
索菲尼娅·塞尔温“摘了,和你一起不需要。”
索菲尼娅的眼睛弯起了一抹好看的月牙,里面还有点点绿光闪烁。希尔芙微愣,随后的目光放柔了很多,她将她的左手轻轻地放在索菲尼娅的右手上,捏了捏。
阿不福思·邓布利多“真是难得的友情。”
老人摸了一把自己的胡子,眼神中带着惆怅,随后再次看了她们一眼,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眉毛微挑,随后遗憾地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阿不福思·邓布利多“竟然是沙菲克和塞尔温……”
他最后的那句话近乎气音,却准确无误地被索菲尼娅收入耳中,她握着啤酒杯把手的手紧了紧。
希尔芙·沙菲克“尼娅。”
希尔芙在她耳边轻轻呼唤道,她被吓得猛地站起,啤酒杯从她手中滑落,在地上化为碎片,随后才有些回神。
索菲尼娅·塞尔温“希……希尔。”
她不安地摩挲着自己的手指,后退了两步,语气里带着深深的歉意。随后拿起魔杖,歉意地看了老人家一眼,随后低声念道。
索菲尼娅·塞尔温“速速复原。”
随之她还施展了一个漂浮咒,玻璃在上浮的时候快速复原,老人家的蔚蓝的眼睛里多了一抹精光。
希尔芙·沙菲克“尼娅,你没有受伤?!”
希尔芙连忙俯身握起她的手,上上下下地查看,眼里透露着浓郁的担心。索菲尼娅见状舒心而笑,忍不住抬手揉了揉她柔软的黑发。希尔芙这个暑假剪了短发,显得她更加的温婉,意外地符合她的气质。
索菲尼娅·塞尔温“我没事,只是抱歉了——”
索菲尼娅确认自己的笑容已经精致的完美无误后,便直视老人家的眼睛。老人家的眼睛带给她的感觉似曾相识,却又不同。这让索菲尼娅一时想不起来究竟在哪里看过这双眼睛。
老人家颔首,慢悠悠地走回里屋,不久后又开始颤颤巍巍地收拾吧台。
索菲尼娅·塞尔温“老人家,需要我帮你吗?”
虽然是这么说,索菲尼娅手中的魔杖却已经先一步挥动,整个猪头酒吧顿时焕然一新。她施展完魔咒后,脸色微微有些苍白,脚步虚浮了一下,却稳稳落地。
老人家非但没有出声感谢,而是沉默了下来,细看他的身子微微有些颤抖,似乎在隐忍什么。
半晌,他下了逐客令。
阿不福思·邓布利多“两位小姐,这次总共两个金加隆,谢谢惠顾。”
他的语气没有刚开始和善了,眼神也变得锐利起来。他走到索菲尼娅身旁,撇了它一眼,眼里带着深深的探究之意。索菲尼娅打了个冷战,从零钱包里拿出两枚金加隆硬币,轻轻地放在吧台上,随后又拿出五枚纳特。
索菲尼娅·塞尔温“这是小费,多有打扰。”
索菲尼娅拖长了她的语气,眼睛里隐约可见几分怒意——她没有想到老人家非但没有感谢,反而将她们赶离这里。
这样的话,她和希尔芙必须分开。
这都是因为眼前的老人。她的目光逐渐变得怨恨起来,可能连她自己都没有觉察到。
希尔芙·沙菲克“尼娅!”
索菲尼娅这才猛然惊觉,冷汗顺着额骨流下,有些后怕。
索菲尼娅·塞尔温“希尔,我们走吧。”
希尔芙站在她身后,眉头紧锁。刚刚索菲尼娅周身的气质完全变了,变得有些陌生,有些……可怕。
希尔芙·沙菲克“好。”
她沉默了片刻后,应道。索菲尼娅并没有觉察到什么异状,哼着音乐,挽着希尔芙的手朝前走去。
索菲尼娅·塞尔温“我们在这里分开?”
索菲尼娅的语气里带着几分念念不舍,深绿色的眼睛里仿佛泛着光一般。希尔芙见状暂时放下了猜忌——果然,这才是她的尼娅,刚刚也许是错觉。
希尔芙·沙菲克“我会在蜂蜜公爵糖果店给你带你爱吃的酸奶乳汁软糖的。”
希尔芙笑道,朝着她眨了眨眼睛。索菲尼娅这才像是得逞般地松开了她的手臂。
两人相视而笑。
……
索菲尼娅在和希尔芙分开后便回到了霍格沃茨。
她抬眸看了一眼钟楼方向,与一双黑色的眼睛对视,她只感觉自己的心似乎想要冲出胸脯。连忙扭头避开眼神,索菲尼娅暗自懊恼为什么自己总是在他面前有一种无所遁形的感觉。
上面的身影很快便离开了,步伐匆匆。
她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隐隐约约有些期待,小跑到大厅,随后走下了长梯,果真在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门口看见了斯内普。
索菲尼娅·塞尔温“教授!”
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像是敲击在了斯内普的心上,原本已经快要忘却的异样重新降临,他装作无意后退一步,拉开与她的距离。
看到他后退半步的动作,她也停下了自己的脚步,与他保持一个相对于安全的距离。
西弗勒斯·斯内普“索菲尼娅。”
鬼使神差地,他竟然称呼了她的教名。他的声音有些不自然,显然是对于这个称呼感到无比的烦恼以及陌生。随后他的目光转而变得幽深起来,他没有忘记现在等她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西弗勒斯·斯内普“邓布利多要见你——和我来一趟校长室。”
斯内普忽然脸色有些不好看,脸上带着明显的不耐烦。听到斯内普久违的称呼,索菲尼娅本来想打趣他的,却又害怕他的冷淡,不敢得寸进尺。
她轻轻点头,斯内普原地转身,黑色的长袍擦过地面,上翻出了一个完美的弧度。
去校长室的路很长,却是她走得最为开心的一段。此时她的身高已经到了斯内普的耳垂处,不再是那个跟不上它脚步的小女巫。
终于,八楼到了。索菲尼娅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随后停留在了石像处。斯内普面容变得有些扭曲,一个个字母音节从他嘴里挤出。
西弗勒斯·斯内普“甜蜂蜜焦糖布丁。”
石像跳开,露出了中间的甬道,索菲尼娅心中有些仿徨,不自觉地扯住了斯内普袖子处的一点布料,眼中带着祈求之色。
斯内普像是没有看到她的眼神,率先走入其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