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念之用手扶着头，很累，特别累，并非是身体上的疲惫，而是精神上的疲惫，可是自己不能消沉下去，因为埃里希，自己还没有等到他，还没能在他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向他伸出援手，也因为小彼得，他现在应该还在天国当他的小天使吧？自己也还没有等到他，没有能在他生死之际，给予他生存的希望!所以自己绝对不能疯!绝对不能!
“冬妮娅!”亚历山大敲了许久的门都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只能不请自入了!
“指挥员同志!”莫念之抬头看向来人，勉强对着他笑了笑，“您怎么过来了?”
亚历山大皱了皱眉，淡淡的叹了一口气，而后将那张原属于伊琳娜的椅子拖到莫念之的面前，坐了下来，“距离你回来已经三天了。”
莫念之因为亚历山大说的话，愣了一愣，三天了……自己已经失去睡眠许久了，这一回是真的失去时间概念了……原来事情发生已经三天了!伊琳娜不知死活三天了，她做了原本应该由自己去做的事情，她算不算是替代自己受得罪呢？可是原本自己就不应该存在啊！那这又是不是证明一切都跟自己没有关系？自己也无需自责了?如果落到德军手里的是自己……
见莫念之半天没有回答，又陷入了呆滞状态，亚历山大终究还是忍不住重重的敲击了三下桌子，“砰砰砰”!
莫念之猛的回过神来，连忙向亚历山大道歉，“抱歉，指挥员同志，我……”
亚历山大当即打断了莫念之的话，“我来你这里，不是为了听你的道歉的!三天了!这三天，你工作效率极低，并且频繁出错!冬妮娅!现在是什么情形?我们已经损失了一个伊琳娜，并且一时半会儿，不，可能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们都不会有人员补充了!你还要在这里继续发呆发愣吗？”
莫念之低垂眼眸，低声回答，“我知道我应该做什么，但是我有些难以集中精神，我的脑子很乱，我……”
亚历山大摇了摇头，“现在全世界每一天都有许多人死去，他们都有亲人、朋友、爱人，都曾经是某个人身边的人，现在却只能存在于别人的记忆里了。我曾经认为，你很优秀，不比你的姐姐丽达差，但是现在的你，让我很失望……”
莫念之苦笑了一下，“伊琳娜做了原本我应该做的事情!而且，从一开始，我就不认可去宣传什么处处是武器，人人皆士兵……我不想去，我心里很抵触，而伊琳娜刚好又抢着想做那些事情，我就干脆放手成全她了……我没想到她会碰到德国人……我真的没有想害她……可是，在这件事情里，我是有责任的!我背上了一条人命!我……”
亚历山大严肃的打断了莫念之的话，“请你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或者现在立刻离开这间办公室!”
莫念之紧紧的攥着拳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过了一会儿，才向亚历山大保证道，“指挥员同志，请你再相信我一次，我能干好这份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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