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吒回去了陈塘关。
身上全湿了。
屋里，五法宝显然预感到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老大！！”
他们齐呼一声，围在哪吒身边，又呼地一下散开。
拿衣服，拿毛巾，施法助火……
然后再一起围在哪吒身边，叽叽喳喳的。
哪吒把他们都推开。
靠在床边，也不说话，就这么望着天花板。
良久。
五法宝这时候看见了他们从来没有在哪吒身上看见的东西——眼泪。
“老大……”风啸歌话多，他情不自禁地发出了声，神火女拍了他一下，他才禁声。
哪吒是魔珠，天生就是恶魔一般的存在，这些年，五法宝一直在压制他体内的魔气。可是最近，魔气很不稳定，如果在继续这么下去的话，可能会伤害身边的人。
距离魔珠爆发的时间……据哪吒描述，很快了。
他从小经过了很多人的辱骂，哪怕他极力证明自己没有危险，可是有些人就是自以为是，他活的不好。不好，也就不能向别人透露自己的苦。
所以，哪吒从小到大没有哭过。
他仿佛不会透露自己的情绪。他是冷酷邪恶的载体。
可是此时此刻，哪吒越哭越大声。
泪水止不住地划过脸颊。
他甚至喃喃自语地向五法宝袒露心声。
“我真的好喜欢她啊……”他哆嗦着，费劲地说“我以为我没有那么喜欢的。”
“我知道我喜欢她，我一直都知道，哪怕我们是天生不可能的，我想，自私一点，以爱人的方式陪伴她……然后离开，看她回归正常，恋爱，成婚，生子……像是一场赌注，我赌我不会陷得太深，我赌我可以接受她爱上别人。”
“可是我错了……我离开她的时候发现，我陷得太深了，我一想到以后亲吻她的是一个陌生男子，而且……我还不会知道那个人的模样，我就万分心痛……我……赌输了。”
“头一次，输给了一个女孩……”
赌输了，都会伤心吧。我用我的生命，赌上你的爱。
五法宝沉默着，小龙女……对于老大来说，真的好重要啊。
她是我的光，是我生命中唯一的救赎。她带着我笑，带着我走过阳光。
可是我却亲手把她推下深渊。
是我令她伤心了。
.
小龙女抽噎着缩在水玲珑怀里，水玲珑不厌其烦地拍着她的背，嘴里哄着她，心里却一阵阵的疼。
她的公主哭了，撕心裂肺，原因是一个男的。一个抢过她公主的男的。
她的公主那么好，像一个小太阳浑身散发光芒，温暖着好多人。凭什么啊，凭什么让乌云遮掩住灿烂的阳光？
“玲珑……他不要我了……他真的不要我了……他走了……”
小龙女一直重复着这句话，水玲珑没有办法，只好抹着她源源不断的泪水，一直安慰着“没关系，玲珑会替公主讨回公道的……公主别哭，我们再也不和他见面了，乖，你还有我……”
“嗯……再不相见……”
好久之后，小龙女渐渐哭累了，趴在水玲珑肩头，微微喘气，睡着了一般，安静的不像话。
水玲珑用法术回了龙宫，轻轻把公主放上床，用手帕擦了擦她眼角的泪痕。
不知怎么的，大雨还在下，隔了老远的人，眼角都流出了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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