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步伐沉稳,内行人一看就知道,这人虽然看着文文静静的,但却是个实打实的练家子。
张月一身男装打扮,带着扮做她的侍女兼护卫的张灵儿,摇晃着手里的折扇朝府邸内走了进去。
张家家大业大,在京城的产业也有不少,长老们让她自己挑,她自然也不会客气。
宅邸,铺子都是她亲自挑选的,此外她还得到了张家在京城的据点和一份张家在京城的人脉名单。
张家有自己的情报网,她打算来京城前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当年灭了蒯家满门的人。
她不知道对方的身份,但是此人必然位高权重。而他的那张脸,十年了她从未忘记过。
“少爷,按照你的画像,人已经查到了,那人是平津侯庄芦隐。”张灵儿将刚刚收到消息告知了张月。
“平津侯,庄家,说说他们家的情况。”张月一边翻着手中的账册,一边说道。
“平津侯庄芦隐,世袭侯爵,掌控北境军政,手握兵权,以军功立身,老谋深算,他的势力盘根错节。他的夫人蒋襄是礼部尚书之女,育有一子庄之甫,任工部尚书。他还有一个庶子庄之行,是个纨绔子弟,是枕楼的常客。此外他府上还养了不少幕僚和高手,其中以杨真和瞿蛟二人为首,两人追随平津侯十余年,最得平津侯倚重。”
听完张灵儿的汇报,张月啧了一声:“啧,是个老狐狸。杨真和瞿蛟也是当年灭门案的主要参与者吧?”
“是。”
“侯府的守卫如何?”
“十分严密。平津侯身边有不少高手保护,同时他自己也是金丝软甲从不离身。”
“杨真和瞿蛟二人内?”
“两人出入多跟随平津侯,极少出府,倒是有一个地方他们偶尔回去。”
“什么地方?”
“枕楼。”
张月放下了手里的账本,折扇点着下巴,思索着。她本是想要直接去刺杀,现在看来这是下测,而且她总觉得就这么让他们一刀毙命了有些便宜他们了,看来她得另想方案了。
第二天,张月就带着张灵儿来了枕楼。
枕楼,望月阁,张月一眼就看中了二楼视野最好的位置。只是她刚走上去,就发现那位置已经有人了。
“您坐的这个位置是朱雀头,是我们枕楼留给最尊贵,最捧场的客人的。点了灯也就意味着包下了今晚的望月阁。这一盏灯一千余两,上一次掌灯的还是永容王爷。”
在后面听到这一席话的张月心想,这怎么那么像新月饭店的规矩,她在看看这枕楼的装潢和布局,嗯,更像了。
那位穿着粗布长袍的少年皱了皱眉说道:“这灯我不点了,这座位我也不坐了。告辞。”
说罢他就转生想要离开。
“慢着,”枕楼的人叫住了他,“这朱雀头既然坐上了,不是说走就能走的,这灯更不是你想灭就能灭的。”
少年朝着那枕楼的姑娘尴尬一笑,说道:“实不相瞒,我身上就七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