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道熟悉的女声传来,两人都看了过去,是刚刚那位姑娘。
张月折扇一转,轻声说道:“那这金龙就是当今圣上,而这群蟾蜍就是那些谏言的文官了?”
“没错,当今陛下无子,太后薨逝,朝臣们变本加厉的逼着陛下立嗣,要就皇帝依照礼仪宗法,将李贵太妃迁出皇陵,现在朝廷分为两派,一派以临淄王为首,要就遵守太后遗名,另一派则反对。”香暗荼不急不缓的小声解释道。
藏海听得认真,看到新出场的大公鸡,说道:“那看来这大公鸡,就是临淄王了。”
“聪明,”香暗荼赞道,“这件事就是临淄王挑起的,他还想借这件事情,回京为太后守丧呢!”
这时,一只白虎跃入了场内。藏海的目光变得锐利:“这白虎,就是今日这场戏的主角吧?”
“没错,这白虎就是当朝荣禄大夫平津侯。”香暗荼附和道。
张月挑眉,她的注意力早就已经不在下面的戏上,而是在这聊得旁若无人的两人身上。她没有错过刚刚藏海在听到平津侯这个三个字时,眼中一闪而过的恨意和杀意。
这些年张家对她的训练让她对危险气息的感觉更加灵敏了,刚刚藏海身上的情绪起伏可以瞒得住别人,可瞒不住她。
难不成藏海也跟平津侯有仇?张月猜测着。
“本来被陛下下令全权处理太后下葬一事的是工部和钦天监,但是这个工部侍郎是平津侯的儿子庄之甫。所以啊,为了儿子,平津侯也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香暗荼的话音刚落,张月就打算起身离开。
“张公子,这戏还没有结束,您就打算走?”香暗荼拦住了她的去路,“您今日这灯都点了,不看完这戏,是不是有些可惜了。”
“啧,”被人拦了路,张月皱了皱眉,不高兴的说道,“姑娘还是提醒一下你们老板,这背后的靠山再大,以后这样的戏还是少演的为好,被人砸了店可就不好了。”
“你什么意思?”香暗荼闻言也有些不悦。
张月不理她,反倒是朝还在看戏的藏海说道:“藏兄,看你这样子也是今日刚到京城吧,这天色还早,不如和我一起上明月楼吃个饭再回去。”
她说着,暗中朝藏海使了一个眼色。
藏海倒是没有白费她的一番好意,他很快就发现了来楼下的不对劲,于是附和道:“好啊,那就多谢张兄了。”
看着两人都不理会自己,就这么离开了,香暗荼气不打一处来,刚想叫人拦住两人,结果楼下突然传来一整骚乱。
那些埋伏在这里的厂卫果然动手了,是朝着说书的八公子去的。
香暗荼见状也顾不上张月和藏海二人了,八公子是她的朋友,也是她枕楼的合作伙伴,她是定然不能让人在她的地盘里出事的。
趁乱溜出来的张月和藏海二人,一出枕楼,便直接去了明月楼。
明月楼是张家的产业,但是现在被张月接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