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对，君即是君，臣亦是臣，”曹操意味深长的看了张扬一眼，干涸的嘴唇微启，不明所以的苦笑了一声，“朕如此这般，倒是逾越了……”
“皇上此言极是，”张扬把手慢慢的松开了，因为曹操的那句’不可逾越’，到让张扬觉得自己大惊小怪了。
只是不经意昏倒，又能出什么事？
张扬无心再与曹操闲聊，虽然他曾经一直想和曹操相濡以沫，但是，曹操已经剥夺了他的好意，再如此下去，只怕会让他觉得自己是个厚颜无耻之人。
张扬正准备起身，却突然看见龙床边上的一双黑靴子粘满了泥土。褐黄色的泥土，依稀还有些没有干。
曹操出过宫了？他出宫干嘛？
而且，最重要的不是这个，而是这褐色土壤。
张扬曾在蜀国做过几年内奸，在蜀国朝堂上的位置并非一日之功，而是他靠着真平实学一步一步的造就的。但也不乏先例，结交权势的时候，他也会拜访一些名流大官。所以，他对蜀国的气候变化以及人文都有一定的了解。
这土壤，分明是蜀国的。
“皇上……”张扬看着靴子上的污垢，不知从何问起。
曹操顺着他的眼神看了过去，眼底立马迷茫上了落寂。
“闲来没事，出宫顺便逛逛，”曹操嘶哑的声音很是低沉，但他依旧扯着嘴角似笑非笑的说，“待在这沉闷的皇宫，我……朕都快闷死了。”
“当真？”听见曹操这么说，张扬着实怀疑。闲来么事出宫闲逛？他的身子都病成这样了，居然还有心思出宫闲逛？
未免可笑。
“皇上难道忘了，微臣自幼就是皇上的侍读，”张扬毫不避讳的直面着曹操，“皇上心里想的什么，微臣一看便知。更何况，这靴子上的泥土，分明是蜀国才有的。”
张扬娓娓道来，说的滴水不漏，曹操一时无言以对，只能苦笑。
“好一个侍读，好一个‘一看便知‘，可是张大人，”曹操转过头直视着张扬，“你当真能看出朕心中所想？”
“这……皇上乃天之骄子，微臣不过一介草民……”张扬为难的说道。
“哈哈哈……”曹操忽的大笑起来，但这笑却笑的撕声裂肺，似有许多不满、愤懑、难过全都发泄了出来。
“朝中权贵，个个居心叵测，谁真谁假……果然，应了那句天之骄子，世人所谓的皇帝，自有他的通明之处，也正因为这个……朕便无人可倾诉，无人可诉说……”
曹操的说着说着遂变得呆滞，他想起昨日他费尽心思去了蜀国，却换得的那张冷漠淡然的脸。
关羽，你当真是无情无义啊。
张扬看着曹操挣扎着悲伤的脸颊，心脏犹如被狠狠的抓住了，让他不能呼吸。
“张大人……”曹操斜靠在张扬的怀里，侧过脸看着张扬冷峻的脸，一时之间竟想起了幼时的回忆。
“此处再无他人，我可再唤你幼时之名？”曹操顿了顿，“扬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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