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伏之天很是炎热,既使大理寺卿府里放了冰块盆,娄箫玉还是脸粘发丝很是狼狈。
而在这个时代又不可能直接扯了衣服乘凉,不然就是大不敬,极为轻浮的代表。
虽不会死罪,娄箫玉还不至于因为想要舒服就给自己找麻烦。
只得想些其他办法了。
程晓寒什么时候才好?
既使程晓寒是习武之人不惧冷热,但是扇了那么久时间的扇子也是已经手酸了。
娄箫玉急什么?我还没有整理好卷宗。
娄箫玉不是说好了我们分工吗?
娄箫玉你看不得文章,就交给我。那你打个扇不是应该吗?
程晓寒可是你一张卷宗已经看了一个时辰了。
额头的青筋跳了跳,很是不爽的看向娄箫玉。既使他不喜文,还不至于一张卷宗要看那么久。
娄箫玉被你发现了啊。
一个时辰就拿着一张卷宗他也很累的。整理个卷宗对他来说不要太简单,只是实在太过热了。可以好好享受一番干嘛那么积极。
程晓寒你!
娄箫玉好了,好了。带你出去溜达溜达好了。
娄箫玉的眸子敛了敛,闪过一丝精光。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他仅看过的那个小章节已经开始了。
程晓寒……溜达?!
溜达溜达是什么?
两人给看门的侍卫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大理寺卿府,至于那两个侍卫奇怪的眼神,他们两个心大的人根本就不在乎。
两人身着玄衣官服,所到之处虽不是吸引所有人的目光却也是吸引了有心人的注意。
下面是喧闹人杂乱的街道,而道路两旁是各个装修的极好的店铺。一个茶楼的二楼雅间之中便是有几人很是随意的打量着两人。
程晓寒似有所觉想要抬头向上看时,却是被身边的人拉了一下。
转头便看到娄箫玉脸上一闪而过的笑意,似是有什么极为愉悦的事情发生了。
程晓寒怎么了?
娄箫玉你看那边卖得簪子可是很好看?
娄箫玉不答反问,伸出食指指向一边一个白发苍苍老翁的摊贩处。上面放着各式各样的女儿家饰品,虽然简朴不似店铺里卖的精致却也别有一番韵味。
程晓寒……你有喜欢的姑娘了?什么时候的事?
这次程晓寒的惊吓真是不小,其他的事情根本就不重要了。
那些哪里有不声不响的兄弟有了心悦的姑娘重要。真是太不够意思了。
娄箫玉我指簪子就是有喜欢的姑娘了,那我下次指棺材铺是不是家里死了人啊?
娄箫玉奇异的看着程晓寒明明很是聪明精明的脸。
程晓寒难道不是?
娄箫玉是你个头!我家就剩我一个了,给谁送葬啊。
无语撇了一眼程晓寒很是认真的脸,这绝对不是天真,怕是个无邪。
娄箫玉真是……啊。
无奈的拍了自己的脑袋一下,他觉得自己就不应该装,干嘛要说什么高深莫测的话。
程晓寒就是个只会听大白话的人,为什么就是不长记性呢!
程晓寒你脑袋疼?
娄箫玉嗯。
两人是从娄箫玉指簪子开始便是站在路边的,旁边的摊贩既使见到两人挡了自己的生意也是不敢驱赶的。
但听到两人对话还是忍俊不禁的想笑,但是看到两人腰间的佩剑还是没敢笑出来,天子脚下虽然没有人敢青天白日的杀人却也是不敢得罪当官的的。
毕竟得罪谁都不可得罪小人,怪罪谁都不可怪罪官爷,特别是他们这些走卒贩夫。
旁边的摊贩没人笑,却是不知茶馆二楼雅间中已是有人笑出了声。
却是碍于文人雅客的礼仪没有大肆说笑,更是没有指指点点。
这次程晓寒却是耳尖的听清了,抬头看去时便与一个身着华服,手拿摇扇半遮面的公子对视了。
而那公子身后似乎还有几个身影,气质皆是不凡之人。以程晓寒的见识也可以看出这便是一群文人墨客的聚会。
娄箫玉注意到身旁憨货的驻足停留也是回头看去,只是轻轻扫了一眼楼上的几人,便是推了一下程晓寒让他赶紧跟上。
人是回头了,娄箫玉却是觉得无语极了。怎么说他也是个男子,用力推的一下却还不如羽毛轻抚湖面带来的动静大。程晓寒的身形更是一点动都没动。
看着身姿修长很是恰当的程晓寒,实在是让人看不出他的武力很是了得。
程晓寒你不是要买簪子?
程晓寒看向打量着他的好友,疑惑的指了指簪子。
娄箫玉自然是要买的。
抛开乱七八糟的想法,娄箫玉弯下身认真打量起摊子上的木簪,花绢。
当他看到一个镶有红豆样式得簪子时便是眼前一亮,只因那簪子很是特别,尖端细而锐,簪坠处很是简单,便只有一颗红豆大的小红石。而簪身上却是被刻上了一行字,字体自带风骨,很是雅俊干练。
如小说中所描述的一般无二。
而他之前为何对二楼之上的人不好奇,也是因为他早知此段。
只因楼上之人便有一个是书中男主,至于有没有女主他便不知道了,好似简介中不曾出现过。
毕竟这文就是一篇权谋小说,还有官场上的磨炼和各种成长。
而言归正传,这本来应该是男主与友人一起吃茶谈话之后无意间碰落的一根簪子,而这簪子也便是娄箫玉看的唯一章节的凶器。
也是刚入官场的男主,经历的一件很是让他记忆深刻的开端。
娄箫玉老伯,你这簪子怎么卖啊?
老伯红豆寄相思,相思红豆簪。这是个好寓意啊。不如官爷便给二十文便可。
娄箫玉二十文啊~老伯你是从哪里捡到的?
老伯从……咳,官爷怎么知道是我捡的,难道本就是官爷的?
老翁搓了搓冒出热汗的手掌,很是局促的看向娄箫玉,眼神中也带了不安。害怕一个弄不好就成了盗窃,他可还上有老下有小的。
娄箫玉只是觉得与你其他的簪子,不同,显然不是出自一人之手,且上面还有没擦净的尘土。
老伯官爷好眼力,那确实是我捡的,就是今日出门时从东街头的路上捡的,刚好我也是卖我家老婆子做的花绢和我儿子的木簪的,这不就……
娄箫玉我知道了,你捡的就是你的缘分,二十文吧。
看着老头脸上的热汗,三伏天也不容易,一天还不一定卖出去两个。
想到此娄箫玉冲着身旁的人勾了勾手指,意思不言而喻,可是憨货就是不懂。
程晓寒???
娄箫玉钱?
程晓寒哦。
憨货点了点头,从腰带中掏出荷包,拿出一个碎银。
程晓寒不对。为何是我出钱?!
看着程晓寒瞪大的一双眼,娄箫玉也是无语了。大热天他真不想认真的,下次反应再慢一点啊。
娄箫玉先借一下而已。
程晓寒那你可别忘记还了。
娄箫玉小寒啊~咱们谁给谁啊。
见到程晓寒要收回手,娄箫玉又马上转口坚定起来。
娄箫玉一定会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