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便心中有疑惑，她此时也不方便问，只能迅速将信揣进了怀里，连郑号锡要的点心都没买就跑了回去。
见他两手空空，郑号锡的脸又沉了下来：
郑号锡点心呢？
程诺诺也顾不得回答他，一屁股坐在桌边打开了信。
信是田成写来的，意思大致是让她想办法摸清金泰亨的动向，找个最合适的机会将他与他的副官一同除去。
看着落款处的“田成”，程诺诺皱了皱眉，姓田，田家？
田柾国与闵大帅合作的事情，她不是不知道，却没想到程诺妍与田家牵扯如此之深。
少夫人？
难道说的就是田家的少夫人？
怪不得。
她突然又想起了开春的时候，田少爷天黑了来找她，说是准备出趟生意，那时候她还在纳闷，出生意为何要来与自己说一声，现在想来，他大概是来找程诺妍的吧？
抬手看了看空荡荡的手腕，那个被她当掉的镯子，程诺妍视作珍宝，应该也是那田少爷所赠。
程诺诺程诺妍，你还在吗？
她试探着唤了声。
毫无反应，她还是占据着自己的身体，仿佛那个叫做程诺妍的人格早已销声匿迹。
她又唤了一声：
程诺诺程诺妍，你出来。
美人塌上的郑号锡，从她进来坐下看信，就一直盯着她，此时见她自言自语，不由得心生怪异：
郑号锡你在与谁说话？
郑号锡程诺妍是谁？
程诺诺没……没事……
程诺诺连忙收了信纸，却又有些不放心：
程诺诺号锡哥，我想求你件事。
郑号锡什么？
程诺诺如果……
程诺诺我说如果，你哪天发现我不对劲，一定不能让泰亨再靠近我。
似乎又觉得不妥，她立刻改口：
程诺诺不行，如果你觉得我不对劲，一定让泰亨把我关进大牢，牢牢看管住，不能让我出来。
郑号锡什么意思？
郑号锡什么叫不对劲？
程诺诺就是……
程诺诺想了想该如何形容：
程诺诺就是，感觉不像我的时候。
程诺诺你能明白吗？
程诺诺一定要把我关起来，不要让我再害人。
郑号锡打量着她，越发地感觉她今日不对劲：
郑号锡信是哪来的？里面写了什么？
程诺诺我……
程诺诺有些犹豫。
郑号锡拿来。
他的命令几乎不容反驳，程诺诺踟蹰着，最终一咬牙，将信递了过去。
郑号锡迅速将信中内容扫了一遍，脸色越来越沉：
郑号锡你果然吃里扒外。
程诺诺没有……那不是我……
下意识解释出声，程诺诺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郑号锡不是你？
郑号锡不是你又会是谁？
程诺诺哑口无言。
程诺诺我……我出去给你买点心去。
郑号锡手里攥着信纸，看着程诺诺逃也似的离开的背影，他仿佛意识到了什么。
可究竟是什么，却怎么也捕捉不到。
但从她口中的意思，仿佛曾经的那般狠厉是她无论如何都无法控制的。
是什么原因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呢？
他突然想起了以前见过的，府里那个发了癫症的老妈子，疯起来的时候见人就咬，清醒的时候，却又全然记不得。
程诺诺，她难道也是这般？
一瞬间，他心里郁结得厉害，若真是如此，那他如今所有的仇恨与报复，岂不是都成了一场闹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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