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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天长地久

玉宫寒

次日清晨,杨环在睡梦中被敲门声惊醒。只听门外的丫鬟小春喊到:“二小姐,起来给大夫人姥爷请安了。”

  杨环虽然不怎么明白,但还是学着二夫人给自己穿衣服的样子穿好衣服起来开门。睡眼蒙松的杨环看着小春,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小春是大夫人的贴身丫鬟,杨环昏迷几年中,是没有丫鬟服侍的,大夫人早已经把人手都调自己身边去了,都是二夫人亲力亲为照顾杨环。

  小春打量了一下杨环,眼睛里分明带着不屑,催促道:“还不快去给大夫人请安,大夫人昨夜吩咐过我,知道你忘了杨家的规矩,特地让我来提醒你过去。”

  “哦。”杨环懵懂的答应了一声。

  小春转过身去,回头看看还立在原地的杨环,翻了个白眼:“跟上来呀!”

  杨环跟上去。一路上,杨府都还是静悄悄,连烧饭的老妈子都还没有起来。在大唐,请安也不用这么早,杨环心想。

  小春把杨环带到大夫人门口,门还紧闭着,几面也没声音,大夫人还未起来。

  “好了,你在这等会儿吧,等大夫人起来了你就给她请安,你可别走,不然大夫人怪罪下来你可吃不了兜着走。”说完,小春边打着哈欠边回房去继续睡觉了。

  杨环一个人待在大夫人门外,她不知道该去哪里,没有三郎,哪里都不知道该怎么走,更何况是这个陌生的世界。站在走廊上,杨环看着早起离巢的鸟儿,突然感到一丝开心,这里虽然陌生,但没有大唐,没有朝廷,只有三郎,她也不用死。

  是不是,在这里可以和三郎在一起了?

  杨环站了好久,到老妈子起来烧饭了,杨府里的丫鬟家丁慢慢都起来了干活了,大夫人的房间也还没有动静。一个时辰过去了,杨环腿都酸了,来往的下人们向她问候:“二小姐。”杨环都一一点点头,她知道二小姐是叫她。

  杨环想过离开,但又怕她不懂,而让二夫人受罪。她回想起那两次二夫人跪下求大夫人的情景,都是为了她。

  终于,门开了。大夫人从里面出来,看到杨环,哼了一声,问:“干嘛来了?”

  杨环迟疑了一下,说:“有人叫我来请安。”

  大夫人上下打量着杨环,问道:“站的累吗?”

  杨环“嗯”了一下,大夫人脸上露出满意的样子,说:“那就好,明天你提前一个时辰来这侯着,听明白了吗?”

  “为什么?请安不是要等你起来了才过来吗?”杨环感到疑惑,并未看出大夫人是有意为难她

  “我说是什么就是什么,你只用照做!”大夫人用没得商量的口吻说,“不然,家法处置!”

  杨环不满的撅了撅嘴,这里和大唐唯一一样不好的,就是没人怕她这个贵妃。

  这时,心急的二夫人找来了,她起来后没看到杨环,怕出什么事,把整个杨府都找遍了:“环儿,你怎么在这呀!”

  杨环对二夫人抱有好感的笑了笑,并未说什么。

  大夫人冷笑一声:“怎么,你都忘了让她来给我请安了?杨家的规矩还要不要了?”

  二夫人知道怎么说都是她有理,也就不解释,杨环没事就好,随大夫人去说。

  杨姥爷也穿好衣服起来了,看到门外势不两立的三人,叹了口气,说:“还不去准备早膳。”

  到了吃饭的时候,二夫人把杨环带到桌子旁边坐好。杨环东张西望,看看杨姥爷,又看看大夫人,再看小春把菜一盘一盘的捧上来。

  杨姥爷笑呵呵的问:“环儿,饿了吧?”

  杨环第一次和这个民国的爹爹说话:“不饿。”

  大夫人白了杨姥爷一眼:“又不干活,哪那么容易饿,就是整天想着勾引唐先生。”

  杨姥爷别过头去,不愿理会大夫人。二夫人替杨环说道:“姐姐,唐先生自己也承认了,三年前就和环儿有过那事,他们两人是指定要结婚的,姐姐又何必多言。”

  杨茉莉正好这时睡醒起来吃饭,打着哈欠的她听到这话,小跑过去把杨环拉起来:“什么?你和楚哥哥…你怎么这么贱!不知道楚哥哥是我的吗?你休想得到他!”

  杨环被杨茉莉推搡着,皱着眉头,心里也慢慢明白,这个女人也喜欢自己三郎。杨茉莉越说越失控,狠狠推了杨环一下:“你怎么可以和楚哥哥发生关系,你怎么不去死啊!”

  杨环差点摔倒,还好有二夫人在一旁扶住了。大夫人不为所动,像什么都没看见一样,也一直盯着杨姥爷不准他管。

  杨环整理了一下衣服,镇定的说:“三郎,不管在哪个年代,那大唐也好,这民国也好,他都是我的夫君。”

  “啊!”杨茉莉朝杨环忍无可忍的大喊一声,从小到大,没有她得不到的东西,而如今,最想得到的人,却和杨环发生了关系,这简直能把杨茉莉逼疯。

  杨茉莉感觉收到了极大的侮辱,用手指着杨环警告道:“你这个满口胡言的疯子,不管以前你们发生了什么,现在,赶紧给我离开他,不然,有你好看!”

  这场饭前的争吵,不了了之。杨茉莉坐下自己拿起筷子吃饭,杨姥爷看着这两个女儿,也是很心烦。杨环感觉很压抑,吃了几口,就跟二夫人说:“饱了。”

  二夫人也觉得饭桌上气氛很尴尬,特别是面对杨茉莉母女的冷嘲热讽,也不想继续和她们待在一起:“那好,环儿我带你在府里走走,让你熟悉一下。”

  二夫人起身带杨环离开,身后,传来大夫人的骂声:“真是一对没教养的人,都不知道吃完饭要说声才能离开!”

  二夫人带着杨环来到花园里,杨环很喜欢花,在一只牡丹花钱蹲下来,闻闻花香,还和大唐的花是一样的气味。牡丹花在大唐宫里是很受欢迎的,牡丹寓意荣华富贵,以前,杨环是不怎么喜欢着牡丹的,但是在这民国看到这花,有种亲切的久违感。

  警察局里今天发生了一件小事情,一贯按时上班的唐冠楚今天却迟迟没有来。等唐冠楚来的时候,手里捧着一个竹筒,小心翼翼的走着。

  唐冠楚的小跟班李志看见唐冠楚来了,像往常一样跑上去,却不想撞了一下竹筒,里面撒出几滴水来。

  唐冠楚对着地上撒出的水,心疼不已:“你个兔崽子!跑什么!”

  李志抓抓脑袋,嘿嘿一笑:“县令,不就是几滴水嘛,警察局里刚送的水。”

  唐冠楚把手里的竹筒捂的更紧了,没好气的说:“什么水,这是露珠,我今天一大早就起来去后花园里采的露珠,我一朵花一朵花的采的,你知不知道我采了多久才一滴一滴露珠的采满了这个一竹筒。”

  警局的人都过来围观,平时恪守清规的唐冠楚竟然还会做这些琐事,觉得不可思议。

  李志不解了,他跟了唐冠楚这么多年,也没见唐冠楚去采过露珠,再说了,这不是女人才做的事么:“那你采这个干嘛呀!”

  唐冠楚有点不好意思说:“你管我呢!”

  “哦。”李志又想到了什么,说,“对了县令,现在整个永枝县的人都知道,你和杨家二小姐三年前就有过那事了?”

  “是呀,县令,快给我们说说!”大伙儿一齐说道。

  “说什么说什么!”唐冠楚一脸坏笑,“还不快去做自己的事!”

  大家看到他这笑,也就明白了,这以后,见着杨环得叫嫂子了,于是,都只笑笑不说话的散去。

  唐冠楚看着大家都散去,又清了清嗓子,对李志说:“快点,跟我去杨家!”

  李志高兴地一拍手:“好嘞!”转身,又对同事们说:“你们看,县令这是要去看嫂子了!”

  路上,唐冠楚买了很多东西,让李志领着,特别多买了一些荔枝。进了杨府,正在生闷气的杨茉莉第一个看见唐冠楚,立马围上来,眉开眼笑:“楚哥哥,你来啦。”

  杨茉莉又看到身后李志手里拿着的东西,委婉的说道:“来就来,还买这么多东西干嘛。”

  “买给环儿吃的,环儿昨天说她喜欢吃荔枝。”唐冠楚说。

  杨茉莉虽然很不开心,但也没有在唐冠楚面前表现出来。杨姥爷和大夫人也出来迎接唐冠楚:“不知唐先生要来,有失远迎,还望见谅。”

  唐冠楚笑了一下,这一笑,让杨茉莉更是心动:“没事,杨姥爷,环儿在哪?”

  大夫人抢着说:“不知道跑哪去了,先和我们茉莉聊聊吧。”说着,对杨茉莉使了个眼色。样茉莉正要邀请唐冠楚一起喝茶,唐冠楚却不给她机会:“不了,我去找找。”说罢,就在杨家自顾自的寻找起来。

  看到杨环时,她正在闻一朵薰衣草花香。在紫色的薰衣草花丛中,杨环看起来那么温馨。时不时,用指尖轻点花芯,蜜蜂被惊的从花朵里飞出来,杨环露出灿烂的微笑。

  “环儿。”唐冠楚轻轻叫一声。

  杨环看到是唐冠楚来了,开心的小跑过来,我们很近了,我们之间,再也没有生死间隔和大唐利益了:“三郎!”

  “什么?“李志对杨环的称呼感到奇怪,“县令,嫂子叫你什么呢?”

  唐冠不耐烦的跟李志说:“随她叫,她高兴就好的”李志摇摇头,果然,爱情能改变一个人。

  杨环跑到唐冠楚面前,笑的好开心的样子:“三郎来看玉环了吗?”

  “是的,三郎来看玉环了。”唐冠楚温柔的替杨环擦去额头上的细小的汗珠:“累了吗?”

  “不累。”杨环答道。

  二夫人笑着说:“环儿早就盼着你来了。”

  唐冠楚举起手里的竹筒,说:“环儿,这是我给你采的露珠,你可以用来泡茶喝。”

  谢三郎恩宠,玉环很开心。”杨环接过竹筒,打开闻了闻,又抬头看着三郎,这时的三郎还是年轻的,英俊的脸上带着一丝欣喜。杨环心有着沉下去了,她陪面前这个男人走过后半辈子,看着他为了朝政和自己一天比一天老下去,也曾想过生死不离。他年轻时候样子真好看,杨环心想道,又突然想,在大唐,因为他是圣上,她是被他万千宠爱于一身的祸国妖妃杨贵妃,正因为这样,他们才不能生死相依。那这一次,是不是得苍天垂怜,换了个年代,有了从新来过的一次机会呢?若我们是平常儿女,我们相爱是否还会那样坎坷?

  看着杨环渐渐湿润的眼眶,唐冠楚感觉莫名的心疼:“怎么了环儿,我哪里做的不好吗?”

  “没有。”杨环手环过唐冠楚的腰,依偎在他胸前,只觉得此时此刻好温暖,想天长地久。唐冠楚没有觉得杨环的举动奇怪,反而抱紧了杨环。冥冥之中他有种感觉,他爱她,她爱他,是上天注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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