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一个值班的女护士在空荡荡的走廊上走着,高跟鞋每踩一下,都响起回音。
她的身后,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男人。那个男人穿着一件黑色皮衣,半截脸用围巾包裹着,另一只手,握着一把枪悬在半空中。突然,那个男人加快了脚步,转眼就移动到了女护士身后,一只手捂着她的嘴,另一只手在瞬间拿枪顶着她的太阳穴,压低声音道:“说,疫苗在哪里?”
女护士被突如其来的这一把枪吓得腿直发抖:“在…在药库里。”
“快带我去!”那个男人用枪顶了一下女护士的太阳穴,“我只要疫苗,不想杀人。”
女护士立马点头:“是…是…我知道…我带你去。”
…
望着李府的大门,唐冠楚解下围巾,泪水止不住的在脸庞上静静的流淌,却,感觉不到泪的凉,因为隔着一层面具。
他知道,杨环就在这扇大门里面,只是一门之隔,却让他感受到了许多无奈。
不能见。
唐冠楚一步步走上台阶,敲了几下大门,听到里面响起有人走路的声音,就把手中一直握着的一个小瓶子放到旁边的柱子旁,上面贴着的标签上写着“疫苗”二字。
接着,他转身淹没在黑夜里。
李府的老管家打开门,疑惑的是没看到敲门的人,只看见地上放着一个小瓶子,弯腰捡起它,瓶子上面改残留着温度…
…
徐道佳茶馆。
还是在那间上好的包房里,贾淑泡好了一杯茶,送到贾习宝面前,问道:“父亲,你说,冠楚他会救出习盛舅舅吗?”
贾习宝依旧还在抽着大烟,吐出一团白雾:“他必须救出老二,只有老二知道那一丝鸦片的藏身之处,另外,现在唐冠楚把我们当他的恩人呢,是我们给了他机会去杀何鸿飞,他当然会对我们感恩戴德的,替我们办事。”
贾淑又为自己到了杯茶,只是这次,她无心的喝着:“父亲,我们什么时候才能不干这些掉脑袋的事啊!”
贾习宝深深吸了一口烟,再又艰难的吐出来,一脸享受的样子:“等把你舅舅救出来,一起把那批鸦片找个好买家卖了,我们就洗手不干了。”
“好!”贾淑听到这是干最后一票,像是看到了希望一样,“干完这一票,我和冠楚…”
“砰!”
贾习宝把烟勺重重的在茶桌上磕了一下,打断了贾淑的话:“你还对那小子动了真心了?你和他这辈子都没有可能!”
贾淑眼里闪着泪光:“为什么?我跟你一起干了那么多坏事,现在还不可以选择自己的爱情吗?”
“要什么爱情?”贾习宝瞪着贾淑说,“你只需要用不完的钱!另外,你别忘了,唐冠楚,他的父亲唐黎山,是被我们牵连而死的,唐家上上下下,十几人口,都因为我们的那批军火才死的!还有杨家也一样,也弄的唐冠楚和他的未婚妻杨环分开了!”
其实,一开始,贾习宝心中就觉得那批军火可能被人发现了,但他不想放弃那批价值不菲的军火,宁愿高价让唐王两家去为他抛头露面,抱着侥幸的心理,让他们去清数一下那批军火的数量。成,荣华富贵,万一被发现了,他贾习宝也不会有事,只是灭了唐杨两家。
贾淑嘴角抽动了一下,她不敢想象,当有一天唐冠楚发现了这一切,会怎么对她。也许,她干了她这一生最傻的事,把连追求爱情的权利都变成了没有。
但是听到杨环的时候,她虽改未与这个女人谋面,但却心中对她早已从嫉妒到有了恨意了:“那个杨环现在就是个妓女,冠楚是不会要她的!”说话间,贾淑抓起茶桌上的桌布,眼里泛起狠意,我贾淑看上的,我得不到,谁也别想得到!
贾习宝提醒道:“等唐冠楚救出你二舅后,我们就不要再管他的死活了,到时候,他杀了军区司令何鸿飞,怎么可能还逃得了。”
贾淑心里不能平静,她突然明白,父亲下的这一盘棋,让唐冠楚一生都不得回头。如果没能杀何鸿飞,那唐冠楚只能是暴露了,如果杀了,那唐冠楚将成为谋杀军官的人,将一生被人通缉。
贾淑苦笑着,逼自己喝了口茶,咽下担心和心痛。一口茶喝到喉咙里,还没咽下,就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喝到嘴里的茶水全溅到了桌子上。
“你怎么了?”贾习宝问道。
等咳嗽停下来后,贾淑抚摸着胸口,“没事,可能是最近天冷感冒了。”
贾习宝没有再追问,了,把玩起手里的烟勺。
贾淑看了这个父亲一眼,她从小没有母亲,跟着父亲干那些事,杀人放火,走私贩卖。贾淑不禁想到,当有一天,一切谎言都被揭穿了,是谁害的他唐杨两家灭门,唐冠楚和贾习宝里面只能选一个,是要亲情,还是要爱情?
贾淑的心絮乱了,为了唐冠楚这个男人,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