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生辰笑了,笑容是那么的深邃。“十一,我好想你。”
周生辰轻轻把十一脸颊上的碎发别在耳后,手却不由得颤抖起来。十一有些慌,看向周生辰,手放在周生辰的手背上,越发紧起来。周生辰突然口吐鲜血,整个人倒在地上。“师傅!”
十一立马蹲下身去,扶起周生辰。自己也哭了。眼泪一滴滴的划过脸颊。“师傅…你怎么了…十一害怕…”
“来人啊!”
十一呼喊着,周生辰紧紧的抓住漼时宜的胳膊。“十一…不可…”
“整个南辰王府…遍地是眼线…切不可让他人…知道…你会开口说话…知道吗?”
周生辰看向十一,十一慌忙中不停的点着头。“我无事…只是有些难受,扶我起来。”
十一不住的摇头,手紧紧的抓着周生辰的手腕。“我无事…起来说。”
十一把周生辰扶在床上,急忙用手帕擦周生辰的嘴角。“十一,听我说,我今夜,还需回西洲。今夜…刘子行会把你带去皇宫,切记,不要被他发觉你会言语…这不是好事…对你没有好处。婚约要到了,我务必要护好你。”
十一听着周生辰的话,眼泪却早已不自觉的流过。十一可能终于体会到了这种感受,她不能说,婚约她不能抗拒,无论她到底有多爱周生辰,都不可,背后是漼氏,眼前是师傅,她一个也不可舍。一个都不能为了她而死,而败。
十一舒了一口气,点点头。
周生辰的手,轻轻的落在十一点头上。“一定要注意安全,长安城,师傅还没有带你逛完。”
小雪又一次的落了,十一站在府外,静静的看着周生辰离开的背影。不由的抽泣起来,由抽泣转为大哭。十一蹲下身,抱着自己。小雪落在十一点肩上,发上,十一擦干眼泪,久久的看着周生辰离开的地方。手死死的抓着衣服。
周生辰不一会就觉得胸口发闷,眼前的路变的模糊起来。“殿下?可要休息一会儿?”
谢崇觉得周生辰的状态不太好,急忙吁了一声,停住了马。扶周生辰下了马。“殿下,您就是倔脾气,伤还没有好,做甚要回去吗!”
周生辰捂住胸口,坐在石头上吐了口气。笑了笑看向谢崇。“军师跟着我…受累了”
“老夫从小就跟着你,要受累也是早就受累了,用得着殿下现在说。”
军师从马上取下壶水,递给周生辰。“今夜回去是必然的,十一还在府里…我的心总是惴惴不安…”
周生辰喝了口水,蹙眉说道。看向天上。天已经蒙蒙亮了。周生辰心里的苦楚,他说不出口。也不知怎样说出口,如若当真开了口,不就坐实了坊间的传闻。十一以后,还怎样出门,还怎样面对自己的兄弟姐妹,以及母亲。
“好了,我没事,回西洲罢。”
十一一晚上都没有合眼,一直在屋子里坐着。直到天色蒙蒙亮。“小姐,太子求见。”
十一跟着侍女来到主殿,太子坐下平日里师傅坐的地方,十一的手紧紧的攥在一起,但还是跟着侍女走到太子身边,行了个礼。“可有想好?”十一一直跪着,头久久的不抬起。“时宜?”
刘子行不在去理会漼时宜,起身走到十一的眼前。“如果你不同意,我就杀了周生辰!”
十一猛地抬头,泪眼看着太子。
“果然,坊间传闻,倒也不是完完全全不可信。”
太子自嘲的笑了笑,席地而坐。“时宜,周生辰有什么值得你去爱的?有财?有权?手握几十万大军?是吗?!”
十一不开口,眼泪却从眼角划过。
“我一直保护你,周生辰不在之际,我找人护着你,生怕你出一点差池,你如今这般对我,还与你的师傅,我的皇叔有私情!周生辰他不是人!”
十一猛地站起身。“住口!师傅的名讳…不是你可以直呼的。”
十一做好了准备,不就是嫁于眼前这个混账吗,只要能够护住师傅的名讳。“我嫁。”
“两年后,我一定嫁于你,恰好,我与师傅的师徒关系,末了。我便嫁于你。”
长安总是下雪,停了再下。末了再下。
周生辰可能绝对想不到,他护在手心里的十一,终究是她自己开口。
“十一,如果你不愿,我便抗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