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骤停的最佳抢救时间是四到六分钟
从手术室的准备室到太平间需要七分钟
用尽全部力气，喉间全部都是血腥味，从家跑到医院，三十三分钟
一开始哭泣的人不是郑号锡，而是依旧坚持做急救的医生
“老郑！老郑！！！”
“你醒醒，你醒醒啊！！”
那些医生护士都在叫他爸爸，带着哭腔，夹着嘶吼
你有过耳鸣吗？那是能够屏蔽一切外音的白噪音，伴随着眩晕，充斥着脑胀，周围的哭喊渐渐失真，像套了一层罩子
他们就在准备室的门口围堵着，几个医生还穿着手术服，轮流做心肺复苏
渐渐地先是一个人停下了动作，有些缓慢地颤抖着，还没起身，就被另一个医生猛地推搡到旁边，继续重复着动作，又过了几十个按压，那位医生才脱力跪坐在地，像个孩子一样大哭出声
在今天，他们成功完成了四台手术，却没能成功将老郑救回来
哭喊吸引了很多人观望，窸窸窣窣的声音，可郑号锡听不见
那些他熟悉的叔叔阿姨和哥哥姐姐在哭，他们围成一圈，他什么都看不到
突然有好多味道，消毒水的味道，铁锈的味道，湿咸的味道，死亡的味道，一股脑的灌进鼻腔，刺激着他的胃，又恶心又疼痛
他没爸爸了，在这治病救命的医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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