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蹈专业的学生要是不能跳舞了,上不上学都是一回事儿。
尤可意的脚至少一个月不能剧烈运动,于是她索性请了病假。严倾的仇人不是在找她吗?正好趁她这段时间,一边养脚,一边避避风头,倒是一举两得到好办法。
尤可意打电话去培训中心请假的时候,经理关心的语气洋溢言表。到是比妈妈还要多几分人情味,电话是下午打的。晚上竟然还收到了经理的邮件,附件是满满十来页的扭伤患者注意事项和食谱菜单。
尤可意有点哭笑不得,再回味时又突然有些不是滋味。
就连一个外人都能给予的温暖,她的母亲却吝啬的不愿给予。
然后是陆童花了一晚上的时间质问她和送他回来的男人是什么关系。
一大堆的废话连篇后,尤可意终于屈服于陆童的淫威之下,把和严倾的几次相遇老老实实的交代了一遍。陆童果然受惊了,一再强调:“那可是个小混混”“你刚才居然靠在他肩上,姑娘你脑子没坏掉吧?”以及“你这个要是只算靠肩膀靠靠,那全世界就没有连体婴这玩意儿了。”
尤可意一副“看吧,我就知道你会这样,所以才不告诉你。”的表情。
陆童一巴掌扣在了她的脑门上:“我说正经的,你跟我顶什么嘴,你是猪吗?神经粗的跟刀削面似的!那是什么人啊?啊?啊?啊?”
一连串的“啊”把尤可意折磨得抱头鼠窜。最后只能拿出一句:“我还没问你,啥时候谈恋爱了,对象是谁,为什么不跟我说,你怎么就追问起我来了?”
陆童的表情当时按了下来,拨了拨刘海,冷静地撇了她一眼:“老娘去洗澡,不想跟你多费唇舌。”
这世上有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之所以不为人知,是因为它们还没有到能够见天日的地步,陆童明白,尤可意也明白,所以干脆不再追问。
睡觉前,尤可意发了短信给严倾:“今天谢谢你啦,还有接下来的一个月我请了病假,你不用派人跟了我了。”
似乎过于严肃正经了。
她想了想,加了一个小小的微笑的表情符号。
等了二十来分钟都没有等到回复,她偷偷扒开窗帘往对面看,恰好看见严倾穿着睡衣走进了客厅,一边用毛巾擦头发,一边在沙发上坐了下来。顺手拿起了茶几上的手机。
几秒钟的时间,他突然间侧头往她家的方向看了过来。
尤可意吓得立马合拢窗帘,像鸵鸟一样扑上了床,把脑门儿盖在被子里。然后又回过神来,奇怪,她又没有做什么亏心事。只不过看看他收到短信没有,为什么这么心虚,然后她又理直气壮的把头露了出来。
手机震动了两下。
她打开一看,是严倾的短信“不用谢。”
她正庆幸刚才的偷窥应该是没人发现时,第二条短信如期而至:“另外,窗帘上有影子。”
反复咀嚼这条短信多时,尤可意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什么叫做窗帘上有影子?
就好比灯光通明的房间里,其实窗帘是合上的,人在做什么,也会清清楚楚的投影在窗帘之上。她的鸵鸟姿态!
她慌慌张张地钻进被子,一副生怕偷窥被发现的姿态!
她开始噼里啪啦拟定解释的短信:“刚才有蚊子叮我,把我叮的赶紧钻到被窝。”删除,删除,删除。
这是什么神经病借口,大冬天的哪里来的蚊子 。
尤可意沉思半天只发了一句“我先睡了”过去。
严倾站在窗前,看着对面的房间瞬间熄灭了灯,陷入一片漆黑,紧接着就听见手机震动的声音。
她说:“我先睡了。”
不是很显得轻佻的晚安,也不是生而疏远的再见。仅仅一个陈述事情的句子却透露出她的礼貌与对待收人的尊重,避免了对方还会继续等待她的回复。
严倾指尖微顿,在屏幕上尽快的打出了一个字“嗯”
屏幕很快黑了下去,与外面的黑夜一样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