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阳“小桃，你还记得你刚来基地的时候吗？”
陶阳也不恼，戴好手套捡了块儿靠近尾尖儿的骨头慢慢吃着：
陶阳“那时候我正倒仓，郭爸不让我唱，还让我到基地跟师兄弟们一块儿上课。”
陶阳“你知道那帮小子多坏吗？”
陶阳“谁到我跟前儿都得唱那么两嗓子，甭管唱得荒腔走板多难听，我都得听着。”
陶阳“我还不能唱，那段时间可把我气坏了。”
杨桃“您也是气性大！”
杨桃夹了木耳放进汤里煮，又把煮好的山药捞出来，想了想，分到陶阳碗里一半儿。
陶阳“后来，你就来了。”
陶阳“你都不知道当时那帮小子多激动，我……我也挺激动的。”
陶阳把山药放进嘴里，浸着肉香的山药绵软可口，火锅翻腾的蒸汽熏得陶阳脸上微微有些泛红：
陶阳“知道你是跟着惠姨学大鼓的时候，我就想，你干嘛不学戏呢？”
陶阳“你要是学戏，我也就有伴儿了。”
陶阳“那时候我看着你往鼓架前那么一站，我就在想，这身板架势学个程派肯定漂亮，再听你的唱儿，又觉得你这把嗓子学荀派最合适……”③
杨桃“呵呵，我看您也是想瞎了心了。”
杨桃听他提起小时候的事儿，心里的火儿刚有些缓和，听他又拐到戏上，不由得板了脸：
杨桃“干嘛我就得学戏啊？”
杨桃“我学唱歌不行？学跳舞不行？”
杨桃“就你们唱戏高贵？”
陶阳“小桃，我不是这个意思。”
陶阳“我只是小时候太孤单了……”
陶阳低了头，半晌才又抬头看了看那丫头：
陶阳“我听惠姨说你后来有学跳舞，真的，小桃，我觉得不管你是学戏学大鼓，还是学唱歌跳舞，都很好，那是你的选择，我很尊重也很支持。”
陶阳“我小时候不懂这个，就只想着你要是学了戏，就能多跟我在一块儿玩儿了。”
杨桃“……是吗？”
杨桃心里有些乱，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杨桃喜欢陶阳，喜欢到因为他一句话就放弃了打小儿学的大鼓；喜欢到一别六年，她强迫自己不去关注他的消息，可却管不住自己的心每天都会想起他；喜欢到再次在惠姨家见到他时，她连一句别来无恙都说得磕磕巴巴。
现在，陶阳轻描淡写说几句年少时光，杨桃就觉得自己一颗心都被他攥住了。
唉，冤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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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③：文中提到说陶阳看到小杨桃唱大鼓时的身板架势觉得她应该学程派，听嗓音应该学荀派。这个细节涉及到一些我自己的主观感受，为了不让真正懂戏的亲们误会，我还是想分享一下我的想法。
前辈总结四大名旦说：梅兰芳是“样”、程砚秋是“唱”、尚小云是“棒”、荀慧生是“浪”。在我个人而言，我很喜欢程派的做功，尤其灯神的《白蛇传》，还有《锁麟囊》里《朱楼》一折的水袖功夫，而且程派的水袖融合了太极拳的身法，更让我觉得程派的身段风流刚柔并济。而荀派的唱腔就更明显了，柔媚娇婉，整体感觉就一个字儿“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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