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言在雪地里傻站了会儿，突然想起了什么，他打开了手机的定位界面，看到离家越来越近的圆点心里稍微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她还愿意回家。
霍言赶回了家，家里没开灯，一片漆黑，他径直走向了阮软的房间门口，门被锁上了，打不开。
霍言“小软？”
没有人回应。
幸好霍言有随身带钥匙的习惯，他从口袋里拿出钥匙，打开门轻手轻脚的走了进去。
房间里也没开灯，昏暗的环境依稀可以看见床上蜷缩着的人影。
小孩只有在难过的时候，才会躲在被子里哭，霍言只觉得心头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他慢慢的走到了床边，小孩背对着他，他看不清她的表情。
霍言“小软……”
霍言轻声叫着她，床上的人一动不动，安静的就像睡着了一样。
霍言“我没有骗你，我今晚只是刚好遇到她，就去吃了顿饭。”
说着，霍言突然觉得有点儿茫然无措，他该解释些什么呢，说自己和晏蓝只是朋友，让小孩不要误会吗？
可是，他这样像是对恋人解释的样子，在他们之间的关系里，又算什么呢？
霍言站在床边 ，将拳头拧紧了又松开，他久久的不出声，最终说了一句对不起。
霍言“对不起。”
对不起小软，哥哥又伤害你了，又让你难过了，又让你偷偷的躲在被窝里掉眼泪了。
霍言记得自己收养阮软的那年，是希望她能成为幸福快乐的小孩，好好长大，然后嫁人。
而现在，他终究是食言了。
是他把小孩拉入了深渊，是他把纯净的她沾染上了黑，都是他的错。
阮软“你是不是喜欢她？”
蜷缩在被窝里的人冷不丁开口，她的嗓音很平淡，却带着一股哭过之后的鼻音，像是在强撑着不让自己崩溃。
霍言否认了。
霍言“不是。”
他怎么会喜欢上别人呢，自从遇到了阮软，他就从未想过找女朋友，满心满眼都是他的小孩，直到有一天他发觉他的爱变质。
他沉沦的彻底，已经出不去了。
霍言的否认让阮软再度湿润了眼眶，她吸了吸鼻子，带着哭腔问：
阮软“那你能不能喜欢我？”
背后久久的不出声，直到艰难又残忍的说了一句：
霍言“对不起。”
霍言已经不记得这是他第几次撒谎了，每一次的刀刃都是双箭头，刺的两人血淋淋的。
对不起，他喜欢，但是他不能。
霍言“小软，你以后会遇到更好更适合你的人。”
霍言想，就算小孩不是他名义上的妹妹，他也会因为自己的工作而焦虑，他是个消防员，每次进入一场大火都可能回不来，他这样的人，怎么能给小孩足够的安全感。
自始至终，阮软都没有回头看霍言一眼。
阮软“你出去吧。”
阮软“我不想看到你。”
她不想看到霍言愧疚的表情，也不想听到霍言温柔的声音，他每说一句对不起，都会揭开她还未结痂的伤口。
她好冷，好疼。
没人哄她，也没人抱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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