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凌晨四点,外面的天光乍亮。
客厅里没有开灯,漆黑的屋子里有丝丝缕缕的光亮透进来,凌睿倒在沙发上,整个人醉成了一摊泥。
地上横七八竖的摆放着空了的易拉罐,酒精的刺鼻味道也在空气中充斥着,浓厚的呼吸声为这个夜晚增添了一丝颓然。
凌睿找不到阮软了。
他去她在医院留的住址寻找过了,大半夜的把人家房东吵醒,被老奶奶臭骂了一顿后,又被告知阮软前几天就退房搬走了。
有关于她的一切,凌睿都找不到了,他急疯了,这种感觉就像是被抽空了灵魂,只能在夜里用酒精麻痹自己,以减少痛苦。
他的心脏酸涩的难以呼吸,眼前已经出现了重影,什么也看不清,可是醉了之后,满脑子依旧浮现着阮软的那张漂亮脸蛋,怎样也挥之不去。
她就这样离开他了吗?难道曾经目光中的爱意都是假的吗?她真的舍得吗?
凌睿的眼眶也氤氲了一室的水雾,他忽然想起曾经阮软和他说过,会所里的小姐都很会骗人,她也会。
凌睿不信,他愿意飞蛾扑火,可是他把真心捧到她的面前,依旧被她决绝的舍弃了,甚至连一句解释都没有。
他觉得,自己好像要死在这个夜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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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醉的后果就是,第二天无法正常工作。
凌睿请了假,实话说自从遇到阮软以来,他已经请了许多的假期,上面的领导都对他颇有微词,若不是他的能力很不错,大抵就要被领导约谈了吧。
从昨夜到现在,除了酒,凌睿滴水未进,已经呕吐过的胃一阵一阵的痉挛,他虚靠在沙发上,平日里斯文清峻的面容覆上了一层病态的苍白。
电话铃声就是这样来的猝不及防。
凌睿期望着是阮软打来的,但是当他看到联系人上鹿方宁三个字之后,眼中的光亮一下子就暗了下去,他没有接,就这样等着电话自动挂断。
鹿方宁孜孜不倦的电话铃声响了很多次,可是凌睿都视而不见的没有接听,对他而言,除了阮软,什么都不重要了。
下午凌睿终于拖着沉重的身子想要洗把脸的时候,忽然想起了一件事——阮软工作所在的会所。
她可以拉黑他的联系方式,可以带着母亲转院,可以搬家,但是她总不能连工作都会换了重新找吧。
凌睿很清楚她的经济状况是多么的困难,她还了他那么多钱,为了母亲,她也肯定要继续工作的,想起她会扬着笑脸躺在其他男人的怀里,凌睿就觉得自己要疯。
带着彻骨凉意的水扑在脸上,他看着镜中自己苍白颓废的脸色,缓缓的伸手抹去了眼睫上的水珠,漆森的眼瞳泛着些许的阴翳。
他一定要找到阮软,她以为还了钱就可以两不相欠了吗,不可能。
他不要她的钱,她欠他最多的并不是钱,而是感情。

作者祁颂放假啦,大家假期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