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生辰随手拂去嘴角的汤渍,将瓷碗放在了一旁的桌上,这汤药咽入喉之后感觉整个人都暖融融的,有股说不上来的感觉。
他想问问药材是什么,可是他看到小姑娘脸的时候,又不想问这个问题了。
周生辰“下次出来的时候,记得穿件披风御寒。”
阮软被他这句突如其来的关心打的有点懵,她迟钝的点了点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阮软“上次殿下借了我一件披风,可那是您的,我……不敢穿。”
说着,她不自觉的垂下了头。
那是前几日初见时,周生辰见她衣不蔽体扔给她的,想起那个场面,她就觉得面上有点儿发热。
周生辰“无妨,送你了。”
周生辰并不忸怩于这些细小的礼节,他沉吟片刻,才想起了询问药材的事情。
周生辰“刚刚的药,怎么有一股血腥味?”
听到这个问题,阮软的面色变的有些不自然,她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手腕,喉头支支吾吾了许久。
阮软“这是一种特殊的药材,名为血草。”
周生辰“血草?”
周生辰挑了下眉,迟疑的语调似乎是有些不相信,可他并不是觉得阮软会害他,只是她刚刚那副心虚的神情太过不自然。
直觉告诉周生辰,她有事瞒着他。
阮软“怎……怎么了?”
阮软紧张的看着周生辰,生怕他看出什么端倪来,然而他只是疑惑了片刻便不再纠结于此事。
周生辰“只是没听说过罢了。”
语毕,不待她回答,周生辰便下了逐客令。
周生辰“你先回去吧,天不早了,早点歇息。”
外面的天色的确暗下来了,可阮软听到他赶她走的意思依旧内心充满了幽怨,给他送完药就让她走。
这是什么始乱终弃的行为?简直是太过分了!
阮软内心默默的记了一笔,等到日后定要跟他好好算算帐。
回到自己的营帐后,阮软连鞋子都没脱就倚靠在了床边,她慵懒的单手撑着头,把整日都收敛着的尾巴放了出来,任由九条毛绒绒的狐尾在半空中摇曳,周围萦绕着一层淡淡的银白色光辉。
刚刚在周生辰的面前,她是故意表现出那副心虚的样子的,周生辰肯定起疑心了,他定会去向军医询问这件事,而军医又是个忠诚的手下,迟早会对他说出实情。
到时候,阮软的目的就达成了。
想让一个男人爱上自己,首先,要让他学会怜惜和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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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软走后不久,周生辰便命人将军医请了过来,军医是负责协助阮软的,所以他一定知道药材的详情。
他看向军医,开门见山的询问道:
#周生辰“方才阿软将药送来了,本王尝到了一股血腥味,军医可知道是什么药引?”
闻言,军医垂了下眼睫,自道不愧是他们的南辰王,心思敏锐又细腻,这点儿事就算阿软姑娘想瞒着,恐怕也难逃王爷的法眼。
可他思量再三,又怕说出了实情周生辰会不愿继续喝药,只能先斗胆隐瞒道:
配角“老夫答应了阿软姑娘,药引需等殿下痊愈后再告知,不过请殿下放心,阿软姑娘绝不会害了殿下。”
听了这番话,周生辰的眉心蹙的更紧了,他本就没有担心过阮软会害他,只是不能理解罢了。
#周生辰“就算是再骇人听闻的药引,本王也不在意,她为何要隐瞒呢……”
曾经带病打仗时,他也遇到过军粮不够的情况,当时陷入险境的时候,为了生存下去,什么东西都敢吃,他又怎会在意区区一个药引。
军医叹了口气,想说的话都不能开口,但他知道的是,如果王爷得知药引是阿软姑娘的血,是断断不会像嘴上说的那样不在意的。
配角“等殿下痊愈时,会知道姑娘的用心良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