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午膳后,时宜上门来找阮软了,阮软抬眸看向她,昨夜过后,心境终究是不一样了,她对她产生的那点怜悯,都消失殆尽了。
可是人和妖不一样,与人相处,即便心中有嫌隙了,还要虚伪的维持着表面的良好往来。
阮软莞尔一笑,目光落在她脖颈上遗留的掐痕,担忧的问道:
阮软“十一姐姐,我看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昨夜惊吓过度了?”
她这样关心的态度,让时宜的心中更加愧疚,她并没有忘记昨夜阿软将她护在身后的场景,救命之恩让她心中满怀感激。
那日刺绣,应该是她眼花看错了吧。
她握住了阮软冰凉的小手,不禁渐渐红了眼眶,她颤了颤睫羽,忽然开口道:
漼时宜“阿软,对不起……”
怎么,觉得对不住自己的良心,主动跟她坦白道歉了吗?
阮软在心中冷笑,可面上却露出了一副疑惑的样子。
阮软“十一姐姐,怎么了,你没有对不起我呀。”
看着她天真又不谙世事的眼神,漼时宜低了低头,难以启齿的说:
漼时宜“昨夜,我去找了师父,因为我……怀疑你是妖。”
阮软颤了颤目光,错愕的看着她,听到她继续说:
漼时宜“可回来的路上,你却把我护在身后。”
说完后,时宜迟迟不敢抬头看阮软的脸,生怕她受伤的面容令她更加的无地自容。
她握着她的手,力道很紧,近乎恳求的希望她能原谅自己。
漼时宜“阿软……对不起,是我错了……”
听着她后悔自惭的道歉,阮软的心头也没有丝毫的波澜起伏,在她这里,机会只有一次,信任一旦被摧毁,不是几句道歉,几滴眼泪就能挽回的。
不过漼时宜说的没错,她的确是妖。
她作为一个妖,在丁程鑫的手里救下她,已经是仁至义尽了,此后若是她若是再妨碍到她,她便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了。
阮软抿唇勾起了一抹微笑,目光中蓄着淡淡的委屈,她轻声应道:
阮软“没事,姐姐也是为了殿下的安危。”
未等时宜再度开口,阮软轻轻从她的掌心里抽出了自己的手,动作温柔却不失疏离,面上含笑的下了逐客令:
阮软“十一姐姐,我想休息会儿。”
漼时宜走后,阮软便借此机会装了一场病,她虚弱的躺在榻上,苍白憔悴的脸色,常年寒凉的体温并没有让她露馅,但也没能诊出什么病来,只是开了点补药让后厨日日熬着。
彩云是周生辰安置在她身边的婢女,自然在第一时间便将她病了的事情告诉了周生辰,他处理完手下的军务后便风尘仆仆的赶来了。
看到他出现在屋内时,阮软撑着身子便想坐起来,见此周生辰急忙走到榻边按住了她的肩,低头看着她虚弱的面容,不容拒绝的说道:
周生辰“不必起身。”
阮软摇了摇头,依赖的抓住了他的手臂,病中的眸光湿漉漉的,像是含了一汪清泉,有种脆弱易碎的美。
阮软“我想离殿下近点儿。”
她低声嘟囔,像是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