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第一次周生辰在她身上说出这么难听的话,但是他说的没有错,她的确是个祸端,只是从他口中说出来,会令阮软觉得难受罢了。
阮软扯开唇角,浅浅的弯出一抹笑意。
不知道等到她真的祸乱中州的那一天,周生辰会不会对她大义灭亲。
刘子行将她拉到了身后,就像她是他的私有物一般,为了在周生辰的眼前耀武扬威,刘子行甚至一点都不顾及时宜的情面,这样护着另一个女人。
可时宜一点也不在乎,她巴不得刘子行喜欢别的女人,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个女人会是阮软。
刘子行“皇叔稍安勿躁,我们进屋慢慢聊。”
对着刘子行伪善的笑脸,周生辰迟迟没有动身,甚至想直接不留情面的甩袖走人,他并不想看着她陪伴在其他男人身侧的样子。
时宜握住了周生辰的手臂,心中担忧不已。
漼时宜“师父……”
她看向阮软的目光都不禁带了几分不明显的责怨,似乎想问问她怎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时宜爱周生辰,爱的默默无闻,不求回应,让她看着周生辰爱而不得,那她更希望他能有情人终成眷属。
最终周生辰还是没有走,进入了用膳的厅堂内,僵滞冷清的气氛令周围的宫人都觉得害怕,连上菜都是小心翼翼的。
刘子行亲自倒了一杯酒递给周生辰,他的失态令刘子行觉得愉悦至极,埋藏在犄角旮旯的阴暗终于得到了释放,他不仅要占据周生辰所爱的女人,他还要取他性命,夺这天下。
刘子行“皇叔,请。”
周生辰冷着脸色,并没有动作,似是在等刘子行的解释。
刘子行也不甚在意,他自顾自的端起了酒杯,笑着说道:
刘子行“其一,子行感谢皇叔在西州对时宜的照顾。”
一饮而尽,他复而斟满,再度说道:
刘子行“其二,若不是皇叔好心收留阿软,子行也不会和她相遇,现在我们两情相悦,都是皇叔的功劳。”
两情相悦?
周生辰觉得刘子行的话有点儿可笑,曾几何时,他也与她“两情相悦”,不知道此刻他该心疼被迷惑的刘子行,还是该心疼心疼自己,被一个妖牵动着所有的情爱。
他端起了酒杯,抬头令冰凉的酒水入喉,辛辣的感觉火烧一般侵蚀着他的心智,他看向坐在刘子行身旁的她,娇娇的环着旁人的手臂,无辜的神态与以前一样,仿佛此刻正在生气的他才是莫名其妙。
周生辰“好一个……两情相悦。”
周生辰略有嘲意的轻笑了一声。
他看不懂她,只觉得她一会儿爱她,一会儿好像又在戏弄他。
可他又能怎样,是他先不要她的,有什么资格去束缚她去爱谁。
刘子行“阿软虽是妖,但她很善良,她也答应了我不会无故伤人,听闻在西州时,阿软与时宜情同姐妹,相信日后她们也能好好相处。”
能将共侍一夫说的如此管冠冕堂皇的,估计也只有刘子行了吧。
阮软庆幸自己只是在做戏,时宜也对他无情,否则两个女人在这东宫中不斗个你死我活是不会罢休的,好好相处是假的,不爱是真的。
她微微一笑,看着时宜柔声说道:
阮软“那是自然,在王府时,时宜姐姐就很照顾我。”
时宜并未吱声,只是用一种复杂的目光看着她,她觉得眼前的姑娘,与在龙亢书院的那几日判若两人,让她不敢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