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兰芝眼含泪光,微微点了点头,目光落在林欣雅身上时,满是怜惜,她轻轻叹息了声,语气中透着化不开的酸楚:“唉……苦了雅儿了,娘瞧着以往和你年纪相仿的那几家小姐,个个都已嫁为人妇,如今身怀六甲,身边不知有多少下人围着伺候,可我们家雅儿呢,竟要独自承受这些艰辛。
因为当年哪事…不仅怀孕时,孩子她爹不在身边,就连伺候你的一个人都没有,现在还得天天出去赚钱,养活我这个拖油瓶。”
林欣雅听闻刘兰芝的话,立刻反驳道:“娘!您再这么说,女儿该生气了啊!在女儿心中,娘生了我也养了我,女儿现在能够赚钱养着娘,再苦再累便都值得。”
刘兰芝听了林欣雅的一番话,唇角浮起一抹欣慰的笑,轻声道:“好…好…娘不说了,娘再也不提这些了,雅儿能这样待娘,娘心里知足,娘高兴。
不过…雅儿,这都已经过去五年了,那个男人要回来找你的话,早就回来了,娘不想看你一直这么辛苦,不如…娘去求求李婶…为你寻条新的出路。”
还未等刘兰芝说完,林欣雅便看了看门外的天色,借口岔开话题道:“娘!您别再说了,女儿什么事都可以应你,唯独这件事…您就让女儿自己做主吧!
那个…娘,午饭我做好了,就放在厨房的锅里,一会儿若是君君醒了,您给她热一热便是,这天色也不早了,女儿也该去出摊了。”
未等刘兰芝有所反应,林欣雅便急忙的走向院中,背起放在院中一早便准备好的放着用具的竹篓,便出门了。
望着林欣雅的背影,刘兰芝心中五味杂陈,她不是没有想过自己自刎了一了百了,还能为林欣雅减去一份负担,可若是…自己撒手人寰了,那个男人又杳无音信,君君该怎么办呢?
随即,刘兰芝叹息了声,拿起桌上林欣雅未绣完的绣活,一针一线绣了起来。
而此时,京城中的众多百姓早已聚集在城门口,他们听闻鬼面将军楚穆炎今日将回城,心中好奇不已,都想亲眼看看这位传说中的人物是否真如其称号那般凶神恶煞,当楚穆炎身披银白色盔甲,骑乘一匹汗血宝马,缓缓踏入众人视线时,周围的喧嚣声仿佛瞬间凝滞了。
他的身影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却带着不容直视的威严,让人不禁屏息凝神,唯恐多看一眼便会招来无端灾祸般的错觉。
他们不约而同地投来崇拜与敬畏的目光,落在楚穆炎的身上,耳边充斥着百姓们激动不已的声音,为边境战役的大获全胜而欢呼庆贺,声浪如潮水般涌动。
此时,殷墨初正坐在楚穆炎身侧的马背上,满面热情地向众人挥手致意,笑容明媚而亲切,而楚穆炎却冷着一张脸,神情淡漠,目光只坚定地望向皇宫的方向。
正在这时,林欣雅正巧来到了自己的摊位边,刚放下竹篓,便看到眼前这番景象,远远的望着那道银白色的身影,显得既熟悉又陌生。
然而,下一瞬,她便觉得自己这想法实在太过天真,心底泛起一丝苦笑,暗自嘲讽道:(“你可真是异想天开,他可是位高权重的将军,常年驻守边疆,你怎么可能和他有交集?”)
此刻,金銮殿内庄严肃穆,龙涎香的烟缕在空气中缓缓升腾,皇帝端坐于龙椅之上,目光深邃而悠远,文武百官分列两侧,衣袍肃整,神情间难掩焦灼与期盼,他们与皇帝一样,皆在等待着那位鬼面将军。
不一会儿,只见李公公匆匆忙忙走了进来,回禀道:“陛下…楚将军到了。”
皇帝听罢,顿时龙颜大悦,连忙抬手道:“快宣,快宣!”那催促声里,满是按捺不住的期待与欣喜。
只见,李公公向殿外高声唤道:“宣…楚穆炎将军进殿面圣。”
闻言,众多大臣对这位出身普通士兵的鬼面将军本就充满了好奇,传闻中,他在边境驻守了整整五年,期间从未踏足京城半步,当听说他即将入殿的消息时,众人竟不约而同地失了礼数,齐刷刷回过头,目光灼灼望向殿门处,仿佛都要第一时间看到他的真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