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萧元漪一到骅县就看到楼垚在为嫋嫋爬树拿高处的纸鸢,两人互谓之乳名,眼瞧着已是亲密至极。她越看这楼垚越不顺眼,偏偏嫋嫋还处处与她顶嘴为楼垚说话。
程少商(嫋嫋)阿父与楼太傅已经允下亲事,也已经下了聘礼了。我与阿垚已经算是定亲了,互称乳名也没什么的,是吧!阿父?
匆忙赶来的程始赶紧开口为宝贝女儿说话。
程始是啊,是啊,下了聘礼就算定下了。
萧元漪直接生气地顶回去,“可曾采纳?可曾问名?”
程始气虚地摇头,“不曾!”
萧元漪可曾换贴?可曾纳吉?
程始也不曾!
萧元漪“可曾问过她阿母?”
最后一问萧元漪几乎是压制不住脾气吼出来的,吓了在场之人好大一跳。
萧元漪几项都未曾,算什么定亲!
程始好声好气地劝道:“咱聘礼都收了,总不能退回去吧!再说咱们作为女方,也不能追回啊!”
还不是他做的好事,不经她同意就私下商议嫋嫋的婚事,萧元漪一个瞪眼过去,程始心虚地转开头,不敢再说话了。
萧元漪整理好情绪,直接与楼垚商议退婚的事情,“楼公子 ,少商自幼离亲,行事乖张,楼氏宗族人脉颇盛,长房荣耀盛极,程氏愧不敢攀,还望楼公子与伯父、母亲修书拒了这门亲事。这是为少商好,也是为了你自身好。”
楼垚楼垚一心认定程少商,不愿退亲,他大声说出他眼中少商的好,希望程夫人不要拆散他们,“夫人不要这么说,少商是我见过最好的女娘,她有胆识、有担当,聪慧练达,孝顺叔母,还有一副怜弱悯孤的热忱心肠。”
萧元漪她再好,与你不合适,也是白费!
程少商听不下去楼垚继续被阿母挑刺,特意站出来为他说话,却直接被阿母斥责与长辈顶嘴,要将她关起来,不与楼垚相见。
别人怕萧元漪,她程少商可不怕,离开都城时那杖责之刑她都受了,还怕她的疾言厉色吗?原本程少商是想直接与阿母辩驳的,但被程始和稀泥一般,先将楼垚劝走了。
楼垚离去前依然保持世家风度,有礼有节的告退:“程伯夫人一路舟车劳顿,还请早些休憩,晚辈先行告辞!”

经历了生死,知他们战场的艰难,本原想与家人亲近些,尤其是阿母。谁曾想阿母还是那样,处处看她不顺眼。一时间,程少商心头充满了失望。
程少商与楼垚的婚事被阻,她也被阿母看的牢牢的,两人相见都难。
一向喜欢少商的三叔母见此出面为少商说话。
三叔母(桑舜华)姒妇可知,我们这一路来骅县,或伤或病或遭贼匪突袭,偌大的车队全靠嫋嫋指挥才活了下来。嫋嫋已经长大了!
萧元漪那又如何,不过侥幸尔!

三叔母(桑舜华)三叔母又说:“这骅县基业毁于大半,是嫋嫋带着匠人一起做图纸,帮着百姓造盖房屋,还有那些庄稼农具也都是嫋嫋帮着改造的。只为快速恢复民生!”
萧元漪这有什么,不过是小技罢了!
三叔母还想继续说什么,却被嫋嫋阻拦,她认为阿母如此排斥她与楼垚就是因为她不如姎姎阿姊那般文静贤淑,她不得阿母喜欢,她和阿垚的婚事也不被阿母喜欢。
程少商(嫋嫋)三叔母不必为我说话,只有堂姊做的事才值得称赞,我这般雕虫小技又如何入阿母的眼!
三叔母听着嫋嫋这番话,越发心疼嫋嫋,为何姒妇总是看不见嫋嫋身上的好呢?
三叔母(桑舜华)姒妇,嫋嫋才学习多久就能相助百姓,若非从前姒妇拘着她不许学这些,她懂的何止雕虫小技?如今嫋嫋与楼家都在议亲了,你又拘着她不许嫁,是想再耽搁她吗?
萧元漪我何时拘着她不让她嫁了?只是此时此刻此人不宜嫁。
程少商(嫋嫋)那今日若是姎姎阿姊,阿母也会此番阻拦吗?
萧元漪若你像姎姎一样让我放心,怎会阻拦你与楼垚在一起?
程少商(嫋嫋)我有何可让阿母不放心?不对,是我有何值得阿母不放心?
两人的对话越发偏驳,一个强硬,一个倔强,明明心里都有对方,明明血脉亲情不可分割,却都充满了误解与偏见。
萧元漪不愿亲口承认她不同意婚事,是因为楼家情况复杂,害怕嫋嫋受委屈。程少商呢!她感受不到阿母身上的爱,倔强的将一切归咎于阿母不喜自己。
程少商(嫋嫋)从小阿母将我抛弃,如今回来了,又有什么资格来管我?

萧元漪好!那我便要等着瞧瞧,看看你与那个楼垚,如何过得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