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丹走回家,看见储物柜上边伯贤的U盘。
在电脑上打开,只有两个文件夹
一个注明是医院,另一个只是符号“.”
她按动鼠标的键停留了。
点开那显起来隐晦的文件,却发现都是一个小男孩的照片。照片中边缘已然泛黄,甚至角上多多少少有些残破。但眼和大致的轮廓可以辨认出
这的确是儿时的边伯贤。
安丹挑眉,看着屏幕前幼稚的孩童影像
莫名有些想笑
安丹还有这种癖好。
发送时附加了调侃的话:
少年,你好令我诧异。
值班室里男人收到邮件,看见首先入眼那句,瞬间哭笑不得。
边伯贤下不为例。
果然不太该让她帮忙,有家底快被揭的即视感。
照片都是边伯贤收拾家时找到的,他认为母亲可能想留住这些。有的过于久远不好保管,只得手机照下用数据方式保存。
虽说有些许不愿直面,但坦然接受
毕竟母亲走后,这是唯一留给他带有依稀温度的东西。
其他已经几乎找不到痕迹。
安丹关闭显示器,去厨房泡了杯速溶咖啡
看向窗外一片无云泛着忧郁的天,突然意识电影要动动笔。
安丹真是个凄惨的下午。
全身心投入剧本,但影片是第三人称叙述。
她还是喜欢如此悍戾直当地敷陈。
从来不想自己的文字会博取喜爱万年单一结局的读者。
安丹的路线是多变的
卧室里只剩键盘敲击的声音。
城市中还有许多与之相近的普通人。他们奔走在街道,簇拥成群,日复一日
因为暂时停留会让你少一分过活的薪水
此时唯一骇止的,是海华医院
边伯贤改完报表后小眯了会,昨天也是晚睡早起。
而下一分钟,自己就在手术室执起了刀。
边伯贤给氧。
医助:“正常。”
边伯贤患者情况
医助:“心率血压下降,现昏迷状态。”
边伯贤注射肾上腺素
边伯贤止血,纱布
边伯贤缝合。
30分钟可以说有条不紊,并不是大面积出血,没有切到深层动脉
边伯贤瞥向病床,刚刚妄想离开世间的女人。
将自己生命看的如此廉价
边伯贤太不值。
……
医助边医生,下班啊。
边伯贤嗯。
医助科里准备一块聚聚,要来吗?
他疑惑,最近也没有节假日,搞什么聚会。
医助主任和护士长都在,拒绝可能不太好,本来我也是想直接回家。
主任也去了,这帮老狐狸要聚餐还是借着噱头讨论惦记这个副院长。
如果真是,还有的一听
边伯贤去吧,毕竟人挺全。
——
地方定在离市区较远的四星级中式传统餐厅。
出手真是阔绰,他老人家平时抠门到工资还得按分算
刚下车,撞见主任的视线,对方霎然面色凝重
明明没请那小子……
忽地想到确实没规定科里其他同事不能来,这次是他轻虑浅谋了
反应回给一个礼貌的笑
之后就径直掠过。
边伯贤转头,眼神在他背后停顿了几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