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妍和李晟拉着周翡走了，夜幕降临，房间里的温度也越来越冷。
重新替冯虚御风盖好了被子，葛否就一直坐在床边发呆。
夜深人静，四十八寨一片安宁，只有她在黑暗里，守着一道平缓的呼吸。
不知何时，她也沉沉入睡，梦里是她昏暗的小房间，卡到不行的烂电脑的光幽幽的照在她脸上，像鬼一样。
她坐在电脑前，双臂紧紧环绕着自己，努力的缩成一团。
好冷。
清晨
冯虚御风“……”
葛否“……”
冯虚御风“……”
葛否“你病好了？”
冯虚御风“嗯。”
看这惜字如金的逼样，看来确实是好了。
葛否“那个……师兄，你还记得昨天发生了什么吗？”
冯虚御风“……”
冯虚御风“你是指你昨天被谢允追杀的事情，还是指被周翡痛骂的事情？”
葛否“……”
他永远都是这样，惜字如金，却又一针见血，猝不及防的撕裂人的伤疤，逼着人去直视那血淋淋的现实。
冯虚御风“你的任务是修复bug，而不是多管闲事。”
冯虚御风“换种说法，你只能修复bug，而没有bug的部分，你是改变不了的。”
冯虚御风“就像一开始，你意外打断了周翡和李晟的切磋，但是他们还是引出了李晟拆夫子台阶的事情。”
冯虚御风“再说禁林中，周翡没有见到谢允，甚至还在半路和李晟吵了起来，但是最后还是前往了长老堂。”
冯虚御风“bug被修复之后，故事线也会随之改变，你不可能一直预知未来。”
冯虚御风“就算你强行改变了现在，如果未来变得不可预测，你的任务只会变得越来越难。”
冯虚御风“而且你行事如此冲动，居然直接和周翡一起跳下洗墨江，虽然周翡没有被大当家责罚，但她那一身伤，可不比被鞭子抽得轻。”
冯虚御风“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因为你，周翡死在了洗墨江，整个故事线都会崩塌，你就再也回不去了。”
冯虚御风“你改变了什么，又破坏了什么，你自己心里要有数。”
葛否“……”
冯虚御风一口气说了许多话，说完才发现葛否一直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啪嗒”
有眼泪掉下来润湿了他手边的床单。
他稍微愣了愣，叹了口气。
犹豫许久，终于是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动作不算温柔，把她本来就乱糟糟的头发揉成了惨不忍睹的鸡窝。
冯虚御风“这不怪你。”
冯虚御风“这世界本就是如此，就算没有你，周翡一样会受伤，你没有理由自责。”
葛否“……嗯。”
她还是低着头，半晌才从嗓子里挤出这么一声答复。
冯虚御风“昨晚你一直守在床边，晚饭也没吃，该饿了。”
冯虚御风下床整理了一下仪容，就走了。
葛否没动，闷闷的趴在床边，头埋在被子里。
大概十分钟之后，她感觉自己被人拍了一下，一抬头，就看见一份香喷喷的饭菜，是食堂小灶的味道。
冯虚御风“你不是一直想吃吗？喂喂喂，先去洗漱！！！”
葛否这才想起来，她颓了一早上，现在还顶着冯虚御风揉出来的鸡窝头，洗漱自然是没洗过的。于是对他吐了吐舌头。
葛否“我回来之前，你可别让我的饭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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