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是普普通通的一天,本该是普普通通的一天。
蜉蝣坐在客栈的大厅里百无聊赖地擦拭着精巧金属弓弩,屠鹿坐在旁边扛着酒坛喝酒。
蜉蝣“好无聊啊,最近都没什么任务。”
屠鹿扛起酒坛猛灌了几口。
屠鹿“吨吨吨”
屠鹿“要不是你硬拦着不让我出去喝花酒,我至于那么无聊吗?!”
蜉蝣冷冷的瞟了他一眼,他立马认怂闭嘴,伸手在嘴边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收起了原本愤愤不平的表情,看起来乖得不得了。
屠鹿🤐🤐🤐
屠鹿叹了口气,没办法,谁让他打不过蜉蝣呢!
屠鹿“这酒啊,真是个好东西!”
他举起酒坛子,晃了晃,听到了酒水撞击酒坛的叮叮当当的声音,清脆悦耳,但是屠鹿却不这么觉得。
因为,这说明——酒快没了!
屠鹿“别啊别啊!”
他又迫不及待的猛灌了几口,最后把酒坛整个的翻过来,才勉强从酒坛底部倒出几滴酒。
他一滴不漏的接住,末了,余味无穷地吧唧吧唧嘴,似乎在回味美酒的香醇。
屠鹿“好酒是好酒,可惜——太少了!”
突然,他回头看向蜉蝣。
屠鹿“喂,你听到了吗?我的酒!没有了!”
蜉蝣“听到了听到了,真是的 。”
蜉蝣“走吧,收拾东西去下一个地方。”
屠鹿喜上眉梢,这一个好消息就把刚才的糟糕心情一扫而空。
说干就干,屠鹿兴冲冲的跑去二楼收拾东西。其实他们的东西也不多,大部分是武器和物资。
毕竟,这是个怨灵横行,气运崩坏的世界。
他们本来就是普普通通的修复师(好吧,也不普通,都是臭名昭著的乱来),普普通通的做个任务(把人杀光,就不会有bug了),然后突然怨灵涌入,逃生通道损毁,他们也被困在了这里。
不过这样也好,系统与这里断了联系,就算他们再怎么乱来,系统也不能惩罚他们了。
这就导致他们越发乱来了,仗着自己有武器,有物资,横行霸道。
屠鹿收拾完东西,下楼,听到有人在敲门。
屠鹿“有人在敲门哎,你没听到吗?”
蜉蝣“听到了啊。”
蜉蝣淡淡的掀起眼皮,脸上没什么表情。
屠鹿“那你不开门?”
蜉蝣“我在等你来开门啊。”
如此理直气壮的懒得开门的理由,也是让屠鹿狠狠地噎了一下。
屠鹿“算了算了,服了你了!”
屠鹿认命地过去开门,开门之后飞快地闪到一边,把敲门的人暴露在蜉蝣的视野里。
“咻——”
是箭矢破空而来的声音。
葛否“。。。”
蜉蝣“……”
葛否一把抓住箭,在蜉蝣的注视下,单手折断了箭身。
蜉蝣“…………”
蜉蝣“这是在挑衅我吗?”
葛否挑了挑眉。
葛否“我只是来提醒一下你们,这几天最好不要出门。”
蜉蝣“哦?”
葛否没有解释,而是说了这么一句玄之又玄的话。
葛否“尽人事听天命。”
见居然有人能在这么短的距离内,徒手接住蜉蝣的箭,屠鹿也是来了兴趣,倚在门边笑嘻嘻的,没个正经。
屠鹿“恐怕不行哦,美女,我们没酒了呢~”
葛否“哦。”
屠鹿“???”
屠鹿“你要不再劝两句?”
葛否“不要,我已经通知你们了,信不信是你们的事。何必多费口舌?”
蜉蝣“呵呵,我们本来也不打算听你的。”
葛否“哦。”
葛否这态度,真的让两人有点懵,搞不清楚她到底想干嘛。
蜉蝣起身,走出客栈,回头招呼还愣在原地的屠鹿。
蜉蝣“不好意思,我们真的要走了。没有酒,这家伙会死的。”
葛否“随便你们。”
两人错身而过,风吹起她的发丝,那么自由,又那么迷茫。
然而,事实证明。装逼的时候有多傲娇,被怨灵追杀的时候就有多狼狈。
他们一出门就被怨灵抓了个正着,然后活生生的被撵了八条街。
屠鹿“卧槽卧槽卧槽,跑啊!!!”
蜉蝣“狗日的,这边!”
蜉蝣“那边有个土地庙,进去躲躲!”
两人迅速跑进土地庙,关上厚重的大门,总算逃过一劫。
然后,尴尬的一幕来了。
葛否“哟,来了啊~”
蜉蝣“……”
屠鹿“……”
三人大眼瞪小眼,最后都忍不住捧腹大笑。
后来的故事无非是一路随行,日久不仅见人心,日久还生情。
一个雨夜,蜉蝣睡不着,爬起来环顾四周。
蜉蝣“这样啊,原来你已经走了。”
蜉蝣“真是的……走了也不说一声。”
他偷偷抹了抹眼泪,又继续躺下了。
他听见外面的雨,滴答——滴答——
那是他们原本的结局。
……
葛否杀死殷沛,落寞的走向深山老林。
蜉蝣疯了一样的找她,却怎么也找不到,反而找到了死不瞑目的殷沛的尸体。
到底出了什么事,让她连心爱之人的尸体都顾不上?
蜉蝣不知道,但是他看着自己的手心,仿佛这不是第一次失去她了。
蜉蝣“你又走了吗?”
他帮殷沛闭上眼睛,而后头也不回的选择了回去继续去不同的世界穿梭做任务。
蜉蝣“总有一天我们会重逢的,对吧?”
他的眼泪迷失在了时间里,谁也不曾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