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开到一半坐在后排的孕妇突然捂着肚子喊疼。
“好疼…我肚子好疼…我好像要生了!”
“啊?那咋办啊!我们都没有经验啊!”
陈木慌了,他扭头看向孕妇一脸焦急。
孕妇瘫坐在座位上疼的冷汗直流。
“嫂子,你能忍住吗?我们快到林叔家了!”沈成抓着嫂子的手问道。
侯平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后面,听到沈成让他嫂子忍着先别生,他无语了:“生孩子能忍住吗!你是不是虎?”
沈爸沈妈也有点慌,现在遍地是丧尸,也没有医生,现在的医疗条件几乎没有,也没有医生,现在生孩子岂不是要命了吗!更何况现在还在车上!
这时沈妈开口沙哑的问道:“曼曼啊,你…你现在肚子是一阵一阵的疼,还是规律的疼啊?!”
曼曼疼的面色扭曲,冷汗直流,手死死的握着沈成的手,声音颤抖的说:“一阵…一阵的疼…”
沈妈:“等到阵痛过去就好了,应该能到林家生!”
沈哥在曼曼的身边急的不行,但是他现在的体力跟不上,他想伸手给曼曼擦汗都做不到。
“媳妇儿啊,你疼你就拿我的胳膊咬,你别咬自己啊!”
曼曼摇摇头,她现在疼的说不出话来。
金杯车逐渐加速消失在了拐弯处。
树林里,一个开膛破肚的丧尸走了出来,它看着金杯车消失的地方出神了一会,随后扭头朝着宝鸡村走去。
“嗬…嗬…啊…啊…啊——”
………
这回没有丧尸拦路,车开的极快,十多分钟就到村口了。
林彦平和高大富下车把村口的障碍物挪走,等到车过去后又挪了回来。
林彦平和高大富没有上车,他俩是走回去的,侯平把车一溜烟的就开走了。
车停在林彦平家门口,侯平和陈木赶紧下了车。
“高吉!周青!快开门,车里有孕妇!快生了!”侯平站在门口大吼着。
屋里的人听到了侯平的叫声赶紧拿着钥匙走了出来。
周青打开锁,把门敞开。
陈木和沈成赶紧把沈妈沈爸给抱下车抱回林彦平的房间里。
车上,曼曼哀嚎着,她这是第一次生孩子,本来就恐惧,现在更恐惧了,而且现在还没有医生,医用物品更是寥寥无几!
“我不生了!我不想生孩子了!呜呜呜!我要死了!”
曼曼在车里哭着,语无伦次的说着,她的下体流出了透明的羊水,疼的浑身颤抖。
“媳妇儿,你别这么说啊,孩子哪有生一半就不生的啊!生完这个咱再也不要了!”沈哥在一旁焦急安抚。
侯平把车开进院子里,随后陈木把车门打开,进去把沈哥给抱了出来。
沈成则是把后备箱给打开,把里面的东西给清出来,之后侯平也走了过来,沈成扶着曼曼的身体,侯平把后排的靠背给放平,随后侯平抓着曼曼的腿,二人把曼曼给抬了出来进了屋里。
林奶奶这时走了过来看到曼曼身下的裙子都被羊水给浸湿,她赶忙道:“这是要生了吗?快放我屋里去,我以前给别人接生过,有经验!”
在曼曼的哀嚎中,她被抬进了林奶奶的房间里。
“去烧点热水,拿一把剪刀来,还有白酒!”林奶奶跟在沈成他们的后面有条不紊的交代着。
曼曼躺在炕上,趁着还有力气赶紧说道:“有…有刀纸和护理垫!”
沈成赶紧去把从曼曼家里的待产包给拿出来。
“行了,你们男人快出去,美惠和高吉、周青、颜末帮我就行了!”林奶奶把男人们都给赶了出去。
林恩把他奶奶要的东西都给找出来,递到了周青的手里。
等到他们都出去了,林奶奶让周青把门给关上,两边的窗户也被打开通风。
“啊——好疼!!!”
曼曼躺在炕上下意识的用力,她哭着喊着的说好疼,尖叫声让在外面守着的男人们头皮发麻身上起鸡皮疙瘩。
“别,别现在发力啊!好孩子,你听我的,我让你发力的时候你在发力!我现在要检查一下你开到了几指!”
林奶奶给周青和高吉使了个眼色,二人会意,上了炕,高吉给曼曼擦汗,周青抓着曼曼的手轻声安抚。
林奶奶见状,赶紧把曼曼的内裤给脱了,打开了曼曼的双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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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开了四指!”林奶奶皱着眉用干净的纸擦了擦手。
“这怎么办啊?”葛美慧在一旁问道。
林奶奶把纸扔了说道:“只能等了,她的羊水流的不是很快,肚子里的孩子应该没什么问题!美惠,拿条被子过来给她盖上!”
葛美慧答应了一声,打开了柜子拿出了一条薄被子给曼曼盖在了身上。
外面,沈哥躺在炕上,听着隔壁的曼曼尖叫着喊疼,他也心疼的泪流不止。
“曼曼,媳妇儿,你受苦了呀!”
沈哥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一旁的沈爸沈妈都很嫌弃的看着他。
沈爸开口道:“行了沈力,你别嚎了,留着点体力吧!等咱们体力恢复了,能走了,你进去陪着曼曼!”
沈力点点头,慢慢的止住了哭声,但还是抽抽搭搭的。
沈妈说道:“你哭也帮不上曼曼什么,你现在唯一的正事就是恢复体力,等待你和曼曼的孩子出生!”
沈力有气无力的点头,头一歪直接昏过去了。
沈妈见沈力晕过去了,她赶紧喊道:“沈力?沈力!小成!快来看看你哥!”
沈成立马跑了进来,他看到沈妈一脸焦急的样子,赶紧上前询问怎么了。
沈妈说:“你哥晕过去了,赶紧看看他!”
沈成走到沈力的脚边,随后爬上炕,把手指放在沈力的鼻子下面。
感觉到手指上有风,沈成收回手说道:“我哥就是晕了,睡一觉就好了!”
沈妈这才松了一口气。
“给我吓死了!”
隔壁林奶奶的房间内。
曼曼从刚开始有力的尖叫到现在有气无力的尖叫,她的体力逐渐不支,眼神也涣散的起来。
高吉见状赶忙说道:“奶奶,她眼皮一直往下闭!”
林奶奶一惊,赶忙说道:“曼曼,好孩子,你别闭眼睛啊,已经开了八指了,咱现在开始用力!”
听到了林奶奶的话,曼曼强打起精神配合着林奶奶。
“听我的啊,吸气,呼气,呼气慢慢呼出来,哎,对,真棒!”
“好,来听我的,用力!”
曼曼听到林奶奶说用力,她赶紧全身使劲。
“劲儿用错了!不要抬头!下半身使劲,就像拉屎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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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奶奶赶紧把住曼曼的双腿帮助她使劲。
“啊——疼!!”
曼曼按照林奶奶的指挥吸气呼气,下身用力。
“看到孩子的头了!加油!”林奶奶赶紧抬起头安抚曼曼。
“不行了…我真的没有力气了!”
曼曼有气无力的喊着。
一盆盆的血水拿出来倒进泔水桶里,又一盆盆的热水被送进屋里,林奶奶把刀纸换了一茬又一茬,纸上都是血。
葛美慧在一旁给林奶奶打下手,干净的布放进热水里洗了洗递给林奶奶。
林奶奶则是拿过来给曼曼擦拭,血在曼曼身下缓缓流出,逐渐越来越多。
“大出血了!”葛美慧捂住了嘴低声惊呼。
林奶奶也很慌,曼曼面色惨白,呼吸都很微弱。
“曼曼,挺住啊!孩子的头已经出来了!肩膀出来就好了!”
林奶奶赶紧把被子拿走,上炕给曼曼推肚子。
“美惠,过来帮我推肚子,孩子马上出来了!”
林奶奶从炕上下来,葛美慧顶上,使劲推着曼曼的肚子。
“不行了…我真的…撑不住了…”
曼曼的气息越来越弱。
高吉给曼曼擦汗,鼓励道:“别说这种丧气话!你能挺住的,你想想你孩子,他生出来之后第一眼就想看到你呀!”
曼曼全身都湿透了,面色苍白,她控制不住的闭眼,眼泪从她的眼角滑落在鬓边。
“我…我给我孩子起名字了…叫沈锦书…我看不到他长大了…希望你们能…帮我好好照顾他…还有沈力,帮我告诉他…不要伤心…我真的…很爱他和孩子…”
曼曼说到最后声音逐渐减弱,到最后彻底没了声音,头也歪到了一边。
“曼曼姐!曼曼姐!你别,你别吓我啊!”高吉吓哭了,她抓着曼曼的手叫唤她。
“出来了!孩子出来了!”
林奶奶兴奋的喊着,把孩子抱了起来。
“哇…哇…”
孩子的哭声透过房间,在门外守着的人都高兴的笑了。
“孩子生出来了!”
沈妈很高兴,她挣扎着起身想去看看,但是却被沈成给拦下了。
“妈,你好好躺着,我去看看。”
沈妈点点头:“行,你去看看吧。”
沈成下了炕去了林奶奶的房门口等着林奶奶抱孩子出来。
刚走到房门口,门就被打开了,林奶奶用一个蓝色包被抱着孩子走了出来,但是她的脸上却没有喜悦,而是满满的悲伤。
“孩子是女孩…曼曼她…大出血…去世了…”
“什么!?”沈成震惊大叫,连孩子都顾不上看了就往房间里冲。
炕上,曼曼的双腿被放下,身上盖着被子,刀纸已经被血洇透了。
“嫂子?嫂子!你别吓我啊!你死了,我哥咋办啊!你孩子咋整啊!你别开玩笑了你!”
沈成跪在曼曼的身边捂着她的手,声音慌乱颤抖。
“嫂子,你以前就爱吓我,现在怎么生了孩子还爱吓唬人啊!现在我们可经不起你吓啊!”
沈成颤抖着说,哽咽逐渐变成嚎啕大哭。
躺在隔壁的沈爸沈妈听到沈成的叫喊也震惊了,他们挣扎着想起身,但是起到一半却又摔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