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大部分为剧中对白,略有改动。
15.
毕忠良家。
刘兰芝摆放完碗筷,抬手看了一眼手表说:“怎么这么晚还没回来哟?”
刚说完,毕忠良就推开了房门。
“说曹操,曹操就到。”陈深说。
“哟,陈深来了。”毕忠良走进来说。
“吃饭我最积极了。”陈深应道。
毕忠良放下皮包,看着桌子上的菜说:“哟,这么丰盛啊!”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啊?”刘兰芝凑上前,二人拥抱了一下,毕忠良轻轻的亲吻了刘兰芝的脸颊。刘兰芝帮毕忠良把大衣脱下来挂好。
“来,吃饭!”“吃饭啦!”毕忠良三人落座。
“主啊,感谢你赐予我们丰盛的食物。让我们一家人平安地聚在一起。请保佑我身边的这两个男人,永远平安,健康。阿门。”饭前,刘兰芝都会闭上眼睛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做祷告。陈深看着,听着刘兰芝对他和毕忠良的祈福颇有些感慨。
“阿门。”毕忠良每次也都会跟着刘兰芝一起。
祷告完,刘兰芝松了一口气,睁开眼笑着说:“开饭吧。”
“来,吃饭!”毕忠良应。
“忠良,这第一杯酒呢,我敬你。嗯…祝你五岁生日快乐!”刘兰芝把酒杯端起来,“来。”
“祝老毕返老还童!”陈深拿起格瓦斯接了一句。
刘兰芝听了陈深的话嘻嘻的笑了。
“什么返老还童啊!三十八岁的老头子了都!”毕忠良也笑。
“三十四岁之前的生命,那是你娘给的呀!”三人碰了杯之后,刘兰芝说。
毕忠良喝了口酒,看着陈深说:“嗯。三十四岁之后的生命,是兄弟给的。”
陈深听了这话也看着毕忠良。
“什么都不说了,来!”毕忠良举杯。
陈深喝了一口格瓦斯,说:“我说你们俩能不能,别把这事总挂嘴上。来点实际的?”
“想要什么实际的呀?”刘兰芝问。
“可以啊!”毕忠良说,“等一下把扁头叫来,一块打麻将。”毕忠良指指陈深,“兰芝,多给他放点冲啊!”
“哎!这个可以!”陈深点头应允。
刘兰芝笑着说,“那你这么说,还不如给陈深包一个大红包呢!”
“红包当然是要给的!”毕忠良接口道,“但是要等他娶老婆的时候!要不然,迟早全输在赌桌上!”
“嗯!这个我同意啊!”刘兰芝一边给毕忠良夹菜一边说,“嗯!我同意!”
“啧,你们是欺负我没老婆是吧?一唱一和的!”陈深看着这俩人说。
“嗯?怎么了?”毕忠良挑眉说,“就是欺负你没老婆!怎么了!有本事你赶紧讨一个老婆啊!你嫂子整体在我耳边就念叨,念叨,念叨!念叨得我都烦死了都!”
刘兰芝抬头给了毕忠良一个白眼。
“这叫做坏人就有坏人磨!”陈深笑。
“说什么呢你!小赤佬!”毕忠良说陈深。
“行啦,你们兄弟俩别光拌嘴了!吃饭,好吗?”刘兰芝说,“对了,忠良,我上次不是跟你讲了吗?把陈深赶紧调到总务科去,你怎么总是不听我的啊这事!”刘兰芝指着陈深的伤处说,“你看看他,又受伤了!”
“这事他又不是不知道!那总务科科长牛一平是李默群的姐夫!别人都能动,他,我动不了。”毕忠良给陈深使了个眼色。
“吃饭吧,嫂子。”陈深赶紧说。
晚饭后。
毕忠良坐在椅子上看陈深拿起了书桌上的相框说“妞妞还在的话,今年正好十二岁了。”
“是啊。时间过的真快。”陈深叹气,“已经六年了。”
“这些年,多亏你陪你嫂子去教会,她心情开朗了不少。”毕忠良感慨。
“治好她的是时间。”陈深放下相框,走过来坐下。
“哎!”毕忠良丢给陈深一根雪茄,“是啊,时间啊,能把方的变成圆的,把没有变成有。”
“还能够把抗日战士,变成汉奸。”陈深拿起雪茄闻了闻,抬头看着毕忠良。
毕忠良给自己倒了杯水,也看着陈深,“骂我还是骂你自己呢。”
陈深摇了摇头。
“怪我把你拖到这条船上来了?”毕忠良问。
“我怪你干什么呀?”陈深说,“当了逃兵,就算回去,也会被党国拖去喂狗。”
“我知道你怪我。”毕忠良闭了闭眼,“就因为你有良心。”
陈深又摇了摇头,叹气“可是党国不相信咱们有良心呀!”
“所以咱们得为咱们自己找条活路。”毕忠良皱着眉头,“还记得我第一次带你去见李默群的时候,他问你会什么。”
陈深抬头望着天花板,“我说,我会剃头。”
毕忠良笑了,陈深也笑了,他继续说:“其实小时候,我爸不让我学剃头。他想让我当一个国文教员。我是我的国文不好。”
“还是得学会用枪。”毕忠良掏出枪放在桌上,调转枪口推给陈深。
陈深拿起枪,陷入了回忆。
1937年南京保卫战
这一仗打的惨烈,身边的战友一个个倒下,66师三队此时仅剩下毕忠良和陈深二人。
一个手榴弹在附近爆炸,陈深猛地一扑把毕忠良护在身下,他还随手拉下了国军布好的炸弹拉杆。
爆炸过后,毕忠良起来查看翻倒在一旁的陈深。“陈深!陈深!没事吧?”
“老毕,我没事,你呢?”陈深睁开眼问毕忠良。
兄弟二人互相搀扶着撤离。走了一会,忽然从死人堆里坐起了一个日本兵,他一边伸手去抓枪,一边口中说着二人听不懂的日语,他们能听懂其中有“杀”字。
“别动!我要叫我的队伍!杀死你们!杀死你们!”(日语)
“开枪杀了他。”毕忠良对陈深说。
“杀了你们!杀了你们!”(日语)枪离着有点远,那个日本兵尽力的够着,嘴里还在叫嚷着。
“开枪杀了他!”毕忠良又说了一遍。
“他,他还是个孩子!”陈深拿枪对着那个日本兵,但是不忍心开枪,因为那个日本兵看起来只有十六七岁的样子。
“杀了他!杀了他!开枪啊!”毕忠良看日本兵的手离枪越来越近,着急的对陈深说,“你不开枪,死的就是我们啊!”
“开枪啊!快啊!”毕忠良继续喊着,那个日本兵已经抓住了枪,一点点的举起来。
陈深还在犹豫的时候,日本兵已经把枪举了起来。
“陈深!你还在等什么!!”毕忠良喊道!
两个人几乎同时开了枪,陈深的枪更快一点,一下打在了日本兵的头部,一枪毙命。日本兵的枪随之打歪,没有伤到二人。
毕忠良松了口气,精神放松后连带着伤势晕了过去。
回忆结束。
“从那以后,我试了好多次,”陈深把枪放下,调转枪口,推回给毕忠良,“还是算了吧。”
毕忠良叹了口气。
“你就应该像嫂子说的那样,把我调到总务科。我就在牛一平下边,当一打杂的。”陈深看着毕忠良说。
“胡说八道什么呢你!全处上下这么多人,我真正相信的只有你一个人。你哪儿都不许去,你就踏踏实实留在我身边。”毕忠良放下水杯对陈深说,“明天早上开始,我要审宰相了。跟我一起来啊。”
“你知道,我不爱管这种闲事。”陈深摇头。
“抓住伍志国有你的功劳,审讯的时候你也一起参加,到时候我在总部给你邀个功!省得别人在后边说三道四的,我不爱听!”毕忠良瞪了下眼。
“我对女人下不了手!”陈深说。
“不用你下手!我审你在旁边看着就行了!”毕忠良说,“何况,二分队队长唐山海也在。你这个一分队队长不在像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