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为赛尔区淡烟疏雨大大家二离的同人
(是我拖欠快两年的稿子)
有借鉴《霍乱时期的爱情》
neo和端木离辰
假如那天死的是端木离辰而不是neo
NEO身世自编见谅
大量ooc警告,打字前先行对不起
能接受者下拉处理
1
唇红若血,眼明如月,伫立于荒凉的场地之上向着不远处的他挥手
neo想要伸手抓住他,然伸手那一刻天地分崩离析,犹如镜子一般里里外外被弄得粉碎。整个人在顷刻间没入漆黑的深海之中,浮浮沉沉的连一丝影子也抓不住。你是谁,为什么对我笑,为什么要向着我伸出手来?虚无的幻界听到了他的回应,于是疯了一般的从他脑海里扯出来千千万万的画面。
那双纤细洁白的手,那双澄澈干净的眸子,那熟悉的体香,还有那一身怎样也没法忘记的伤疤
美丽又强大,但又莫名显得脆弱不堪,狼狈到想让人吞进肚子里
啊…真是麻烦呀……
别闹了…让我看看你
2
如同每一个平淡的日子,他坐在办公椅上看着各方送过来的东西忙的不可开交。
这种无聊的时候,他最喜欢干的事情便是翻看端木离辰通过欧比组织终端发来的信件和图片;当他驻足在某一个很喜欢的地方时,他就会抽出时间来发给他一张照片以及一段新奇的见闻。他会很认真的看他寄过来的东西,也会很认真的回复他一些有关于自己和组织的东西
从最初的略微有些嫌弃直到最后的最后也开始慢慢地渴望并向往些许的自由与自然,恍恍惚惚之间端木离辰成为了neo的第二双眼睛
只是这一次端木离辰没再发来什么东西。略微有些失落的翻着以前他发给他的照片和文字,长期蜷缩在衣袍底下那双偏白的手在键盘上敲敲打打下一行又一行的东西。他显得有些困倦了,但当他趴在桌子上的时候那股子磨人的感觉又会悄悄溜走。如此循环往复一段时间终究是没法再继续工作下去,浮浮沉沉间他总觉得自己干了什么不该干的事情。
但他又干了什么呢?他有些困惑的问自己,得到的回应只有比哭的还难听的风声
3
端木离辰离开的半个七日,neo顺着过道想要回到自己的住所去
此时海盗基地里的很多灯都已经被熄灭了,仅剩下几盏样式老旧的手提灯悬挂在墙上,如同半只脚迈入棺材的老迈之人那般有一下没一下的胡乱闪烁着
伴着满脑子的混乱,他躺在床上步入另一个战场
刺耳的鸟鸣,深蓝色的天空,不知何处扬起的尘土声,相当遥远的脚步声……他跪坐在原地,抱着一具没有温度的身体只觉得心都快要炸开来
他不能开口甚至是做什么,只能看着他如同扑火的蛾子一样一次一次的冲上来,在他的视野里绽放成鲜红的花,然后一切回到原点继续走向悲剧。
飞鸟自南飞来又归去,海潮攀上山崖又一声不响的退回去
等他再睁开眼睛,已经是次日早晨。窗外面亮着光,四周都是静悄悄的。他从床上坐起来,不大知道应该去做点什么
往年这个时候,他应该与他依偎在床上,吸允着属于他的体香,入他的梦拥他身躯,与他十指相扣直至天色大亮
他有些难受的晃了晃脑袋,摸索着掏出一包还没泡完的薄荷吞入口中。清凉和疼痛在须臾间占据了他的脑袋,他得以拥有一些残喘的时日
4
端木离辰离开的第五个七日,他与他的组织逐渐恢复正常
战场就是这样,来一个去一双,埋的总比活的多。于情,他应当再停驻一二;于理,他已经在他身上逗留了太久太久。
他葬下那日天气相当晴朗,太阳光线灼热的可恨。他抱着一坛子酒,像是想把自己也一起活埋了那般不顾一切的灌。想不通,为何他也会困囿于穿堂之风;更想不通,为何那人能那般轻易的摆脱过往,那样轻易的与光相拥。
他想他应该是爱他的,只是这份爱里掺杂着利益,猜忌,价值的评估以及零散细碎的小心思;他爱他,爱他那张脸,爱他那份生在骨子里的傲气,更爱他连年游荡所凝练出的少年气息。他是阴暗的,所以他觉得自己的身边之人理应也是黑暗的。直到那一日光明党羽拼尽全力的一击降临,他在周围人的惊叫中睁开眼睛,一分不差的对上了他的二当家那双眼睛——那是浓郁而又热切的喜爱,是胸膛里一腔已经爆发的活火山,是那执掌太阳的阿波罗都无法彻底征服的耀眼光芒。与他匆匆对视一瞬,然后坠落在他的眼前——心突然就开始慌了,惶恐不安充斥着一种失去的不甘和愤怒。他好像抓住他的未来了——然后他又放任他离开了
战争还在继续,在各个星球,一日一日愈发激烈
山头上冒着浓烟,原野里残肢与废铁壳交织。未能得到充足军需的铁皮壳子们嘴上骂着下流的东西将抢来的零件拼凑在扭曲的身体,肿胀的躯体里苟且偷生的念想还在一圈一圈的膨胀
那是一样的日子里,NEO如往日一般将目光挪动向着底下——肩比神明的那五位已然挂了彩,受镣铐所束缚而艰难的立在原地。眼神里或是不甘或是怨恨,夹杂着隐约失望相当刺目。他的目光横过暗黑十字堡的墙壁,掠过烛台与吊灯和紧接着的地毯,然后才将视线收束在他们身上——他应该感谢他们,但在此之前他该做的应该是用尽全力去恨他们
他的得力手下,他的定心丸,他那认知模糊下造就的不清不白却极其有用遮挡一并毁灭在他们的手上……被碾碎被吹散被弄得七零八落连拾起都相当困难更不要再谈缝补
“NEO”沉稳可靠的声音回荡在空洞洞的大厅里,一如既往的温和可亲,一如既往相当具有观测的能力“现在回头还不晚,那些精灵是无辜的,不应该遭受这样的灾难。……”他顿了顿,似乎在言语一件难以启齿的事情,思考些许时间后也只得吐出一句“节哀顺变”。
这句话一出口雷伊就感受到一股强压迫近,随即高位上的人从容不迫的站起身来抖了抖衣服上的灰尘,便对着身边侍从下达了枪决的命令
走回住所的路远比想象中要长得多,应该庆贺的日子里却提不起丝毫的情感来。扳掉了对方的爪牙去除了心头的隐患,怎么看都是值得欢呼的事情。在聆听了整齐的五枪以后反倒觉着整个人空虚起来;无数个癫狂的设想碎在现实的沼泽里吞吃的无影无踪。待到目的达成已了无当时心意
他忽然就想到那个人
5
他以为逃避埋藏就能够解决所有问题
于是每一次无厘头的回忆就会变得相当沉重
就像是烟毒成瘾的人,即使戒掉了也能念念不忘,风吹草动便得死灰复燃
“Neo”端木离辰伸手去碰他“可以与我讲讲你的故事吗?”
“……”“只许你知晓我的过往而不许我了解你的故事,未免也太霸道了吧?”
他边说边笑着,将赤裸的双足埋进身下浅浅的水塘里,有一下没一下的击打着水面,看起来一副相当轻松的模样。下意识的想要沉着脸去呵斥他的举动,却又让他好奇的眉眼生生挡住,卡在嘴边不得不作罢;视线已然难受控制,不知觉描摹着他的五官,记忆着他的双眼,一遍一遍的如同将要分别那般显着自然而又别扭的不舍。
挣扎着纠结着,如同将要入魔的人儿那般难得坚定。不敢对上他的眼睛,但又难再挪开视线转去别处。此刻身处在冰凉的水流里,却让他觉着如同在地下的岩浆里身心着火;那样毫无保留的爱意没能带来温暖反倒生出陌生的畏惧。
几番挣扎他终究还是败下阵来,有些拘束的开口讲起对他而言相当深刻的战役,讲起在四魔将到来前他是如何制造出厂他的手下们,讲起他曾到过的地方。他讲的时候侧头看着他,那双眼睛里涌起好奇的心绪相当用心的听着;那眼神让他莫名生出几分如同孩子一般的傲气,牵着他的手要带着他深入名为“端木离辰”的漩涡。
在他来到前,他已然在这片宇宙里混迹多年。埋葬过腐烂的尸首,采颉(jie)过艳丽的鲜花;干过肮脏的勾当,也救过无辜的生灵。那是他埋在心底的温软,是他不愿昭告世间来验明的珍宝。他知道他应该拒绝他,他知道他不应该这般轻易的将他的温暖转手。可一旦对上他的眼睛,他便变得有些茫然羞涩了,低着头犹犹豫豫的将自己视若珍宝的东西捧上来。他在笑,为他所言而发自内心的欢乐着,这般渲染使得他也开始不自觉的想要牵住他的手
于是他向着他伸出手去,一时间虚幻与现实交错,有如镜面破碎。他抓着床单,满眼都是不知所措
这一次没再得来蚀骨穿心的疼痛,醒来后更多的时间沦陷于一片虚无空白之中。失去了入梦的权利,自然也无法再安眠;他坐在床上,脑海里满满当当都是久别重逢的他——他的声音他的动作他的心情以及他望向他的眼神……他忽然就觉着又惊又惧。他应该是妖魔鬼怪,不然怎能如此轻易的就夺走了他全部的思考与神智?沉思许久得不到解答,他略微有些懊恼的走下床铺,开始继续未完成的工作
6
担架抬起的声音,蹒跚步履的杂音,混合着熟悉的消毒水味儿一同撑开他的眼皮。有些茫然的坐起来,这才记起自己前几日因为工作过度昏厥在战场上
“你应该休息一下”
他沉默着点了点头,倚在窗前点燃了一根烟,攀升的烟雾里带着醉人的气息一点一点融化在腐烂的空气里,腐烂在他的肺里
夜晚没有星星,只有烧的火红的黑色印子黏糊糊的挂在空中
海浪不知疲倦的击打着岸上的尚未收拾干净的尸首,很快就把算不上干净的沙滩弄得更加难堪。天边晕染开一圈一圈的猩红色,海里漂浮的冷硬将这片海域自淡蓝着色至鲜红色。海天真的连在一起了,再也不可能分开
他带着防身用的枪,以缓慢的速度行走在沙滩上
他好像成功了,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办到。他走在若干分钟前他不曾设想的【未来】的路上,可他又觉得他回到了他最初开始的地方
狭窄到仅能让一人通行的巷子,随处可见的臭水沟里悄然滋生的虫卵和循着气息飞来的虫子。旧木板重重叠叠搭建出来的矮小房屋,一到下雨就会漏得像个漏斗一样。她生在那里长在那里,有如裂缝里开出的小花,仰望着触碰不到的太阳
直至那日黑夜将至,玩过了头的孩子急急地朝着家的方向奔逃。她走得太急实无法注意到身后的阴影,待反应过来时已经被扯上拽进角落里
求救的声音自本源掐断,防卫的手脚在高大的身躯面前显得希望渺茫。泪水混合着分量相当的东西一起滑出眼眶直至完全跌入尘埃
即使已经无法抬头,即使已经被揍得近乎要昏厥过去,还是能感觉到有如烈火焚烧的疼痛在一点一点蔓延开来;混着血液混着不明液体,七七八八的一起流失掉。被折磨的彻底失去了说话的力气,只顾得低低出声啜泣来缓解身体和心理上的双重痛感。为什么呢,她恨铁不成钢的这般想着,为什么我还要清醒着,为什么我还未能如愿以偿的昏死过去逃避过去呢?她好像有些昏了,她看见天上飞过的四颗红得吓人的星星。要把她砸死,要带着那个不知名的男人一起砸死。她能感觉到她的体温还在上升,这认知让她羞耻,又让她起来几分逃离的愿望。自暴自弃的快乐自腹部开始蔓延,她的视线越发模糊起来
纯白色的罪孽在她的躯壳里产卵,施舍者逆着风向走得越来越远直到彻底消失在雾里
她不是公主,不会有王子来找她;这里不是童话,醒来只能看见相貌惨淡的砖墙
既不愿打开那扇门,又不想将它彻底关上。做不成顶着流言蜚语的巨人,自也没法成四面墙围起来的妇人
她怨恨那个男人,也怨恨那个孩子
无法再对那人做什么,软弱盲目的选择将所有的怨恨包裹到孩子身上的糟糕母亲,概就是他对于母亲最大的记忆了
离开她的身边,一如那人那日所作所为。没有目标航向的旅途最终拼凑出无坚不摧的城池和千万艘魔鬼战舰,轰轰烈烈的绕了一圈又打回他的故乡里
他什么都不差了,但他的心里仍旧空空缺缺的。那种自骨子里产生的悲哀很难掩盖,清晰深刻的有如忍无可忍的他离家那日一般
他是闻风丧胆的魔鬼,也是那个缺爱的孩子。意识到这点的他只觉得想要张口笑笑;他是懦弱到了何等地步才需要这种东西来滋养润色?他接受过来自宇宙的深刻教育,他以为他应当是无坚不摧的是用尽一生来追求无尽的权力和力量的,而不是用来追求那些艳俗的爱爱恨恨的东西来消磨掉他的一生
7
“我做梦了”他定定的望着他
“怎么了?”他放下手中未看完的书籍,如同给发毛的幼猫顺毛一般安抚着他
“我梦见你死了,我抱着你怎么叫都叫不醒”他的声音里带着哭腔,看样子当真吓得不轻
“不可能”他直截了当的否决了他冉冉升起的危险感“我不会死,你也不会死”
“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直到生命的尽头”
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直到生命的尽头
他重复着这句话,一遍一遍的,像是要把它嚼烂了咽进肚子里。他想让他听到,还想做到给他看
他(端木离辰)知道人心难测也知道他的心里藏着多么阴暗的想法,但他仍旧爱着他仍旧陪着他一同完成那世人诟病的大业
也许是那一刻,又也许是上一刻,或者是未来提前预支的哪一刻,他突然变得很累很累。既不是孩童玩耍以后将四肢榨干的举措,也不是见着厌恶的东西而引发的生理反应
那是一种突然间被戳穿了最后一层伪装的无力。这意味着再也不可能成为作壁上观之人,甚至将要被牵扯进去,直到失去出路的那一日
他可以否定他的爱,可以允许他的猜忌生根发芽,只要他出去问一问,愿意附和他的大有人在。可倘若如此,他该如何再对上他的眼睛
他该如何再对上他的心?
如若有朝一日他还能再见到他,该是如何才能开得下去口呢?
“将你的老友踢下去陪你?”
“送下来一大堆叽里咕噜乱叫的小家伙来找你?”
“干尽了肮脏事业因为太过于罪恶而被连人带盒一起踹下去?”
不行的,这样说话他怕是难得再见我一面
拆开一包烟,折磨般地吸进肺里
灼热的温度让他回神
他开始重新思考他的旅程,他的意义
他又想到他,又想到那些阴暗的无法忘怀的东西
面带愁容的他自潮涨待到潮落
直至天光将亮
他的眼里适才迸发出一样的情绪
自欺欺人的想着,浑然不觉半只脚已经踏进深渊里
他对着天空伸出手,像是在触碰某个身影,如同前程的教徒一般喃喃
“我会……”
8
迪恩觉得自家上司最近有些不对劲
不再不计成本的大杀特杀,不再魔怔一般的盯着前二当家的房间看,甚至连神智也开始慢慢的回复如常……
这是相当好的事情,按理说他应当为此而高兴才对
可是不知为何,总有种不安在心中盘踞
身为机器之身,倘若想要忘掉战死的下属都是件相当困难的事情。可机器能够删除记录删除情感,而非机械构造体……
总而言之,一夜之间就这样释然放下还是太过于不正常
然时间实在不允许他多想,仅仅犹豫一二便将其粗略归入顿悟麾下
9
NEO还活着,普世意义上的活着
征战,规划,休眠…他过的相当正常,一如曾经那样平淡而又枯燥的样子
不再需要谁人的安抚,也不再时刻想念着端木离辰
就好像一切的一切又一次回到了原处的轨迹
所有人都在运动,所有人都在生活中继续寻找一条生路
他们好像把他忘在了原地
偶尔会有人无意间提起他的名字,而他再也不会如同开始那般情绪激烈
又是一个风和日丽的午间
他抱着一摞白花来到他的墓碑前
已经忘记了这是第几个年头,只记得如今这片宇宙里已经没有了人类的存在
他亲吻着他的墓碑,眼神柔和,声调里洋溢着抹不开的迷恋
“我会下去陪你的”
“等到我将他们洗刷干净的那一日”
他会继续活下去,直到生命的尽头,躯体的极限
他会看着他想要的东西自愿俯首然后臣服,而不是如同如今那般还存着反抗的能力
有人说他丢源废本,有人言他无心无肺
他都不曾有过半分挣扎狡辩
他知道他还活着
他知道他已经死了
死在潮水褪去的那个黎明
活在统一以后狼狈不堪的宇宙
守候着一个又一个隶属于他的七日里
END
我知道我写的一点也不好
所以请不要打我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