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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GM——杨一歌:《苏公堤》)
温客行“你是我的乍见之欢、目光所在,是我的温柔归宿、嘴角不自觉上翘。”
已经完成接头任务,又决定前往镜湖山庄,洛卿歌和周子舒兵分两路,洛卿歌找地方把衣服换回来,周子舒则去码头找船夫。
对两人身份颇感兴趣的温客行紧跟两人,因着两人分开的缘故,不知为何,温客行总有种感觉:洛卿歌不会留下周子舒一人走。所以干脆跟在周子舒身后。
这时,终于慢慢悠悠晃到码头的周子舒正和船夫交谈。
这身痨病鬼的样子唬住了船夫,完全不相信他能付起船费的船夫推脱连连。
温客行“既然无缘,何必强求?兄台若不见弃,何不与在下共渡?”
听到这里,温客行缓步而来,在对岸站定。折扇飞舞,端的是谦谦君子风。
周子舒和船夫顺着他折扇指着的方向望去,一艘精致的画舫正从湖面往这边行驶。
“叮”
船夫一愣,目瞪口呆的表情还没来得及收回,面前突然出现一个鼓鼓囊囊的钱袋,眼神瞬间就直了。
洛卿歌(易容)“现在可以载我们了吗?”
躲过船夫伸出的手,不知何时站在周子舒身旁不远的洛卿歌收回钱袋,环胸问道。
几人望去,眼中均闪过不同程度的惊艳。
少年身着红白相间的劲装,梳着干净利落的高马尾,凌厉的剑眉下是一对精致柔情的桃花眼。清澈明朗与锐利艳丽竟毫不违和地杂糅在一起,给人一种稍不注意就会沦陷进去的错觉。
他的脸本就极具攻击性,更别提现在那厚薄适中的红唇还抿着让人目眩的弧度。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二位小哥,请!”
本来看见有人(温客行)抢生意就准备载周子舒的船夫连连改口,脸上的褶子都笑出来了。至于为什么没把洛卿歌认成女子?年过半百的老江湖啦!看喉结嘛!这种错误很少犯的好吧?
洛卿歌满意点头,一个箭步跳上船,转头冲周子舒伸出手。
洛卿歌(易容)“阿絮,走吧!”
告诉过洛卿歌自己的化名后,洛卿歌便一直这般唤周子舒,短暂别扭后竟开始享受他这般称呼。
如今又听少年带着朝气蓬勃的声音叫他阿絮,目光灼灼向他伸出手,周子舒心中软的一塌糊涂,大手在一瞬间便握了上去。
见两人站稳,船夫解开船绳缓缓启程。
顾湘“哇~主人,原来他不是女人啊!这个小子长得好好看哦!”
就在洛卿歌与船夫交涉这段时间,对面的顾湘像发现了宝藏般对温客行说道。
温客行“确实不错.....”
唇角向上提了提,温客行眼中升起浓浓兴趣,很久没人敢这么无视自己了,看来这小子不仅长得不错,胆子也挺大!
顾湘“是吧?这个痨病鬼竟然还认识这么好看的小子,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真是人不可貌相!”
顾湘的眼神牢牢锁定在已经上船,冲周子舒伸手笑得灿烂的洛卿歌身上,虽然嘴上不说,但她真的第一次见到好看程度跟自家主人不相上下的小哥哥啊......
温客行“阿湘,他就是刚才在街上替这位公子解围的‘穷人’!”
没注意到顾湘的视线,听着她说的话,温客行无奈叹气。
顾湘“.....什么?那,那就是说他们两个都是骗子啊!”
脑回路比较清奇,顾湘的关注点就那么无可救药地歪了。
温客行“......”
嘴角笑意一僵,温客行神色不明地看了她一眼,又盯着逐渐离去的船只若有所思。
......
小舟泛波,杏花飞舞,青山绿水环绕。春天时江南的各种风景都在这里得到体现。
洛卿歌与周子舒错身而立。他专心欣赏着沿途风景,周子舒则时不时回头看看跟在后方的画舫,隔一会儿又转过头来注视他。
镜湖山庄依山傍水,小船摇摇晃晃到达目的地,洛卿歌拉着周子舒上岸,正要从兜里掏出钱袋,却听船夫抄着那口江南口音在身后骂骂咧咧。
“你们弄啥,弄啥?娘了个腿,小鳖孙你们别走,你们还没给钱嘞!天杀的痨病鬼,你人模狗样地出来招摇撞骗是不是......”
本还笑盈盈准备掏钱给他的洛卿歌听见那句痨病鬼悄然敛了笑,担心周子舒心里不舒服,下意识握住他的手。
手背一热,周子舒心头一颤,抬头看他。
洛卿歌冲他眯眼一笑,转头看向船夫:
洛卿歌(易容)“谢谢招待啊大叔!”
然后在船夫老头的惊呼中转身揽住周子舒的腰运功飞进山庄。
洛卿歌身承百家武艺,其中有一门古墓派的轻功以轻灵如鸟享有盛誉。这次使出的功法便是此功。
足尖甚至没碰过树梢。凭着高深的内力,洛卿歌带周子舒飞了老远。最后终于在一片杏林停下。
周絮(周子舒)“娘了个腿嘞,老鳖孙!哈哈哈!”
刚刚落地,周子舒像是慌着掩饰什么般退出洛卿歌的怀抱,向前几步,学着船夫的口音大笑道。
难得见他这么开怀,洛卿歌也没注意到他的异常,只轻笑着看他。
笑过之后,周子舒解开腰间葫芦欲畅饮一番,却发现酒水告竭。
见那壶口星星点点欲坠不坠,洛卿歌摇头,动手解着自己腰间的小壶。
劲风扬起,花瓣飘落方向改变,两人眼神同时一变。
手腕翻转,大刀未出,刀鞘尖端顶开温客行袭向周子舒面部的折扇。
笑意一闪而过,温客行提气后行躲过洛卿歌带着凛冽掌风的落英神剑掌。折扇轻舞,直击洛卿歌面门。洛卿歌握刀的手抵住他拿扇的手,一个下腰空翻拍向温客行后背。
能感觉到身后即将到来的攻击,温客行收起玩味的神色逐渐认真,身姿翻转,折扇转向迎上洛卿歌的手掌。
早有所料的洛卿歌抬头冲他微笑,温客行刚要反应,只觉身体一软,折扇竟脱手而去,整个人被洛卿歌揽腰稳住。脚尖触地,洛卿歌反应迅速地用轻柔的内力将他推离。
惯性下后退两步,被他接住时对眼前玉颜的怦然心动和被他击败后的难以置信一同涌上心头,温客行站稳身子满目复杂地看着他。
洛卿歌(易容)“这位公子,得罪了!”
心理活动没他那么复杂,洛卿歌将折扇一收,伸手递到他面前。
木质的折扇衬得他手指骨骼分明、修长白皙,温客行呼吸一滞,一言不发地接回折扇。
周絮(周子舒)“阿卿,没事吧?”
脚趾扣紧了半天的周子舒上前将两人隔开,自然也隔开了温客行看向洛卿歌的视线。
温客行莫名有些不悦。
洛卿歌(易容)“我能有什么事儿?”
盯着他的背影,洛卿歌歪头疑惑,有事儿的不该是那个被他夺了武器的陌生公子吗?!
温客行“莫怪莫怪,只是观二位公子身法精妙,小可一见难忘,这才前来想见识一番!”
折扇一展,温客行脚步轻盈地绕开周子舒,翩翩行至洛卿歌身侧不远。
他看洛卿歌的眼神不对!几乎是察觉的一瞬间,周子舒眉心紧皱,看他的视线变得不善。
洛卿歌(易容)“我就说这位兄台的扇子没有杀意,原来是这样啊!既然公子见识到了,那咱们就此别过!”
看出周子舒的不喜,虽不知他因何不喜,但作为朋友,洛卿歌还是仗义地提出带他离开。
温客行“等等,我见这位兄台亦是好酒之人,春色正好,二位何不与我移步船上喝几杯?所谓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呐!”
虽是在和周子舒说话,温客行的身形却缓缓朝着洛卿歌靠近。
虽说同为男人没那么多计较,可洛卿歌对不熟的人只会维持恪守礼节的那种距离。只要稍稍留心观察过他的人都能发现:在亲疏分明间,不仅是对二者的态度,洛卿歌连看二者时的眼神都是明显不同的。
所以当温客行走到洛卿歌忍受陌生人接近的最近距离时,洛卿歌如画的眉毛微蹙,凌波微步运转,溜到周子舒身边拽住他的手腕。
洛卿歌(易容)“公子此言差矣!有诗言:逍遥自在乐真欢,何须一派喧丝竹。只要你的心是自由的,独饮众饮又有何区别?”
反驳了温客行的诗,洛卿歌再次拒绝。
洛卿歌(易容)“多谢公子好意,只是我们有要事在身,就不在此耽搁了!酒,就留着公子自己慢慢品尝吧!”
利落说完,洛卿歌拽着周子舒转身离去。
被他的说法惊艳到,温客行收拢折扇,抿唇笑看二人离开。
待二人身影消失在眼前,温客行薄唇微启:
温客行“心是自由的,独饮众饮有何区别......呵呵,有趣,真有趣.....”
微风带走呢喃,杏花簌簌落下,花林逐渐恢复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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