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蒙蒙亮，由于昨晚睡得早，宋亚轩又做了一个美妙真实的梦，没到六点他就醒了。
宋亚轩觉得自己做了春梦，他吻了刘耀文发泄了自己的欲望还不会被发现，也不用负责，更不用接受道德的审判。想到这儿他都忍不住笑出声来，要是多做几次这样的梦自己也是相当愿意的。可是这个梦又十分真实，就像是真的有人用嘴唇挨上去了一样，是个实心儿的。
他转头一看，梦里和他接吻的少年正躺在他身边。
看着男人熟睡在旁，昨晚梦里的场景又不断浮现在眼前，宋亚轩心里不禁虚了几分。
宋亚轩的视线一路向下：眼睛，鼻子，最终落在那柔软的双唇上。男人不自觉的咽了下口水，向前靠去。刘耀文的脸对宋亚轩来说就是一味毒药，见过一次就印在脑子里久久难以忘怀，他想再离得近点，趁他还没醒能看一眼就多一眼。
“你醒了？”
那双眼睛突然睁开，将宋亚轩吓一大跳。
室内很安静，天气又冷时间又早，外面也没什么声音，只剩下宋亚轩如雷震耳的心跳声，他们离得很近，宋亚轩不确定刘耀文是否听见了心跳，即使没有，他刚才这个动作和两人的距离也十分尴尬。
他霎时间从脖子红到耳朵。
“嗯。”
“你昨晚……”
刘耀文像是有话想说，可等了很久他还是闭上了眼睛。
“我再睡会儿。”
宋亚轩见他闭上眼睛忽然有种劫后余生的幸福感，还好一切正常。
宋亚轩不敢再盯着他的脸，害怕自己暴露出点什么。他蹑手蹑脚的拨开两人的被子裹了件厚睡衣进了厕所。
镜子里映出一个毛毛躁躁的人，几缕头发炸在头顶，左边的头发很扁，像是被压面机压过一样，右边的头发又很蓬，像是被钢丝球搓了一顿。
宋亚轩本想洗个头好好整理一下发型，可放水声会很大刘耀文又刚睡着。他往洗手池里垫了块毛巾，用水接住放出来的水，往头发上一抹，让它们柔软下来。
宋亚轩弄头发的时候听见外面有悉悉索索的声音，他用干毛巾歪着脑袋擦头发，心想：应该是刘耀文起来了。
宋亚轩打开厕所门出去，刘耀文正穿衣服。
少年换下睡衣，露出坚实的脊背。他的肌肉不是专门训练出来的，算不上大。但是对宋亚轩来讲，他就喜欢这种无意识行成的肌肉，清秀又很符合少年的气质。
刘耀文的肩很宽，比例很好。在同身高下，他的腿就比别人长很多，宋亚轩之前特地观察过，如果用漫画来类比的话，刘耀文应该算是女生口中的撕漫男。
天气转凉，刘耀文换衣服的速度很快。不过一分钟，对方就穿戴整齐向自己走来。
宋亚轩将毛巾挂在脖子，头发依旧毛躁，不过头型比刚才好太多了。
“洗漱吗？”
刘耀文轻声嗯了一声，但是没往前走。
宋亚轩没动，刘耀文也不动。刘耀文的目光直勾勾的锁定宋亚轩的头发，然后又是脸。
“你，洗头了？”有些不确定的语气，这个点洗头完全不切实际，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忽然来这么一句。
“额，就是擦了下。”宋亚轩有些尴尬，又扯了扯挂在脖子上的毛巾。
这小子看我半天就想问我洗没洗头？
宋亚轩见刘耀文还没有进去的意思，问：“你还不去洗？”
刘耀文用手指了指宋亚轩的后面。
宋亚轩往后一看，一个大转身绕在刘耀文的身后。
……
刘耀文进了厕所，里面响起水声。
宋亚轩一脸黑线：早说我挡路嘛，看半天都给我看发毛了。
江澜中学是市重点高中，整个重庆的名校率就靠它提升了好几个档次。其他学校还在一轮复习的时候，江澜中学已经开始重点模块精讲了。
刘耀文最近一直保持无时无刻不在学习的状态，可离高考还有半年，就算是重点班的学生也觉得过早这么拼是事倍功半。再加上刘耀文这种学霸光环，很快就成了学校的风景线。
李报国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我说文哥，你成绩这么好，有必要这么拼嘛？”
刘耀文头也没抬，尺子往卷子上一放，用铅笔画了一条笔直的辅助线。
“哎，你该不会连语言都进化掉了吧？”李报国一副见了鬼的表情，顺势推了推他的肩膀。
“啧。”刘耀文被推了一下，卷子上划了一条长长的线。他有些烦躁，抬头看了一眼满脸歉意的李报国。
“对不起嘛。”刘耀文的眼神有些渗人，李报国感觉后背有些冷汗渗出，不过为了兄弟的身心健康他使劲儿咽了口唾沫，试探说：“文哥，明天就周六了，今晚上要不要放松一下？”
刘耀文重启一行接着写：“没空。”
李报国不是第一次听见如此冷漠的回应了，之前学习压力没这么大的时候邀请刘耀文玩，费劲巴拉邀请十次只有一次赏脸，那一次还是因为自己过生日刘耀文没办法才去的。
李报国就不理解刘耀文的脑回路了，明明次次考试稳居前三，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就算是老徐那家伙都没他这么努力吧？
李报国蹲下，向上瞅他。
“你该不会是那天当众念检讨受内伤了吧？”
“怎么现在要使劲儿学习以后报复学校报复社会啊？”
李报国越说越来劲儿，从刚开始真的担忧他精神出问题到现在的报复论，他听见自己的话都想笑。
“那你可得好好学，等将来接替我爸，你把学校炸了去造福全重庆！”
刘耀文终于放下了手里的中性笔：“你们家这么有实力当时产检的时候怎么没查出来你是智障啊？”
“不是？我这是关心你，你怎么人身攻击我啊？”
刘耀文不耐烦：“去去去，外面凉快去吹吹风去，别打扰我。”
李报国吃了鳖，吊儿郎当地出去趴在栏杆上对着教室嘀咕：“再学学成梅超风，小心走火入魔！”
宋亚轩也发现最近两天刘耀文变得很沉默。他们的作息除了第一天重合之外，之后的几天刘耀文出门了他才起床，刘耀文晚上回来做完题躺床上的时候他在音乐室写词。除了中午和晚自习前晚饭的时间两人会一起吃饭外，他们都属于断联的状态。
即使是这样，宋亚轩也能感受到刘耀文一些细微的变化。比如吃饭拿一次性筷子的时候不会将两根筷子交叉摩擦，而是直接插进碗里。或者是去厕所洗漱的时间从五分钟缩短为三分钟。之前他还有一些笑容，现在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一问他就是“没事儿”，“我知道了。”
整天这个样子，时间久了让宋亚轩心里都有些折磨。他算是间接体会到百万人过独木桥的压力和紧张感了。
江澜中学名气大，收进来的学生大多数的成绩在重庆是数一数二的，不需要担心成绩。即使成绩差一些，能进来的也是达官显贵，未来的路已经被铺好了也根本不用担心成绩的问题。因此江澜中学有一个令人羡慕的制度：双休。
学生们上五休二，在学校里使劲学，放假了就好好休息，给下一周的学习充充电。宋亚轩看了眼手机，决定今晚带刘耀文好好放松一下。
【有安排吗？】
刘耀文大腿震了一下，看了看旁边人都在埋头苦学，他小心地将手机掏出来回复宋亚轩的短信。
【没有。】
宋亚轩看到回复，嘴角无意识地向上扬了一下。
【晚上我去接你，放松一下。】
刘耀文看到消息停了一会儿，好像是下定某些决心似的。
【好。】
刘耀文看了眼时间，将自己抽屉的一沓卷子掏出来稍微整理一下。他将卷子按学科分好，用夹子夹起来，跑去办公室。
“老师，我来问点题。”
十一月有些冷，宋亚轩推开窗户将手伸出去感受了一下温度，在衣柜里拿了一件厚厚的淡蓝色外套。刚闭上柜门的一刻，他忽然想起了刘耀文每次骑车回来被冻红的脸，将柜门打开重新拿了件带着毛毛的外套。
江澜中学的门口在周五显得格外热闹，门口站着不少时尚的弄潮儿，男男女女戴着金链子大手表嘴里叼根烟来等自己的朋友。说白了就是别的学校的一些混混，等的人大概率是那些不学习但钱多的朋友。宋亚轩从“潮人”面前路过，不出意外的吸引了多数人的目光。他毫不在乎这些目光，不管是欣赏还是凝视。
宋亚轩依旧在大树下等刘耀文，瞥了眼潮人们：看来不管学术氛围多厚，校园圈里包含的要素是一个都不少。
刘耀文推着车子出来，习惯性的向大树的方向看过去，果然看见宋亚轩站在那里。他露出一丝少女般恬静的微笑，加快了步子走到宋亚轩面前。
宋亚轩很白，尤其是被冷色衬托的时候就显得更白了，他今天一身淡蓝色衬得人像白瓷一般，浓密的睫毛加上漆黑的双眼在夜里好像闪着星光，让人挪不开眼睛。
不久他便注意到宋亚轩胳膊上还挂着一件外套，他心里闪过一丝侥幸，万一是给他的呢？可是他没有主动问他，要是万分之九千九百九十九不是给他的呢？
“愣着干什么？”宋亚轩笑盈盈的，能把人心给融化。看着刘耀文有些发红的脸蛋，他把胳膊上挂的外套披在了刘耀文身上，“最近风大，多穿点。”
刘耀文觉得风有些大了，吹的脸火辣辣的疼。
“听到了？看你脸都冻红了。”
宋亚轩上手想要暖暖对方的脸，却被一只温热的手抓住了。
对方的速度很快，两人差不多是一起上手。也许是凑巧碰到，也许是刘耀文不喜欢被别人触摸。不管是怎么样，宋亚轩现在只觉得那红温转移到了自己脸上。
他清了清嗓子，左看右看就是不敢对上刘耀文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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