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北坐在天楼的边沿,耳机里放着一首忧伤的纯音乐。手中翻着钱钟书的《围城》她轻轻的读着钱钟书为杨绛写的那句情话“难道是我监禁你还是你霸占我?你闯进我的心,关上门又扭上锁,从此无法开门,永远,你关在我心里。”岑北望着湛蓝的天干净的没有一丝云。她打开一纸书信轻轻的写着:
安准,我坐在天台给你写一封信,你在那边还好吗?为着你我去读《围城》怕是这世间只有杨绛才能真正读的懂《围城》。
我也去看了他们的爱情故事,很简单也很坚定,他们第一次见面钱先生便说:“我没有订婚,你相信我。”杨绛说“我也没有男朋友。”我很喜欢这样的方式,话不多能懂就好,你呢?哦,对了,你写的话我都记着,你说的话我也都记着只有这样我们下次见面才不会尴尬,沈阳的十月冷了吗?我在云南四季如春,倒是没什么感觉,希望回信。
小北,在天台。
信后跟上写信地点是岑北和安准约定好的,她们很少通电话。岑北将信放进邮筒里,脸上挂着看不出情绪的表情,踏上了公交。她不知道着趟车会开向那里,到了就下车随意找个小街道一直走到头,或者坐在街头一动不动看路人,这是岑北喜欢的生活方式。去哪里从来都不会拟定好事项,到了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也不需要人的陪伴和慰问。岑北喜欢不惊不扰的生活,她很少为着一些事而去波动自己的情绪,至少对她来说这些都是毫无意义的 并且没有任何必要。
暮色里岑北坐在末班车上,看着街上黎黎灯光,天开始下雨,眼前的一切都是迷离的,岑北注意到的在街上打咖啡色雨伞的男人“他可能用纯度很高的香水。”岑北在心里这样想,车子一直向前不停的走着。她看着窗扇上的雨水跌向路面上,一切都是无声的。
岑北坐车去了洱海,那里很美,她坐在岸边拿出信纸打算写下一封信:
安准,我很想你也和我一起看看海,我又仔细一想,沈阳离海也不远于是就打消那样的念头,今天天气很好,沈阳有小雪 ,因为我们不在一座城市所以我常看两个城市的天气。
小北,在洱海。
她叠好信,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沿着岸边走着。安准少有回信,但她不在乎也不想去计较,他们在一起时安准的话也是很少的。说起来是海其实那里是什么海呢!岑北沿着一个种花的小镇走着,选来选去选了一支娇艳的玫瑰“好像很俗,不过我喜欢就好。”她买来一个大大的袋子连土一起带回了学校。当她一进门室友便大呼着“我以为小北是个灭绝师太,没想到啊,还会买花。”岑北笑着将花种在了花盆里。
有一封信从沈阳来:
小北,我在这里很好,十月,沈阳是有些冷了,偶尔一些早晨还有雾凇,我已经穿棉袄了。你去看《围城》了?我知道你一向都不喜欢大作家的书,很难读懂,但你为着我去读了还是很感动,云南很多美丽的地方,记得去走走。我不在你身边,还习惯吧?我常不在学校要出去考察,你写的信我可能回的慢了,别生气。
安准,在松花湖。
岑北将信放进盒子里,很多封一样的信躺在那里。她打开口袋里的那一封又接着写:
我们都需要宽容对方的时间,就像钱夫人宽容钱先生那样,钱夫人比我大度的多,她宽容了钱先生比她先去世,不是吗?我也要为着你去宽容。
小北,在宿舍。
这一次有两小段了,所以也留了两个地址。岑北想着,把信放进邮筒里,回到宿舍钻进被子里盖过头,闭上眼想着,明天自己会去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