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

正值破晓，殷裴坐在窗边铺着垫子的藤编摇椅上，望着远处地平线上的一抹橘红，她想，今天大概会是个好天气，又将视线拉回到门旁那棵光秃的海棠树，潮湿的枝头只留俏皮的海棠果，被冬日清冷的空气冻得通红，那是来自秋天的记忆。

殷裴“明年海棠会继续开吗？”

厨房里边伯贤倒牛奶的手微顿，垂眸思忆起什么，恍惚间他觉得自己仿佛跨越时间长河去到了那年春季。

边伯贤“会。”

殷裴“日落前我想要你的回复。”

她不甘凌晨男人对于她话后的沉默，她在赌，一场毫无胜算的结果，她本就生性偏执，鱼死网破也得讨要个结果，明知道这样做实在太不成熟。

边伯贤将放着三明治的盘碟和倒满热牛奶的玻璃杯摆上餐桌，相碰传来清脆声响，半晌，他说。

边伯贤“你应该明白，烂泥只配乖乖被高挂枝头的花苞汲取养分，却不能把曾经亲手呵护开出的花朵腐烂成泥。”

边伯贤“好好做你的大小姐，殷裴，别来招惹我。”

这是一场背对背的交谈，说话时他们都没勇气去看对方。

殷裴的心意昭然若揭，早已成年数年的她原本不是这种表达的性子，偏是在他面前显露自己青雉孩童气的一面，可他对这一切仿若熟视无睹，边伯贤根本没有心。

边伯贤“我该去工作了，早餐…趁热吃。”

刚踏出门槛的是紧随他冷得要命的嗓音。

边伯贤“下回我不会再来。”

这种不正当关系边伯贤宁愿不要，他快疯了，他们本就不能同别人可以一同编织未来，他们本身就是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精神和思维从现实遽然抽离，说不出来的全身发麻般的心痛，殷裴盯着窗外那离开得毅然决然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见。

待他走后，殷裴从茶几抽屉里烟盒，刚抽出半根香烟又被她放了回去，就是突然想喝酒了。起身从冰箱里拿了几罐冰啤酒，任凭冰凉抵上舌腔，凉意顺着喉急速翻滚至腹，只有这种刺激又微醺的状态最适合慢慢吞噬此刻糟糕的心情，不知道在难过什么，毕竟他可从不属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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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9.21 Jairpo酒吧

穿过熙攘人群，来到一条小巷，路途越来越狭窄，酒吧在一处不起眼的角落。推开门被铺天盖地刺鼻香水气和酒精味席满每个感官，殷裴满脸不耐。

殷裴“希望你能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

吴世勋“今晚这里将会进行一场史无前例的演出。”

吴世勋“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

殷裴“那我期待一下？”

下一秒光线全部落幕，人们所有的繁杂全部停歇，昏暗里他们都盯往同一个方向，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的舞台，恍然里散发荧紫光束，直直打在一人身上。

接着台下开始躁动，他们此起彼伏地大喊。

“baekhyun！！”

的确，他无疑是耀眼的存在。

暗影翩跹里，殷裴只能看出男人的轮廓，她当然认得这是她惦记数日的男人。此时他胸前挂着那把电子吉他，当然舞台上还有其他人，鼓手，键盘手等，具备了一个摇滚乐队该有的元素。

可她视线却从未离开过那个男人，他原来是这场演出中的吉他手加主唱。表演正在进行中，台下欢呼声不止，狂野，性感，随性，这些形容此刻都在他身上体现。

殷裴知道.

是Jimmy Page的那首

“lt Might Get Loud.”

吴世勋“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表妹殷裴。”

边伯贤目光终于落在她身上。

这一瞬殷裴像是听不见周遭bartender捣鼓酒瓶的清脆碰撞，人群的插科打诨，心跳仿佛落了一拍，充盈她内心的是躁动不安，这种感觉就像是久别重逢。

她听见他说，

边伯贤“你好，我是边伯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