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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早就开了,你怎么还不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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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招惹海棠怒放,碎瓣乱了一地,屋外的风透着初夏的暖意。殷裴软洋洋地趴在窗边赏花,望着娇艳欲滴的花影,如果可以,想剪下几枝插在他家的壁龛里。
他终究对自己食了言,说过的,今年开春会陪她一同赏花并且做罐梅子酒,可现在已然进入晚春,想来是不会来了。
直到下一秒殷裴瞧见熟悉的身影往这个方向走来,她感到一瞬的雀跃,心无旁骛,一门心思只管小碎步跑着迎去。她又蓦地停止步子,随即勾起她心中一隅的黯寂,种种思绪曳曳而生。
殷裴忘了,这个男人曾经说不要她了。
殷裴“你喝酒了?”
男人没应,她数月来有很好地埋藏自己膨胀的欲望忍住没去寻他,此刻却毫无预兆地突然出现,殷裴内心仿若拼死挣扎的蝴蝶,她再也绷不住自己的情绪,真该掏出自己的心脏让他瞧瞧自己昔日多么的悲痛欲绝。
殷裴“你本不该来找我的,凭什么凭什么当初把我丢下,又再出现在这里。”
殷裴“我都快要放下你了啊。”
边伯贤“我爱你。”
这句话埋在心底整整五年,世间烂俗的爱意我也会不厌其烦地说一万遍我爱你,或许当初我应当像你一般勇敢。
她轻笑,阖上眼睛,神情冰冷冰冷的。
殷裴“你喝多了。”
殷裴“边伯贤,别说笑了,你让我怎么信你。”
他闭口不言,上身深色条纹衬衫袖珍纽扣解了几颗,衣料大敞裸露大片麦色酮体,心口处那抹鲜红刺目地扎眼,她走近些看,却是朵质地粗劣绽开的海棠!她指尖无声息地抚上那块肌肤。
殷裴“什么时候纹的?”

边伯贤“不久前。”
她吐词都在发颤,很疼吧,这三个字她始终还是没讲出口。
殷裴“明明…我们只见过几面啊。”
边伯贤“一千个瞬间。”
边伯贤“那个吻我至今还在回味。”
边伯贤“没有人比我更爱你。”
酒精似乎给了他麻痹清醒的神志的错觉,这个时候他比任何时候都要明朗。实在,太久了。
边伯贤“私奔吗?”
如果你答应,我就真的相信你是真的爱我了吧,希望我能赌对,你对我的真心,就跟当初的你一样,原来我们都是同样幼稚。
她笑了,眸里泛滥成灾的水雾再也藏不住,是热泪啊,她从来不哭的。
殷裴“好。”
我摒弃了一切,
只为编织我们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