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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遇雪

拥风

少帅匆匆结束会议坐在车里想着太太的种种,想见太太的心又迫切了一分。

刚刚走进院门就被一个偌大的雪球吧唧一声砸在了身上流星似的绽放开来。

太太欢喜雀跃的跑上前来扬起脸蛋眉眼弯弯双手捧着莹洁的雪到少帅眼前:“你看,是雪诶,下雪了,嘿嘿。”

少帅一把捏住太太的肉脸蛋子说:”也就只有你才敢这么闹我。“

天空郁沉沉的,朔风野大,雨雪淅淅沥沥的打在两个人的脸上落在肩头。

少帅把太太拉进屋内,给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随手递给她一个白瓷的小火炉,火炉上有一个精致的雕花提把。

里面装满了橙红色的木炭,少帅扔了一些山竹马黛在里面,小火炉散发着幽幽的果香,捧在手里整个人暖融融融的。

少帅洗完澡下楼的时候看到饭厅里早已笼罩着浓稠的肉香,肉迸发出来的油脂嗞嗞哗啦的响着。

热气腾腾香气缭绕的里屋与雨雪叩窗的落寞屋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少帅看着眼前忙上忙下的人不由得心里一暖,走上前去环腰拥住太太轻喃:谢谢你给我一个家。“

太太往他嘴里塞了一块肉掐了少帅的耳朵说:“你又在发什么疯?”插科打诨过去。嘴上这么说这,小手却握住了少帅的大手,手指在少帅的掌心俏皮的挠挠。

太太自然是知道少帅为什么忽然说出这句话。少帅小时候排行老三,姨太所生的儿子自然从小不受宠。

单纯的母亲厌倦了繁杂的规矩和永无尽头的勾心斗。在少帅五岁那日趁着黑夜逃出了宅院,给少帅留下了一串银白的荷花镶莲项链。

母亲走后,少帅在家里的处境就更不受待见,白眼冷漠是家常便饭。少帅小小年纪就明白自己的处境。所以从活泼轻朗的性子变成了如临深渊,如履薄冰,小心翼翼的度过每一天。

即使是这样,生活也未能如愿平顺。老司令相信“棍棒底下出好人”的原则。有母亲护佑的大哥,二哥出去惹错犯事免不了一顿打,更何况在家中如同浮萍一样的他。

后来大哥二哥无师自通,一旦犯错就把责任推给少帅,最开始少帅还会辩驳几分。夫人和姨太护犊子,在老司令的耳边吹耳旁风煽风点火,老三做出了事还不肯承认狡辩,敢做不敢当,哪里像是你王老司令的儿子,一点风骨都没有。

再加上夫人姨太使用银币贿赂,家里的帮拥纷纷变节勾搭纷纷说是少帅的缘故却栽赃给大哥二哥。他们的一言一语从空中落下铺天盖地的汇聚成一张硕大的网,少帅就像是渔网中待宰的幼鱼,挣脱不得。

老司令饶是官场沉浮中的佼佼者,到底也还是个男人。这宅院戏码,难以识破。

棍棒重重的落在少帅稚嫩的身体上,少帅跪在地上双臂环绕身体,用瘦弱的背去承受每一棍的重量。紧咬上唇溢出血丝,青筋凸起,疼痛从皮肤渗进神经,直到皮肉绽放开,奄奄一息,才得以逃离。

少帅在这样的环境中能平安长大已经是上天护佑。那个时候的少帅为了生存像是一只蹲在墙角抱住膝盖浑身带刺的小刺猬。将柔软藏进暗处,用坚硬的躯壳抵挡世间的污糟。

太太第一次遇见少帅的时候是在少帅十岁那年。太太一家那时候刚从国外归来,老司令发信给太太父亲设宴为他们一家接风洗尘。

那时候,夏日明丽的天空,渐渐加深蓝色的调子。微风从耳畔流过,从脸颊流过,从指尖流过恍若身处雾海,两岸的松涛微响,一眨眼就过了万重山。

太太拉着父亲的手从小汽车里走出来,穿的宝蓝色百褶裙搭配着白袜小黑皮鞋,胸前别了一只灰白色的小兔子,手上带了一串淡金色小葫芦,漾出甜笑。

有些害羞的躲在父亲身后露出一半身子,抬起肉肉的小手奶声奶气的说着伯父好,伯母好,姨太太好,哥哥们好。

少帅看到太太的时候只觉得她的眼睛像是母亲离开的前一晚带自己看晚空时的星河碎石熠熠发光,又像是冬季的时候用镂空雕花银碗盛着雪花,里里外外清冽剔透。

进入屋内后,太太的父亲和老司令谈天说地,太太的母亲和夫人姨太讨论着新潮的衣装吃食。太太和她的两个哥哥以及老司令家的三个小孩在院里疯跑打闹撒欢。

忽然一声巨响中断了屋内大人们的闲聊。大家走出院子发现老司令最喜欢的空山松子青釉瓷瓶摔的粉身碎骨,老司令家的三个小孩整整齐齐的站在一排低着头搓着手。

太太和两个哥哥从稍远一点的地方奔来。看着盛怒的老司令,大哥和二哥心照不宣说是三弟在打闹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瓷瓶。

太太一听皱皱眉头,弯弯的眼睛向下微撇,挠挠脑袋用手指着老司令家的老大说:“可是,可是,刚刚哥哥们在带我荡秋千的时候看到是这个穿紫衣服的哥哥撞到的花瓶呀。“

太太的父亲板着一张脸说:“肖肖,大人在说话的时候插什么嘴。以前教你的礼数都学到哪里去了。“

转头对老司令说:“我这个女儿在家是最小的,又是个女孩。在家里宠惯了的,无法无天。出来有些不知礼数了,老兄莫要见怪。“

太太往母亲怀里钻眼泪滴滴答答的往下流扬起脑袋抽抽噎噎断断续续的说:“父亲从小教导我要明白是非曲直,黑白是非。我明明看到的就是这个穿紫色衣服的哥哥撞的嘛。“

太太的大哥,二哥看到妹妹一哭连忙上来帮腔说:“我们也确实看到的是穿紫色衣服的男孩撞的,妹妹没有乱说。“

老司令的夫人立马出面打哈哈说:”小孩子玩闹成一团哪里会注意的这么清楚,可能看走眼了吧。我看我们老大的衣服颜色和老三也差不了多少。这点小事儿哪里值得给大家添堵。眼神凌厉的往王一柏身上剐,老三你去祠堂跪着反省。

站在一旁的肖母本想出声替王一柏求情的,她相信自己家的孩子不会乱说话。看着王一柏光明磊落的眼神,身体坦坦荡荡挺立,明白他是被冤枉的。

但是转念一想肖父都训斥了女儿摆明了态度,也不好直接拆肖父的台,加之这是王家的家事,她一个外人也不好插嘴,只得作罢。散席后,她递给肖栈三块玫瑰小酥让她去祠堂拿给那个被罚的哥哥吃。

肖栈去到祠堂的蹲在王一柏面前从小兜兜里掏出玫瑰小酥摊开在王一柏面前歪着脑袋说:“哥哥,你别哭啦。吃酥酥,你闻闻,香香的哦。“

王一柏说:“你来干什么,被大人看到了,你也要被骂。“

“是母亲让我来的,她怕你没东西吃饿肚肚。”说完指了指自己肉乎乎的小肚子。

肖栈凑上前去摸了摸王一柏的脑袋,哭哭飞飞,哭哭飞飞,哭哭飞飞。我哭的时候我妈妈就会这样对我,我就不会哭啦。哥哥也不要哭啦,吃酥酥呀。“

王一柏接过肖栈手中的玫瑰小酥,也是饿急了,一下往嘴里塞了两块,泪眼汪汪的望着肖栈:“你母亲对你可真好。“

肖栈嘴巴嘟的老高说:“也没有,母亲可喜欢管我了,什么都要管。说肖肖还小,就应该被管住。“

王一柏涩涩的一笑说:“可是我连管我的人都没有。谢谢你给我送吃的来。”从怀里掏出一颗水蜜桃儿味的水果糖

祠堂外传来肖栈母亲呼唤的声音,肖栈匆匆跑了出去,又急慌慌的跑回来说:“别难过,肖肖管你啊~.。”明媚如五月的的春天。

晚上的时候肖母埋怨肖父今天在王宅的时候不肯站出来说句话。肖父给肖母讲清了王家兜兜转转的复杂关系和王一柏的处境之后说:“唉,谁不知道这小子是被冤枉的。如果当时我站出来说句话,给了这小子清白。

这不意味着王家老大,老二撒谎还撒到外人面前了吗?老司令那么要面子的人,必然是训斥夫人姨太教子无方。之后的日子这小子恐怕更是被王家的夫人姨太当成眼中钉,肉中刺,处处针对。

不过这小子我看眼神刚毅有力,懂得在逆境中保护自己,假以时日必成大气。”

肖母听完之后说:“这小孩到还不如生到寻常人家,日子恐怕还好过些。”

后来,肖栈缠着母亲要王一柏来家里玩儿,再加上肖母心疼王一柏的处境,时不时的叫他到家里吃饭。

王一柏面对突然而至的善意,第一次去的时候怯生生的,双手交叠手指不安分的搅动着。肖母温柔的望着他说:“好孩子,不用紧张就当这里是自己家。“

肖栈也扯扯王一柏的衣衫拍拍自己的胸脯示意有她在别害怕。席间肖母不时的给王一柏夹菜堆成了一座小山。看到母亲这样,惹得肖栈的两个哥哥不干了委屈连连说母亲偏心。王一柏慌的不知如何是好。

肖母笑着让王一柏不用理这两个孩子,在没事找事儿呢。肖栈望着两个哥哥用公筷往王一柏碗里夹了一块红烧肉学着母亲的语气对两个哥哥说:”来者是客,要礼貌的对人家哦,大哥,二哥。是不是呀,母亲。“

母亲刮刮的肖栈的鼻尖说:“就属你最机灵。“

王一柏留宿在了肖家,肖栈起夜上厕所的时候,路过王一柏的房门,看到缝隙里透出的暖光。敲敲之后推门而入,王一柏感受到了脚步声睁眼一看原来是抱着一只毛绒兔的肖栈。

肖栈揉揉朦胧的睡眼说:“你为什么睡觉的时候开着灯啊?“

王一柏作为一个男孩觉得这理由有些说不出口却又不想骗人一番挣扎之后小声的说:“我怕黑,开着灯才能睡。“

他本来以为肖栈会笑话他,谁知道肖栈说:”是不是因为没有人给你讲故事,所以怕黑啊。以前我也怕黑的,后来母亲给我说了故事以后,我就可以在黑暗中睡觉啦。”

说完不待王一柏反应便从自己的卧房里拿了一本童话故事过来坐在王一柏的床边说:“我给你念童话书吧,这样你就能好好睡觉咯。母亲说要关灯睡觉这样才可以休息的更好哦。“

肖栈软软糯糯的声音像是千山万壑中的涓涓细流在王一柏的心中飘荡,又像是白羽轻柔的在他身上拂动。

小女孩甜嗞嗞的奶香味萦绕在他的鼻尖,让他在母亲离开的几年内第一次睡了一个踏实觉。“星星发亮是为了让每一个人有一天都能找到属于自己的星星。“

声音落下,看着卷曲身子沉睡的少年。步伐缓慢的抬脚,按住了灯按,关上了房门。慌慌张张的奔向了厕所。

随着年岁渐长,日深月遂。在一次年夜饭上,肖栈的两个哥哥打趣到说既然父亲母亲这么喜欢王一柏。待妹妹长大让妹妹嫁给王一柏好了。

肖父一听到最宠爱的小女儿嫁人这几个字,气的抄气棍子追着肖栈的两个哥哥打。肖母和肖栈看着家里两个男孩被追的上窜下跳的模样,咯咯直乐。两个哥哥让王一柏帮忙拦拦父亲,王一柏站在肖栈身侧无奈的摊手摇头。

这样的打闹是以前的王一柏完全不敢想象的事情。

从一块玫瑰小酥开始,有人将他从暗冥中打捞出来。把昏暗的夜守成莹洁的白,陪他看到了破云的朝阳。虽有冷风扑面的境遇,却也有冬日暖火的萤光。她是他心中埋藏的皎皎月光,照亮了他崎岖的人生路途。

他缺失的东西,她在笨拙的用自己的方式去填补。像是玻璃瓶里灌满的糖果一样,他掉落一颗,她就偷偷的补上一颗糖果。让他在苦难的人生中也有馨香浓烈的甜。让他明白他不是被世界抛弃的小孩,有人把他放在心里珍重。

她在管他,用她自己的方式在爱他。

帅晃神想着这些陈年旧事的时候,太太已经偷摸两杯温酒下了肚儿。脸颊绯红延至耳根,眼神雾蒙蒙的含着水光朝着他嘿嘿直乐。

少帅心里明白她这是醉了,把人扯进怀里用鼻尖蹭蹭太太的鼻尖问她为什么喝这么多。太太往他嘴里塞了一块肉说:晚来伴雪,怎么可以不喝酒啊。你吃饱了吗?“

少帅一个横抱抱住太太往楼上的卧房走去在她耳边吐着热气说:“我不喜欢吃这个肉,我喜欢吃其他的。“

太太酒醉直呼:“救命啊,救命啊。”双腿不停的扑腾。

少帅笑着捂住她的嘴巴把人带回了卧房,猴急的宽衣解带。一通折腾。

太太迷迷蒙蒙的睡了过去。半夜因为暖气烧的旺再加上身边的人把自己紧紧的抱住,源源不断的热气蒸腾把她弄醒了。

她想要钻出被窝透透气,把搭在自己身上的胳膊轻轻的松开。掀开被窝的一角,白嫩纤细的双足踏到了绒绒的宝蓝色羊毛毯上,双足深陷毯中被温暖包裹。

猫儿似的踱去床边,缓缓的拉开流云金丝花边窗帘。太太将双手环抱腰间流露出情绪疏朗的气韵。傻乎乎的把脑袋贴在窗户上看着雪花簌簌的坠落在黄莹的灯光的映照下绽放短瞬的生命。

清瑟的凉夜让她不免想起如今的局势,眉头紧皱,虽说少帅从血海中为自己拼出了一条坐上了统帅这个位置。

但是毕竟少帅人年轻,又是新接任不久。一来难免有些资历深厚的老将不服,看不上这个突然杀出来的毛头小子,少帅自己的心腹队伍目前还谈不上根基扎实。二来时局动荡不安,占领西南地界的陈军表面平静内里却早已波涛汹涌,蠢蠢欲动。

如今艳阳高照安定自在的晴天不知道哪一秒就会变成雷霆万钧暴风骤雨的局面。太太的心就像是行至漓江上的船只悠悠晃晃难以安宁。少帅从来不和她说这些,只想用爱将她包裹,让太太永远纯真,无忧无虑。

太太想的入了神,少帅到了身后都没有发觉。少帅用大手捂住了太太的额头把她转了过来。太太双手伸进外套环抱住了少帅的腰将身体紧紧的贴住少帅的身体不留一点缝隙轻声低喃:“要是以后的日子都这样安定就好了。”

“刘副官都和你说了?”少帅说。“

“不关刘副官的事,我眼睛不瞎耳朵不聋,这些我大抵还是知道的。“太太说。

“我都忘记了我这个太太一直就是只小狐狸,只是在我面前是只小羊羔罢了。心里明镜一般,什么事情能逃过你。不过你放心我会好好护着你的,我要是有六十分的安全,我便会努力给你一百分的安全。

如果我今后有什么事情,你跟着小宋走,他会把你带出国和肖父肖母汇合。你认识他吧,圆脸眼睛大大的,我救过他的老婆孩子,他是我为数不多值得信任的。

我用你的名字开了户存了五十万银存款和三处宅院,我们小笨蛋贪吃又好玩儿的,有了这些一辈子也不用愁。“少帅说。

少帅松开太太的怀抱折返回床边拿上了太太的拖鞋蹲下来给她穿上“以后不爱穿拖鞋到处跑的习惯要改掉。半夜睡觉的时候乖乖的规矩一点不要踹被子。每天晚上记得让张妈给热一杯牛奶喝身子暖和了再睡。

外出喝酒的时候身边一定要跟人。去学堂上课不要再翘课了,你自己又拉不下脸去给先生道歉。再喜欢吃的糕点都不要一次性吃很多,不然又哼哼唧唧的闹着肚子撑,你自己揉肚子又犯懒,食积躺在床上也不舒服。

凡事多长个心眼,遇事不要逞能强出头。如果,如果,如果有能够照顾你的人,你就好好的过。“少帅说。

太太眼中的泪光水润润的闪现抽抽噎噎的吸吸鼻子,她气的低下头狠狠咬住了少帅手臂一口说:“谁稀罕你给的安全,你给的银票。你要是有什么好歹。我绝对,绝对立刻马上去找一个比你好一千倍一万倍的人嫁了,天天在他面前说你的坏话说你做的那些坏事情。”太太说。“

少帅抱住气呼呼的太太揉揉小小的脑袋。

太太在她的耳边说:“今天是初雪,大家都说一起看过初雪的人是可以一起共白头的。崽崽,我这辈子的狗崽崽只会有一个。让我再多抱你一会儿,好暖和。”

月光映着雪意悄悄从窗户中探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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