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曦臣心中一片温热，他知道莫邪这是真的关心他，莫邪虽不似弟弟忘机那般寡言，却也不是个话多的人，这番说了这么多，却字字发于真心，也句句说在了点上。
哪怕他原本并不是因为这些事烦恼，经莫邪这样说着，他心里也忍不住涌上来一种难以言表的感觉。
说来他也不过比弟弟忘机大两岁，可他早已经习惯面对世家来往的虚情假意，那些世家族长对年纪不大的他的轻视，他依然能笑脸相对，似乎强大到谁也无法打败。
可只有他自己明白，这不过是他作为长子，为了承担起家族而不得不做出的妥协。
作为长子，他注定要为家族而活，许多事情，他都没有自由选择的权利。
作为兄长，他要照顾好弟弟忘机。
这两个身份，无论是哪一个，他都没有拒绝的权利，也无法拒绝。
但事实上，被赞为泽世明珠的泽芜君，也不过是个人，他也会累，会倦，而这份疲倦，被他深深的藏在笑容下，一直无人窥见，直到今日。
蓝曦臣的笑容都有些不知道该怎么维持了，他看着莫邪娇美的脸，苦笑了一声，“若水，你这样，叫人如何……”能够不心动呢？
说不清为什么动心，只是在蓝曦臣发现，自己的目光总是不自觉落在莫邪身上时，就已经来不及了。
或许是因为与她在一起时，他不必时刻谨记自己是肩负蓝氏未来的少宗主，他只需要在她练剑时静静看着，在她出错时开口纠正，与她在一起，两个时辰总像是一眨眼就过去了。
也或许是她看着娇弱，却坚韧自强的性子早在第一次在那个雨夜见面，便在他心里留下来印记，只是在后来的一日日相处中不断加深，才让他后知后觉明了自己的感情。
可无论怎样，蓝曦臣都无法否认，自己的心动。
他最清楚不过自己，向来循规蹈矩，可这些日子，他总在处理宗务时走神，好几次和叔父谈事心神恍惚，心里总不自觉想到她，想她剑练得如何，想她可吃的惯云深不知处清淡饮食。
而他每日里最期盼的时间，便是下午，那个准时出现在剑室的柔弱身影，以及那一声清冷娇柔的“曦臣哥”。
如果没有发现弟弟忘机看着莫邪时向来平静的眼里暗藏的情谊，蓝曦臣或许会任由这份情思发酵，扩大。
最终将其坦白在莫邪面前，可他偏偏知道了弟弟对莫邪的心思，现在，又该怎么办呢？
生平第一次，泽芜君遇到了让他难以决断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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