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色光幕像是无法支撑，轰然消散，又很快凝聚成蝴蝶模样。
“看到这些，难道你不想帮他们吗？”
“呵，笑话。”
少女本就清冷的容颜仿佛覆了一层寒冰，说出的话带着一股难以隐藏的厌恶，“世人谁没有磨难，你又凭什么要我去插手别人的命运？”
奇异的空间沉默着，好一阵，才有声音响起，“若吾告诉你，你所见到的命运，他们已经历千百万次，你可信？”
清冷的眼眸瞪大，又迅速恢复平静。
“你真的忍心，看到他们走上那样的道路，一次次轮回，重复他们既定的命运，决裂、背叛、死亡……”
蝴蝶翩飞到她身边，声音有些虚弱，“吾将要消亡，吾即死，祂绝不会允许你的存在，异世之人……”
“更何况，你夺走了一半的命运……”
“夺走？”无动于衷的莫邪在听到这句话时，终于皱眉。
“屠戮玄武。”那道没有情绪的声音难得带了点笑意，也没有卖关子的意思。
“它体内的东西，是天命之子走上既定命运的机缘……”
“机缘？难怪……”能被妖力吞噬消磨的“机缘”，和妖魔鬼怪有何区别？
“命运这种东西，不管听到几次，都令人作呕。”
莫邪讥讽的语气令那道声音顿了一下，又毫无情绪接着之前的话道：“可你的出现让命运出现了转机，吾也是经此一事才确定你有这个能力改变这一切……”
“那又如何？”得到了想要的消息的莫邪唇角却忽然有了凉薄至极的笑意，她淡淡笑着，语气慢条斯理，“与我何干？”
“这条命本就是偷来的，你说的“祂”想拿回去也无妨，我为何要成为你的棋子，供你驱使？”
“吾从未将你当做棋子，吾是在寻求你的帮助，这对你并无坏处，你可以帮助你的朋友们，也可以……”
“够了！”莫邪冷冷打断那声音，看着面前的蝴蝶，眼里满是厌恶。
“我一直想不通，我向来独善其身，与他们相交也就罢了，但以我的性格，绝不会在明知他们麻烦缠身的情况下，还会掺和进去，我只会——”
莫邪唇角勾着冷淡的弧度，“置身事外。”
当真是安宁日子过久了，便失却了警惕心，都忘了危险从来都是悄然而至的，莫邪自嘲着，又去看那蝴蝶，“是你吧？”
“是你在影响我。”
“与他们每一个人相遇也好，一次次出手救他们也好，都是你在影响我……”
说到后来，莫邪的脸上缓缓爬上朱砂色的符文。
“这种早有预谋的寻求帮助，和规定别人命运的存在，一样令人恶心！”
“吾并没有影响你。”
“吾很抱歉，擅自将你牵扯进这件事情里，但吾并没有影响你的心智。”
那声音不急不缓解释着，“吾只是加重了你属于人性的一部分……”
眉眼妖异的少女一怔，蔓延了半张脸的符文悄悄褪去，清冷的眼眸难得带着些茫然“……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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