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野带着审视的神情,又向莱茵走了一步,
莱茵惊的后退一步,一把把手里的信塞给夏野,转身就跑,
“对了!秋元和女皇陛下他们去了唐家庄,这信是秋漱给你的!”走廊里飘来莱茵的喊声。
夏野有些莫名其妙,怎么几天没见,这女人这么怕自己?拿起手里的信扫了一眼,是师姐的信?师姐给自己写的信!心下欢喜,又有些忐忑,下意识的看向一旁的铜镜。
“啊!!!!!!!!!!!!!”
议事厅里回荡着夏野的惨叫声,久久不能消散。
过了一会,沐浴更衣后的夏野,恭恭敬敬的坐在桌子前。桌子上端端正正的摆放着秋漱给他的信,撇了一眼旁边的铜镜,只见铜镜里的夏野已然恢复了往日的模样。盯着自己看了一会,理了理额角的碎发,满意的点点头。
整理了一番后,才郑重的打开秋漱的那封信,看了起来。
‘师弟,许久未见你还好吗?我过的很好!听说是你救了阿蛮,谢谢你!
有件事我很抱歉,隐瞒了你这么久,是我的不对,希望你不要迁怒到阿蛮的身上。
当年的那件事我已经不生气了,我刺了你一刀,阿蛮又刺了你一刀,那件事就算过去了吧!
小野,师姐对不起你,没有真正走进你的内心,关心你,照顾你,导致你养成了这般性子。
师姐希望你能敞开心扉,做个真正快乐的人!
小野,当年是师姐误会了你,如今我才知道我犯了怎样的错误,让你独自背负了太多太多。
小野,我和师父师兄,永远都是你的家人,你不是一个人,你有我们,你还有阿蛮!对了,阿蛮是你的女儿!这就是我隐瞒你的事。阿蛮她并不知情,也是前几日我才告诉她的,她很高兴,还问我你会不会记恨她,我知道你不会的。
你也同她一样开心对么?
我去了唐家庄,我想阿蛮她应该很快会去找你,你们父女早就应该团聚了!
师姐秋漱’
秋漱的信有些凌乱,是临行前匆忙写的,话也是想到哪写到哪,不过就是这样没有经过精雕细琢的信,才更为情真。
啪嗒!
啪嗒啪嗒!
啪嗒啪嗒啪嗒!
夏野的泪水,不受控制的一滴接一滴的滴落在信上。
“唔...”夏野哭了,趴在桌子上痛哭出声,长到这么大,他从没有掉过一滴眼泪。就算受伤,就算快死了,他也从没哭过。
他哭不是因为伤心,也不是感动,就是莫名的心里酸酸的。第一次,放肆的发泄着自己的情绪。
后来云芜一直流传着议事厅闹鬼的传说,在那年夏野受伤闭门不出之后,某一天突然传来渗人的惨叫和哭声。
莱茵在议事厅里来回打转,她听到了,夏野的那一声狼嚎,和后来夏野撕心裂肺的痛哭。
听着夏野的痛哭,莱茵坐立难安,不知道是什么事给了他如此之大的打击。想前去安慰,又觉得夏野此刻应该不想被人看到,担心的不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莱姨!”阿蛮和唐醒出现在议事厅的门口,“什么声音?”阿蛮隐隐约约的听到有什么人在哭,指着议事厅后面问。
“哦,哦,没什么!”
莱茵怎么可能告诉阿蛮,那声音是夏野发出来的。
“什么没什么!我明明听见有人在哭,还哭的这么惨!”阿蛮伸长了脖子想往后瞧,被莱茵挡住,
“真的没什么!”莱茵拦住阿蛮。
“你们不会是在搞什么秘密行动吧?虐待俘虏?”
阿蛮贼溜溜的盯着莱茵看,把莱茵看的直发毛,“啊,那个阿蛮,你这么久没回来,云芜又来了好多新人,不如我带你去瞧瞧!”
莱茵随便找了个理由,就把阿蛮拽了出去。
唐醒若有所思的朝内室望了一眼,摇了摇头,觉得不太可能。他没有探究别人秘密的想法,就跟着莱茵和阿蛮出去了。
莱茵拉着阿蛮在云芜转了好几圈,直到实在没有地方转的时候,才带着她回到了议事厅。
三个人一进门,就见夏野大喇喇的坐在主位上,正在看手里的简报。
莱茵松了一口气,可算是绕过去了!
“你还知道回来!”夏野语气清冷的说,
阿蛮没了之前的鬼儿精灵儿模样,一脸严肃的看着夏野,
“你的伤好些了么?”阿蛮问
“已经好了!”夏野答
“我已经搞清楚了,不是你的错!”阿蛮说,
“你要跟我道歉么?”夏野问
“其实你不是我师叔!”阿蛮说
“我知道!”夏野说
“你知道?”
“刚知道,你娘来信了”
“信里说什么了?”
“说你是我女儿”
“哦!”阿蛮本以为夏野会很开心的,没想到他是这个反应,情绪有些低落。
“你要滴血认亲么?”阿蛮问,
“不必!”
夏野一直没抬头,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面前的简报,实际上那简报上写了些什么,他一个字都没看到。
他的一句不必,让阿蛮不知道该继续说些什么,两个人都沉默了。
“什么??!!!!”
过了半晌,莱茵的惊呼打断了两个人的沉默。
“什么???”一声惊呼不足以表达莱茵的震惊,又来一声,
莱茵快步走到阿蛮的面前,仔细的打量着她,“怪不得!我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的眼睛很眼熟!那个时候怎么都想不起来这双眼睛在哪里见过,如今看来,你的眼睛和主子长的一模一样,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夏野忍不住抬头向阿蛮望去,看着阿蛮那双清澈的双眸,夏野有一瞬间失了神。
是么?这双眼睛跟自己长的一样么?
“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么?”阿蛮想探究一下夏野到底是什么态度。
“没有!”夏野不是不想说,他想说,他想说很多很多,可是他开不了口,他不知道该怎么说,或者说些什么。
“这样啊!我以为你会很高兴呢!”阿蛮低着头,转身想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