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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一个男人,定力越好,越是可怕。”
苏小鹅从被窝中探出脑袋,小心翼翼地翻了个身,透过手机屏幕的微弱光亮看向身后。
马嘉祺在侧着身玩手机。
她嘿嘿一笑,动作轻缓地掀开身上的被子,然后挪动脚步,朝着马嘉祺床边走去。
民宿的双人床挺大的,马嘉祺身旁还留有很大一片空地。
她看着马嘉祺没什么反应,似乎还没察觉到自己,于是屏着呼吸,十分小心地躺在他身后。
最后突然袭击,猛地伸手,连同他和被子一起抱住。
马嘉祺并未被吓到,因为早就听到她的动静了,还特意调小了手机音量留意。
苏小鹅马老师,我一个人睡太孤单了。
苏小鹅
苏小鹅委委屈屈地说着,马嘉祺也顿了一下。
苏小鹅我就抱抱你,什么都不做,好不好。
苏小鹅
马嘉祺·进来睡。
听着她软软撒娇的嗓音,马嘉祺无奈妥协,关闭手机后温柔地回应道。
苏小鹅听后立即钻入马嘉祺的被窝中,两人洗浴后的香味交织在一起,她往马嘉祺怀里靠了靠,环住他的腰。
机器人马嘉祺亲密度+2%
机器人现为84%
马嘉祺什么都没做。
他吻了吻她的发顶,感受着她像团小猫似的窝在胸口,轻轻拍打着她,哄她入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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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外。
病房内,朱浅予靠在床上,始终低垂着脑袋。
宋亚轩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叹息一口气。
宋亚轩·那天对不起,我说话说重了。
他是真没想到朱浅予会去死。
要真死了,他这心里也挺过意不去的。
朱浅予听后却是摇了摇头,绞着手指,声音有些哑:
朱浅予是我给你添麻烦了,我也没有勇气面对现在的一切…
朱浅予如果死了就什么都不用想了。
如果站在朱浅予的角度考虑,她确实身不由己。
可宋亚轩也不好过。
各有各的坟要哭吧。
宋亚轩·你还没见到你哥哥,就这么甘心死了吗?
朱浅予…我可能再也见不到哥哥了。
朱浅予苦涩地说着。
她连哥哥在哪都不知道,爸爸妈妈也对哥哥不抱希望了,把一切的一切都寄托在她身上。
看着朱浅予落寞的样子,宋亚轩没有言语,而是拿出手机瞧了一眼。
似乎看到了什么消息,他立即起身朝着门外走去。
朱浅予以为宋亚轩是去处理工作了,他走之后,笼罩着自己的那股压力似乎也消失了,立马伸手去拿床头柜的苹果。
手指触到苹果,拿起后刚要啃一口,门口突然响起一道令她心颤的声音:
“小予。”
苹果“砰”地坠地,滚出老远。
朱浅予身子一僵,缓缓抬起头,目光朝门口投去。
当那张恍若隔世的清俊面容闯入视线时,心底的防线彻底崩塌了。
泪水夺眶而出,砸在冰冷的地面上。
朱浅予顾不上穿鞋,赤脚冲向门口,一把抱住了这个生命中对她最好,却又消失不见的人。
她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唯有哽咽声断续溢出。
男人眼底掠过一抹复杂的情绪,似悲伤,似愧疚。
他抬手轻轻拍了拍朱浅予的背。
朱志鑫·小予,哥哥回来了。
此刻,宋亚轩站在门外,看着他们兄妹团聚的模样,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终于不用再缠着他了。
…
朱志鑫,今年二十一岁,是朱氏集团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从小他便肩负着扛起千疮百孔的集团重任。
十六岁,他被迫挤入上流社会,学习与形形色色、隐藏在光鲜背后的魑魅魍魉周旋。
十九岁那年,他突然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
奇怪的是,朱父朱母并未深究病因,只是冷漠地将他送进了精神病院。
朱志鑫在精神病院饱受折磨,身心崩溃。
逃脱之后,他就隐入深山,在一座古朴的寺庙中修身养性。
如果不是宋南衣找上门来,他恐怕这辈子都不会下山了。
宋亚轩已经了解过朱志鑫的资料了,也对他的人生充满好奇与同情。
刚才在外面接应,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感觉这个人脸上写满了悲伤,心里装满了事。
就连靠近他,都不会不由自主地跟着悲伤起来。
明明才二十多岁,心气却如同八十岁一般。
也不知道是怎样的经历,才能将一个人打磨成如今这副模样。
“……”
朱志鑫的到来让朱浅予重新振作起来,她顿时精神焕发,手脚麻利地开始收拾起自己的物品,准备办理出院手续。
而朱志鑫则缓步走到门外,打算向这段时间一直照顾妹妹的宋亚轩表达谢意。
此时,宋亚轩正安静地坐在门口的椅子上,手里捧着手机,目光定在屏幕中的照片上。
今天翻阅相册他才发现,自己竟找不到一张与苏小鹅的合照。仅存的几张,还是他偷拍下来的。
他正失神地看着那些照片,突然,手机被人猛地抽走。
他皱起眉头,抬头便对上了朱志鑫的目光——
那目光中混杂着震惊与悲伤,更深处还潜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
朱志鑫·你怎么会有许晚姐的照片?!
朱志鑫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打破了走廊里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