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

陆明宇看到她，立刻快步走过来。

“小祖宗，你跑哪去了？”

“爷爷找你呢。”

绛蝶跟着陆明宇往主位走，眼角的余光瞥见江照靠在露台的栏杆上，正低头看着手机，指尖在屏幕上轻轻点着。

她心里忽然有点莫名的慌乱，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挠了一下。

陆老先生看到绛蝶，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蝶蝶来了，快过来让爷爷看看。”

绛蝶凑过去，甜甜地喊了声。

绛蝶“陆爷爷好”

陆老先生拉着她的手，拍了拍。

“越来越漂亮了，跟你妈妈年轻时一个样。”

正说着，江照从外面走了进来。

陆老先生看到他，招了招手。

“小照，过来。”

“江照走过来，礼貌地喊了声。

江照·一万三“陆爷爷”。

陆老先生指着绛蝶，介绍道。

“这是沈叔叔的女儿，绛蝶。”

“你们小时候见过的，还记得吗？”

江照看向绛蝶，眼神里带着点探究。

绛蝶也看着他，努力在脑海里搜寻着关于他的记忆，却什么也想不起来。

小时候她跟着父母去参加过不少宴会，见过的人太多了，哪里还记得那么清楚。

江照·一万三“好像有点印象。”

江照淡淡地说，语气听不出真假。

陆老先生笑着说。

“记不清也没关系，以后多处处就熟了。”

“小照现在也在A市发展，你们年轻人应该有很多共同话题。”

绛蝶扯了扯嘴角，没说话。

她总觉得他身上有种让人捉摸不透的疏离感，像裹着一层冰壳。

晚宴还在继续，绛蝶实在没什么兴趣，找了个借口溜到了花园里。

夜晚的花园很安静，只有虫鸣声和远处传来的音乐声。

她坐在长椅上，看着天上的月亮，心里乱糟糟的。

忽然，身后传来脚步声。

她回头一看，是江照。

绛蝶“你也出来透气？”

江照在她身边坐下，身上的薄荷香混合着晚风的气息，飘散在空气中。

绛蝶往旁边挪了挪，拉开距离：。

江照·一万三“嗯。”

江照笑了笑，没在意她的疏离。

江照·一万三“不喜欢这种场合？”

绛蝶“有点。”

绛蝶老实回答。

绛蝶“太吵了。”

江照·一万三“我也不喜欢。”

江照·一万三“但有时候，身不由己。”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疲惫。

绛蝶看了他一眼，发现他眼底的漫不经心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落寞。

绛蝶“你是做什么的？”

绛蝶忍不住问。

江照·一万三“做点小生意。”

江照说得很含糊。绛蝶也没追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她没必要探究那么多。

两人沉默地坐了一会儿，谁也没说话。

月光洒在两人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江照·一万三“你的手链很漂亮。”

江照忽然开口，目光落在她的手腕上。

绛蝶低头看了看，这条珍珠手链是妈妈留给她的遗物，她一直戴在手上。

绛蝶“谢谢。”

江照·一万三“是很重要的人送的？”

绛蝶“嗯，我妈妈。”

绛蝶的声音有点低。

江照没再说话，只是从口袋里拿出烟盒，抽出一支烟点燃。

烟雾在月光下缭绕，模糊了他的表情。

绛蝶闻不惯烟味，皱了皱眉。江照注意到了，立刻把烟掐灭了。

江照·一万三“抱歉。”

绛蝶“没关系”

又坐了一会儿，绛蝶站起来。

绛蝶“我该回去了，不然陆明宇又要找我了”

江照也跟着站起来。

江照·一万三“我送你回去。”

绛蝶“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江照没坚持。

江照·一万三“路上小心。”

绛蝶点了点头，转身往宴会厅走去。

走到门口时，她又回头看了一眼，江照还站在原地，望着她的方向。